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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深笑瞇瞇的跟老和尚談條件,她跟老和尚說:“大師,不知道在下能不能跟您打個商量?”
老和尚真的怕楚云深再隨便抖出個包袱來,他忙道:“您說,您說。”
楚云深說:“這十萬兩銀子還是老太太之前塞給我的,本來是想捐給貴寺來著。現在卻拿出來……哎,能不能幫我給老太太念幾段經文,這樣,老太太的心里也多少好受點?”
老和尚:“……這個好說。您放心,老衲一定會給老太太念上幾段經文。”
楚云深又說:“不如就念個七七四十九天吧,這樣也吉利。”
老和尚試圖跟楚云深講些道理,楚云深卻一直在堅持著四十九天。她很頭疼的對老和尚說:“我就怕老太太在地底下過的不痛快啊,這真的是要麻煩大師您了。”
老和尚想拒絕,也不能拒絕,最后,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楚云深。
楚云深接著表示,她可以留下來幫忙。
老和尚在心里咆哮:你難道還想留下來監督我們念經嗎?
李大是時候的出來勸楚云深,他說:“公子,即安寺,乃是佛門清靜之地,我們只是區區的凡夫俗子,呆在這里,恐讓寶剎沾惹了紅塵氣息,恐怕會對老太太的來世產生些不好的影響。”
楚云深遺憾的嘆息道:“那就只能多多的勞煩大師您了。”
老和尚忙說:“這是應該的應該的,不麻煩。公子您要是忙的話,就去忙自己的事吧。一切就交給老衲吧。”
她見老和尚一副窘迫的樣子,心里實在是好笑,本想著繼續看看老和尚無地自容的老臉,卻見殊曇過來這邊。
殊曇遠看是個俊秀的年輕人,近看你會發現他的確的真的俊秀。楚云深心里面悄悄的給他評價了一番,嗯,不如我跟安鳳宣好看。這個念頭剛落下,她隨即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番。
老和尚給二人引見了一番,殊曇沖楚云深點頭道:“不知道,云公子將要去往何方?”
楚云深在外面稱自己姓“云”,單名一個深字。
殊曇一雙碧色眼睛深邃沉暗,好像能透過人心看到更遠的地方。楚云深卻是不懼,她對人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感受,反正都是用來看東西的。她大大方方的接受殊曇的審視,自己也在暗中的打量著殊曇。殊曇跟她之前在帝都的寺廟里面見過的和尚很不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楚云深還真分不出來。心里總覺得怪怪的樣子。
楚云深笑著答道:“我去我想去的地方,這天下之大,總有云某的容身之處吧?”
殊曇胳臂之上緊緊纏著一串菩提佛珠,甚至他的手腕手背都有佛珠繞過。大拇指仔細的摩挲著食指之上的菩提珠,他緩緩的搖了搖頭,看向楚云深眼光中滿是欣賞,他對楚云深說:“我看云施主很有佛性,不如出家來侍奉佛祖?將來必能有一番大的成就。”
這句話在楚云深耳朵里自動換成了:親,我們這蘿卜白菜豆腐管飽哦,來吧,吃上個百八十年。
楚云深臉上瞬間染上了菜色,她對眼前的人的恐懼增加了幾分。她沒有得罪他吧!怎么能提出如此惡毒的建議!楚云深往后倒退了一步,臉色有些難看,她強自鎮定的扇了幾下扇子,趁機反擊了回去:“我看殊曇大師樣貌俊朗不凡,為何不考慮考慮投身到這滾滾紅塵之中?”
殊曇目光沉定,絲毫沒有因為楚云深的話而掀起任何的漣漪,他問道:“您為何有此一說?”
楚云深心里對他非常的討厭,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蘿卜白菜跟豆腐,居然有人敢讓她一輩子吃這些東西,簡直不可饒恕啊!
“您不經紅塵中事,怎么知曉世人皆苦,又怎么能知道世人苦在哪里呢?要想深切的體悟佛經真意,云某還是覺得您去紅塵之中歷練一番為好。人世八苦,七情六欲,大師若是沒有經歷過,怎么能看破迷障呢?”楚云深要是真想勸說一個人,必定是絞盡腦汁,費盡唇舌,專挑他們的薄弱之處下嘴。
老和尚一聽,這還了得,說得他都心動不已,想去紅塵歷練一番了,更不用說一直在寺廟中修行沒有接觸過人世的殊曇了。
果不其然,殊曇聽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最后,雙手合十,沖楚云深念了聲佛號,并言:“施主所言,幾位有理,殊曇今日茅塞頓開,多年迷障似有所解,感激不盡。”
楚云深非常謙虛的笑笑:“大師真是謬贊了,云某也只不過是受紅塵所困,所以才略有所感而已。身為塵世人,方知塵世苦啊。”
老和尚大恨,他怎么就不讓這個叫做云深的臭小子早早的滾呢,看看,他這一張巧嘴,都快要把他們即安寺的活財神給攆跑了!更讓人生氣的是,他現在根本就不能反駁云深。若是他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不知道云深還有多少句在等著他!
老和尚只得快速的轉移話題:“不如云施主來我們寺廟齋堂嘗嘗素菜如何?”
楚云深負手而立,拒絕道:“云某已經將長輩的心愿完成,就不再此地多多逗留了,之后的事情,就麻煩主持大師了。”她才不要吃沒有丁點兒油花兒的菜!
老和尚忙不迭的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你趕快走吧!
楚云深心念一轉,嘆道:“這七七四十九天的佛經,請務必每天都念一段不一樣的給老太太聽。想來,能聽到故土的誦經之聲,老太太也是會老懷大慰的吧。”
殊曇點頭道:“云施主,請放心,這七七四十九天的經,就由殊曇來誦讀。請您不要掛心。”
楚云深非常違心的夸贊道:“之前在帝都就曾聽聞殊曇大師的名號,今日得見,果然應了‘得道高僧’四個字。”
殊曇道:“您真是謬贊了,這只是貧僧該做的事而已。”
楚云深成功的忽悠殊曇答應念七七四十九天的佛經,心里非常的滿意,便告辭離去。
楚云深走后,老和尚略帶責備的跟殊曇說:“你哪里來的時間去念那么長時間的佛經?”
殊曇轉動著手中的菩提佛珠,說:“時間,想又有,自然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