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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深說:“不是吧,寄己少當家,咱們這才剛達成口頭協定沒有一刻鐘吧?你這就跟我提要求了。”
寄己說:“這不是之前就愁著沒有跟貴人搭上線的機會嘛。”
有機會在眼前,能抓住就抓住,能利用就利用。
楚云深點頭,“可以啊,等我回到帝都的時候我會跟安鳳宣說一聲的,不過,至于他們同不同意,這我可就不保證了。”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寄己道。
楚云深不明白他在放心什么,有時候盡管她已經絞盡腦汁了,還是很難弄懂人類百轉千回的心思。
“我在這呆了幾天了,實在是無聊,有沒有什么好玩的東西?”
楚云深跟百里塵幾人朝屋里走去,她邊走邊問百里塵。
整個玉離經天也找不出幾樣能讓楚云深覺得有趣好玩的東西。
楚云深說:“你們什么時候去打劫商隊?”
百里塵道:“這個得過幾天吧?”
還吧?楚云深非常的不滿。你們自己的買賣自己還不清楚什么時候開張呢。
對此,她只能遺憾的說:“我還想去跟著劫一票呢。”
楚云深話里滿滿的都是真誠的遺憾,聽得寄己跟柳四是目瞪口呆。
寄己一直覺得自己的出生以及經歷的種種足以讓他面對大風大浪面不改色,他碰到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比不上楚云深來的震撼。
寄己也不明白,楚云深是怎么愿意跟玉離經天這群被北陸人嫌棄個徹底的馬匪混在一起的?照理說不應該啊。在寄己看來,楚云深除了不是定城侯府的女兒之外,當然,還好不是定城侯府的女兒。定城侯府現在已經成了帝都天啟最大的笑料了。楚云深深得皇后娘娘的喜歡,這在帝都天啟也不是個秘密。這人到底為什么來北陸搞這么一出。寄己實在是想不出來。
難道是沈皇后讓楚云深來北陸打探消息?這個想法寄己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楚云深現在整個人表現出來一種極端的不靠譜以及吊兒郎當的氣質。
這讓寄己很難將他曾在帝都見到的那股一襲青衫俊俏書生模樣的楚云深聯系在一起。
當然,楚云深現在也是一身飄逸的書生裝扮,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寄己在心中想到:實在是太對不起這張好看的臉跟這身衣裳了。
之前寄己對楚云深的印象是受盡苦難苦盡甘來的堅韌不屈的巾幗女子,等真正認識了楚云深,卻發現楚云深的毛病可以說是非常的多了。
柳四作為寄己的跟班,出于保護寄己的目的,他也是要侍立一旁跟著吃宴席的。
宴席很小,就幾個人吃能有多大?
楚云深現在本性暴露的差不多了,她也懶得再裝。
廚子給跟他們準備的是往年招待寄己的幾道菜,大部分是大安的菜色。
指指其中的一道紅燒羊肉,楚云深跟百里塵說:“火候太過了,而這羊肉又太嫩,所以才落得了如今尷尬的境地。……你看,這道菜,不知道是不是北陸喜歡咸味過重的菜還是寄己給你們送來了鹽,你們廚子覺得可以隨便霍霍鹽了。一嘗就是鹽放太多了,太苦了。”
楚云深只是夾了一小口菜嘗著吃,便覺得苦澀難當。
百里塵跟寄己也嘗了幾口,兩人都是一臉難看的樣子。
百里塵怒道:“廚子是怎么辦事的?”
阿穹又挨個將所有的菜品用公筷夾了放在自己的碗中,他依次嘗了一下,臉上青色漸顯,難看極了。
“叫廚子來一下!”
楚云深抬手制止了百里塵:“算了,不用了,想來廚子也是年事已高了吧。不用這么麻煩。”她嘴上說的很好聽,心里卻在不停的想,看吧看吧,吃頓飯都這么不消停。這是對我有意見吧?一定是對我有意見吧?
百里塵心里還煩呢,怎么往年好好的,今年多了個楚云深,就那么麻煩呢?
阿穹讓人叫來廚子,楚云深定睛一瞧,可不是嘛,白發蒼蒼的一個老人家。
楚云深環著胸,笑著打趣百里塵:“百里塵,你真是本事啊,讓老人家來做菜,你怎么忍心?”
那廚子顫巍巍的朝楚云深行了一禮,他真的已經很老了,歲月劃下的痕跡深刻的印在他的臉上,駝著背,臉像極了楚云深曾經在路邊見到的老樹皮,唯有一雙眼睛,望過去便知道這人經歷了不少的事。用楚云深的話說是“人生智慧不少”。
“見過云深少爺,見過寄少當家。”
楚云深指指桌子上的菜,“老人家,這菜怎么這么呢?”
老廚子道:“這是為了提醒二位。”
楚云深挑挑眉,“哦,原來您知道鹽巴放多了呢,我還當是您年紀大了,不曉得鹽放多了呢。”
老廚子笑笑:“做了這么多年的菜了,什么時候什么火候該放多少鹽,老頭子我心里都是清楚的很。絕沒有年紀大了,就手生這么一說。”
寄己問:“那您想提醒我們什么呢?”
老廚子說:“提醒兩位莫忘歸期。”
楚云深跟寄己還沒有做什么反應呢,百里塵就道:“全廚,玉離經天待你不薄吧,你怎么能給我趕客呢。”
老廚子說:“這也只是我同為大安人給自己的小輩一點勸誡而已,還望您能見諒。”
“莫忘歸期,”楚云深說:“可是您也不是在玉離經天扎根下來嗎?您怎么不回大安看看。”
老廚子長嘆一聲:“沒有臉回去吶,沒有臉!”
老廚子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便轉身告辭離開。
“行吧,也別浪費了。來來,百里塵你跟阿穹好好嘗嘗我們大安的菜,我跟寄己吃你們北陸的菜。”楚云深站起來將桌子上的菜品給換了個位置,將幾道十分咸的菜推到了百里塵還有阿穹的面前。
她拿出自己的匕首,在烤羊身上給自己片了不少的好肉堆在自己的盤里,直到肉堆成了小山才罷休。
寄己見楚云深直接拿著匕首叉著肉片吃,心里覺得這樣十分的危險,他臉上多少帶出了點。
楚云深頓了頓,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拿這匕首切肉的,你放心吃就行。”
寄己心說:并不是這樣啊。
“沒想到您也受北陸影響頗深啊。”寄己這么感嘆的說。
楚云深懶得跟他說她不想用別人用過的筷子,況且她的匕首還是銀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