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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先生,您叫老頭子阿吉就行,今年已經五十有三,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老頭子我也沒有什么兒孫,整個玉離經天的人就是我的家人。等老頭子死之后,也是他們給我送葬。”
楚云深笑笑:“我看您老人家精神矍鑠,大可以不必將后事想的這么早。好了,阿吉老爺子,我記住您的名字了。您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阿吉老頭道:“老頭子我從七八歲就開始在馬匪這一行當里打轉,掐指算算,也快五十年了。這么多年,也攢下了幾個錢,想給自己買口上好的棺材。”
楚云深心道:怎么這些老人家三句不離一個身后事啊。
“那您想買口什么樣的棺材呢?”
阿吉老頭道:“最好的檀香木。”
楚云深:“……嗯,聽說檀香木聽不錯的。”就是很貴。
“那行,接下來大家伙就挨著介紹一下自己吧。”
楚云深托著下巴,翻了翻眼皮,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這時,阿吉老頭說道:“老頭子剛才說了不少,但是,還不知道云先生您是來自哪的。要不這樣,您先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如何?”
楚云深笑笑,點頭道:“行啊,也是我忘了,我還一直以為之前已經介紹過了呢。我來自天啟城,貌似不管是北陸還是大安,都喜歡叫它帝都城。我呢,叫做云深。‘云深不知處’的‘云深’。家里是做買賣的,我姑且也算是一個小有成就的商人吧。無父無母,孑然一身,朋友三倆,也算可以。小爺運氣一直不錯,也得到了貴人垂青。在帝都的日子過的也挺安逸。”
阿穹道:“安逸的生活真讓人羨慕。”
楚云深隨手抓了串葡萄,自己摘了幾顆吃掉,“做買賣嘛,前來找事的不少,但是,犯到我手上,一般沒有人能夠討得了好。更何況,也沒有老子娘管我,這很不錯。”
阿穹倒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說,他看向百里塵,百里塵沖他稍稍的搖了搖頭,不該接的話茬就不要接。
楚云深也沒有指望別人能接他話茬,她接著自說自話:“天啟城里面有個喜樂樓,里面的戲出非常的好看,以后有機會帶你們去聽聽。哦,還有,我讀書很厲害。經史子集,一應俱全。行了,想來想去,搜索枯腸,也就這么點東西了。再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還有什么想問的,就盡管問吧。”
有人問楚云深:“云先生,您這一身功夫是誰所傳授?”
楚云深眼皮慢悠悠的往上翻,她輕輕的吐出幾個字:“無可奉告。”
眾人更好奇楚云深這一身武功是來自何方,只不過,楚云深不說,他們也不能再繼續問下去。眾人便挨著開始自我做介紹。
每當有人作介紹時,楚云深的目光便會在他的臉上停留一會兒,如此一來……
當最后一個人介紹完后,楚云深疲憊的揉了揉眼睛,她低下頭來,不去再看在場的眾人。
這時候,楚云深心里想的是:哎呀媽,這些人長得也太缺乏美感了吧?不行,我得洗洗眼睛。
在場的這些馬匪,個人特色倒是很鮮明,楚云深能夠在心里記得很清楚。只是,大家都有一個統一的缺點:都長得不好看。
更不要提北陸風沙之大,陽光之火辣,這些人的皮膚說好聽了是古銅色,說難聽點就是黢黑黢黑的。
唯一能看得過去的就只有百里塵跟阿穹。
這還算兩相對比的結果。
就連這倆也不是楚云深喜歡的膚白如玉。
楚云深很嫌棄這些人的長相,她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問百里塵:“你們這邊都沒有賣護膚品的嗎?”
百里塵:“……恕我冒昧啊云先生,啥叫護膚品?”
楚云深懶得回答并扔給他一個青瓷小盒子。
百里塵一手接住,心里納悶的打量著這個小盒子。小小的盒子只有嬰兒巴掌大小,上面卻繪著幽幽山水之景,讓人觀之便覺得心曠神怡。
百里塵兀自想到:好家伙啊,單單這個小東西就值不少錢了吧。嘖嘖,到底是大安人,就是不稀罕這些瓷器。
“擰開盒子吧。”楚云深瞧不下去百里塵一直盯著盒子瞧的傻樣。
百里塵依言打開盒子,聞得一陣撲鼻香。
盒子之內裝著雪白的脂膏之類的東西。
百里塵試探著用手摳出一點,兩根粗糲的指頭捻了捻,非常的柔滑的觸感。
“請問這是做什么用的?”百里塵自認為沒有見識,雖然他心里對這東西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楚云深說:“這是用來搓手搓臉的東西,百里塵,你拿著好好養護一下你的臉。”
百里塵將青瓷盒子放在桌子上,笑說:“男人嘛,不會在乎這個的。哪能像女人一樣……”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對上了楚云深不容置疑的目光,接下來的話自然是被他給重新咽到了肚子里去。
楚云深說:“好看的人總是能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心地再善良的人,若是樣貌丑陋,也會遭遇諸多不順。這世人,都是先看臉,再看人品。所以,我覺得一張好看的臉還是很有必要的。百里塵山大王,您覺得怎么樣呢?”
百里塵他能說什么?他該怎么說?
他只能說:“云先生您說得在理啊。不知道,您認為樣貌好看的人該好看成什么模樣呢?”
楚云深說:“我這個人眼光比較高,只有兩個人能入得了我的眼。這兩個人都在帝都天啟,皆是超凡脫俗之人。這人嘛,皮相重要,骨相更重要。如花紅顏,最后都成黃土一抔。”
既然最后都成了黃土一抔,你又做什么這么在乎呢?百里塵心里覺得云深小閻王實在是口不對心,這個人可以說是非常的虛偽了。
“不過嘛,好看且有學識的人,若是能與之相交,總是能讓人心神愉悅的。”楚云深一想到出現在腦海里的那張臉,便覺得心情不錯。
不過,這張臉的主人之前已經很大的觸怒到了她。
楚云深的臉色刷的冷了下來,已經彎上去的嘴角瞬間耷拉了下來,周身也開始不斷的往外散發寒氣。
百里塵:……這又是怎么了?
玉離經天今年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觸怒了天神?以至于上天派來這么一個心思古怪的小閻王來折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