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榮

第264章想入紅塵(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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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安和尚是個很有名的和尚,他立志將佛法弘揚到北陸蠻族,事實上,幾經波折,他也做到了。他撰寫的游記曾經風行一時,誠安和尚的大名也響徹大安。楚云深翻看游記時還曾想,誠安和尚一定畫過關于北陸的輿圖。現在看來,她的想法果然沒錯。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關于北陸還有哪些更讓人值得注意的東西。

誠安和尚深入北陸,關于那里的國家貴族勢力分布,他一定知道不少。瞟了眼輿圖上關于北陸各大家族的標注,楚云深心里滿意。這是她無法從別人口中知道的東西。

楚云深仔仔細細的將誠安和尚繪制的輿圖看了一遍,隨手將輿圖合上,還給戒貪主持。

戒貪主持見楚云深看了輿圖還沒有打消去往北陸的念頭,心說這人還真是想不開。他也勸不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怎么做就是楚云深自己的事了。

楚云深跟戒貪主持又聊了一會兒,重點打聽了一下現在佛法在北陸弘揚的情況如何。結果是很不理想。看著戒貪主持痛心疾首的肥臉,楚云深心里默然,至少是弘揚開了,北陸至少還有愿意信奉佛法的國家。

戒貪主持說:“不知我佛慈悲何時能光耀北陸。”

楚云深安慰道:“很快的,大家總有一天會見識到佛祖的恩慈的。”嗯,反正她念了這么多年的佛經,也是沒有見識到什么恩慈不恩慈的。真要佛耀北陸,估計得等到北陸各國各部落豐衣足食不用在刀口上搶食吧?

兩人正說著話,殊曇來了,他想要問楚云深關于那七七四十九天具體有什么要求。

楚云深道:“老太太一向不是一個將就排場的人,按照貴寺的習慣來就行,心誠就好。”

殊曇還不忘放棄向楚云深宣傳佛法。

楚云深笑道:“雖然讀過幾年的佛經,但是真正懂得卻不是很多。不過好在,這幾年經歷的事情多了,也多少能明悟了一點。”她的畫外之意是自己已經在努力的鉆研佛法了。就請殊曇不要再向她灌輸了。

殊曇道:“貧僧能否問一下,您是從何時開始讀佛經?”

楚云深說:“四五歲吧,很早的時候了,差不多讀了十多年了。”原主真的是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讀佛經,大冬天的自己在佛堂拿著帶著小冰渣的毛筆字寫佛經,小手凍腫了,跟個胡蘿卜似的。這是楚云深對于佛經佛堂最開始的印象。

殊曇一愣,眼前的少年也才十四五歲,居然能有十年的時間讀佛經,那得多早?

楚云深笑道:“云某不如大師對佛法研究高深,讀來只是為了長輩祈福,更不如大事心懷天下,說來也是慚愧。”

殊曇道:“云施主不必自謙,心懷慈悲之人,不論在哪里,都將受到我佛保佑。”

楚云深心說,那可不一定。不過,她嘴里還說說:“大師說的極是,行好事做好人,方不違我佛教誨。”

“不知云施主可有空,貧僧想要與施主一論佛法?”

楚云深不好意思的拒絕道:“抱歉啊,大師,云某還有要事要辦,要不改日吧,正好讓云某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一下。”

殊曇道:“極好。”

“那云某現在就告辭了。”楚云深怕殊曇再說什么要跟她討論佛法或是讓她遁入佛門的話,當即告辭離去。

殊曇問戒貪主持,“云施主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俱是佛經經典,“難不成他是來閱覽佛經的嗎?”

戒貪主持道:“云施主是來借誠安大師所繪制的輿圖一看。”

殊曇俊秀的眉頭微微擰起,“您難道借給他看了嗎?”

殊曇道:“只是看一下,也沒有什么事吧。那孩子想要去北陸,所以事先過來看看。怎么了,殊曇?”

殊曇搖頭,手下發力,緊緊握住腕上的佛珠,道:“沒什么事,應該是我想多了。觀云施主面相,神清氣明,想來也不會是大奸大惡之輩。”

戒貪主持想想,也是。他將楚云深之前跟他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殊曇聽。

殊曇對之前戒貪的做法沒有什么異議,那份輿圖本來就沒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之所以一直被即安寺珍藏起來,無非就是因為它是高僧誠安所繪制,象征著誠安大師弘揚佛法開化蠻族的一片苦心。

但是,再聽到戒貪大師接下來的話之后,殊曇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主持,我輩怎么能汲汲于明利?殊曇想入萬丈紅塵,無非是想在紅塵之中歷練一下自己。眾生皆苦,吾卻不得苦。怎能體會佛祖其中深意?殊曇想去天啟,并非是想感受其中的錦繡膏粱,只是想去領會紅塵之中的紛繁擾亂。”

戒貪主持心里很苦,殊曇是個認死理的人。殊曇從出生開始就被捧得太高了,然后他從來就沒有吃過什么苦頭。戒貪在心里大罵:苦頭是你想吃就那么容易吃的嘛!當心噎不死你!

在心里罵完了殊曇,戒貪主持連帶著也一塊將楚云深給罵了:凈會瞎搗亂!這么多年的佛經難道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楚云深倒是不知道在她走之后,還發生了這么一番趣事。她趕回客棧,找出筆墨紙硯,將記憶中的輿圖給原封不動的畫在紙上。

“這是誠安大師幾十年前畫的圖了,現在應該會有所變動。”楚云深將毛筆放到一邊,看著自己復制出來的輿圖看到略微的滿意。雖然成為人有諸多的不便,但是至少在記憶力這一方面是很說得過去的。

楚云深從袖口中掏出炭筆,將自己要去的地方給勾勒出來。“這么說,我要去的地兒其實并不遠啊。往這邊走草原居多,嗯,往那邊走,沙漠居多。就先去這兩邊看看吧。嗯,草原優先,說不定我可以看見‘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美景了。”

李大跟獨眼在自己的房間里商量著事兒,他們對楚云深現在抱著能拯救一點是一點的態度,多少能挽救一點吧。

獨眼跟李大說:“卬發現你們的小老板怎么那么聽不進人話去?難道你想跟卬去即安寺住著,天天聆聽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