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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人多嘴雜的,楚云深見這不是個好說話的地兒,便道:“等回到客棧我再跟你們細說。”
李大跟獨眼本以為回到客棧,楚云深會先跟他們解釋一下,沒成想楚云深卻是先搗鼓起來了那個價值一百兩的水中火。即使能點著火,那也不還是水嗎?什么水這么貴能值個一百兩?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先是被坑了十萬兩,接著又是被坑了一百兩,這朔州城莫不是風水不好?讓一向機靈伶俐的小老板也神志不清楚了起來?
楚云深聞著空氣中的味道,有一種特殊的臭味,待到火苗熄滅,這股味道仍然久久不散。
獨眼緊緊的皺著眉頭,跟楚云深說:“公子,您這是弄的什么?這么難聞?”
楚云深笑道:“水中火嘛,還不許神跡有點脾氣?”
李大問:“您要這個做什么用?”
這次問到了點子上,楚云深覺得她估計可以從水中火中發現不少東西。但是,只有一桶的水中火,明顯的不夠。她將自己的打算說給了李大還有獨眼聽,兩人聽完,齊齊驚呼:“您說什么?!”
不出意外的,楚云深的打算遭到了李大跟獨眼兩人的一致的反對。
楚云深納悶,她只是說了打算,至于目的何在,都沒有跟他們說明,這兩人反對的未免也太早了吧?她頗為郁悶的說道:“我只是去趟北陸逛逛而已啊,我也是為了今后韻香居的發展考量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們兩個可以多少理解一下。”
李大肅容道:“抱歉,公子,這個我們真的是理解不了。北陸是什么地方,您也敢去!”經過這么多天的相處,他算是發現了楚云深缺什么都不缺膽子以及異想天開的想法。
獨眼也勸道:“就是啊公子,咱們的任務只是將錢老太太的骨灰送回到朔州,其余之事就不必考慮了吧?再者,您難道不想趕快回到帝都?”
她當然想趕快回去啊,不過,好不容易能碰到個引起她的注意力的東西,楚云深不弄清楚,估計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哎,去趟北陸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啊。不是都說蠻族人豪爽大方嗎,我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壞心思,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楚云深想的比說的更深也更遠,她可不怕那些蠻族人跟她耍心眼。再毒辣,能有定城侯府的人心眼多且狠毒?
獨眼道:“您想的太容易了,真要出了什么事,卬跟李大兩人也護不住您啊。”
楚云深雙手托著下巴,她好像有什么東西忘了跟李大還有獨眼說。
“你們兩個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李大問:“不知公子指的是什么事?”
楚云深翹著二郎腿,說:“我可從沒有說過要帶著你們兩個人一起去啊。你們現在可以出發回到帝都了,對了,幫我給韻香居的人帶個口信,我大概在十二月初或是十二月底回去吧。”
李大沉默了一會兒,他看著一本正經的楚云深,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丁點兒玩笑的跡象,可是沒有。他問道:“您是認真的?”
楚云深點頭,“這有什么好開玩笑的?李大,你現在是時候回去了,莊子上少了你也不行啊。”
李大扶額,他很頭疼,遇到個這么不著邊際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而且行動力還這么強的上司,而且,楚云深的態度真的是特別堅定。李大覺得自己可能說不過楚云深,但是,說不過還是得說。楚云深要是真的在西北蹭破塊油皮,他也不用回去了,直接自刎吧。
“公子,您多少替小的們想想吧。您讓我們怎么回去?拿什么臉面回去?”李大試圖跟楚云深講道理。
楚云深會聽嗎?明顯的不會。于是,她說:“我給你寫一封信回去,你拿給老趙掌柜和丁賬房看,看完他們就會明白了。”
李大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塞進了一千斤的黃沙,怎么都轉動不了,老趙掌柜能理解她,但是能理解他嗎?放著自己的主子在北陸艱難的掙扎求生,自己顛顛的跑回帝都,這叫什么事。李大,是無論如何都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這種事,自己想想,就已經覺得很丟人了,更不用說說出去了。
李大繼續勸道:“公子,您自己一個人去北陸實在是太危險了,且不說人生地不熟的,就單單是您自己一個人去闖蕩,實在是很容易被人盯上。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再者,北陸風沙太大,您非要去干什么呢?”
此刻的李大,就像是看著自己家的熊孩子胡鬧的心塞家長,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自己暗暗的心塞不已。
獨眼盯著楚云深看了一會兒,然后他問:“您是不是想去北陸玩?”
楚云深聳肩,說:“您不要這么想好不好,我真的是去北陸有事。再說了,來了朔州城,不去趟北陸豈不是太可惜了。你們要么回到帝都要么在這等我,二選一,你們選吧。”
獨眼跟李大對視一眼,他們都不想選。
楚云深起身,“反正我自己想去北陸,更不想你們跟著我。你們要是實在是不想回到帝都,就去即安寺看著和尚給老太太念經吧。七七四十九天,足夠我回來的了。”
獨眼無奈:“您一定非要如此嗎?帶上卬跟李大,您好歹多了一份保障。卬跟李大都去過北陸,您呢?您還是頭一次出帝都吧?公子您是不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過高估了?”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并沒有把楚云深問的啞口無言,她既然想做,就一定有自己的周全的想法。她當然也想到了李大跟獨眼的顧慮,所以,她提議獨眼跟李大去即安寺蹭住。她甚至都給他們想好了,在這四十九天里,獨眼跟李大怎么將她花的十萬兩銀子給吃回來了。
楚云深將自己的想法給李大跟獨眼說了,她說:“四十九天之后,我是一定會回來的。你們就且安心的待在即安寺等我就好。旁的一概不用擔心。”
李大突然問道:“公子,您為什么非要自己一個人去,我們跟著難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嗎?還是說,您有什么顧慮?可否說來給我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