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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也去過北陸,雖然北陸跟朔州城的環境差不多,但是,差別還真是有的。李大比照著自己以前的經驗,給楚云深列出了幾頁紙的經驗,讓楚云深用一晚上的時間好好看看。
楚云深捏著手里面的幾張紙說:“多謝了。”
李大還將自己知道的草原上沙漠上的有名的馬賊土匪給列了出來,也將馬賊喜歡出沒的地方給一一標注了出來。用他的話說就是,馬賊可能一年能換幾批,但是埋伏點是相同的,伎倆也是相同的,都只是換湯不換藥舊瓶裝新酒而已。
楚云深聽到這話,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心里是想笑的,但是,她又覺得自己要是笑了出來,實在是很不厚道,對那些可憐的馬賊來說。她將李大說的話一一記在心中,心說:這年頭,更新換代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啊。你技術不常常創新,真的很容易被敵人干掉啊。
楚云深收下了李大的好意,對他的好意深深的記在心里。
李大最后囑咐楚云深說:“公子您雖然懂點功夫,但是,真要遇到了什么危險,該跑還是得跑,不要講究什么面子問題。”
楚云深點點頭:“這個我當然明白,我也只是去歷練一番而已,不是去送命的。”
獨眼笑道:“您直接說您是為了那個水中火去的,有多么的難嗎?”
楚云深理直氣壯的說:“這只是一方面而已,我自己出去闖蕩一番,得到的東西遠比在你們護著我的時候要多得多。”
獨眼指指楚云深,對李大說:“看看吧,你們家小老板心里成算多的是,大不了真出了事我們去撈人。”他扔給楚云深幾只響箭,道:“這響箭在幾十里開外,卬跟李大雖然看不見,但是,至少能留下點信息讓卬去找你。”
楚云深無語:“看不見還拿它做什么,我還以為是幾十里開外,您還能看見呢。”
獨眼道:“當然不可能。”
楚云深包袱款款的騎著自己的新買的二百小白馬離開了朔州城,穿著自己新買的栗色斗篷。她對這個顏色無感,是在李大跟獨眼的強烈的要求下才穿上的。她真的非常想穿自己的書生長衫,當然,她里面穿的就是。
李大送她出城門時,非常的頭疼的勸楚云深:“您要是實在是覺得別扭,就趕快換身衣服吧。您是去歷練,不是去參加宴會啊!”
獨眼冷冷道:“讓她自己吃點苦頭,知道點厲害就是了,不用多說。”
楚云深跟在商隊后面,她外面罩著斗篷還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不過,她仔細觀察了周圍人的穿著打扮,自己里面的書生長衫的確是有些扎眼。
攏了攏自己胸前的斗篷,楚云深嘆了口氣,出了朔州城,她越發的感覺到風沙的肆虐。此刻,她盤腿坐在草地之上,七月份的草原綠油油的一片,牧草長得很高,沒過人的腳踝。坐在地上,嗅著青草的味道,楚云深心情沒由來的好了不少。天高云淡,放眼放去,無邊草原,一望無際,遠處的群山連綿,好像山水畫中用毛筆細細勾勒出的墨線。
商隊的人來興高采烈的討論著自己馬車上的絲綢布匹能夠從蠻族人那里換得多少銀器寶石跟金子。他們越說越興奮,有的人干脆唾沫橫飛的邊說邊比劃了起來,“嘿,你們知道嗎,老子一個兄弟!拿了一匹上好的蜀錦,從蠻族部落長那里換得了不少金子,足有好幾斤!現在人家在老家買了幾百畝地,也蓋了一座大大的宅子,嬌妻美妾成堆成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兒子啦!”
“嗨,他也是幸運啊,運氣羨慕不來啊。”
“怎么就羨慕不來了,咱們拿不了幾斤金子,幾斤銀子也夠咱們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了!”
“干了!喝了這碗酒,咱們還得跟蠻族人繼續掰扯呢!!”
楚云深一邊聽著這些去往蠻族部落和蠻族小國的商人放開了吹牛,一邊嘴里叼著根青草想著自己接下來的行程,以及干糧的問題。她帶了不少在城里買的干硬的咯牙的餅子,沒辦法,這天氣,存不住東西。這些餅子倒是能吃不少時間,只是楚云深向來是不肯委屈自己,跟著商隊,她就跟商隊換些肉吃。再走不久,她就要跟商隊分開走了。她在想是不是提前換些酒肉來吃呢?
“云小哥,你是想去哪啊?”
楚云深聽見有人問她話,問她話的是個古銅膚色的年青人,二十七八的樣子。她在心里快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是自帝都來北陸游歷,想寫本關于北陸的游記,隨便逛逛吧。”
年青人哈哈大笑了幾聲,摸著頭說:“你們讀書人還真是講究。云小哥,你接下來就不跟我們一塊了嗎?”
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楚云深道:“對,咱們走的方向不一致。我的目標是附近的幾個部落。”
年青人頗為遺憾的說:“本以為你能跟我們同行呢,還想跟你好好討論討論怎么讀書的事哩。”
喲,沒看出來啊,這人還是個努力向上好好學習的人,楚云深對一邊努力掙錢養活自己一邊還不忘努力充實自己的人向來是敬佩的。
“您是想參加科舉嗎?”
年青人說:“哪能啊,商戶不得參加科舉啊,云小哥。我是想問問怎么教我兒子讀書。”
楚云深一楞,年青人也才二十七八的樣子,原來是已經當爹了啊,“那令郎今年?”
年青人爽朗一笑,道:“十二歲了。”
楚云深:“……是到了可以參加童試的年紀了。”不僅如此,要是天才兒童,都可以參加會試了。不過,她在心里算了一下,男子二十八歲的話,有兒子的年紀就是十六歲,再結合一下之前帝都那個十五歲當爹的小孩,也沒有多么的驚訝了。其實,楚云深認識的人中,很少有這么年輕就當爹的,比如蘇景深比如白飛揚等人。
年青人像是很愁,他說:“我將那孩子寄樣在同族的一秀才的名下,只可惜這孩子根本就讀不進書去,怎么打怎么罵都不成。”
楚云深卻道:“您估計是沒有找對教孩子的正確方法吧。”
年青男子一喜,問:“莫不是云小哥您有什么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