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西轉著手中的酒杯不說話,可沉著的雙眼卻還是透露出他的情緒。
瞅他這副模樣孫倚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對了,舉起酒杯晃了晃誠心勸著:“她好不容易回國了,你就和她好好談一談,萬一你給她惹毛了她再走了那你豈不就是白搭。”
聽到孫倚的話任景西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在告訴他更像是對自己說:“她不會再走了。”
孫倚撇撇嘴不和他爭辯只是繼續說著別的:“可她都回來這么久了,我也沒見著你們關系有好轉啊,寧寧找她玩了好幾次她提都不愿意提你。”說著孫倚來癮了故意取笑他:“你可真失敗。”
可誰想任景西竟然破天荒的沒反駁反而垂著頭難得見他頹廢,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暗自說著:“我是挺失敗,連問都不敢問她。”
“問什么?”孫倚對他的狀態感到意外卻又感覺到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八卦。
任景西倒著酒明顯已經有點醉了,拿杯子的手都有些晃晃悠悠:“問她是不是真的對我沒感情了。”
孫倚聽著身子一怔,連帶著在他身后算帳的夏寧都停了看了過來。
而任景西已經醉到并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自嘲的低笑著雙眼猩紅呢喃著:“如果當初我回來見她了,如果當初我是先聽她說完話,那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是,肯定會不一樣。”
他的話音剛落下便不勝酒力的趴在桌上,把孫倚嚇了一跳,果然有心事的人醉起來更快一些。
夏寧聽到任景西剛才說的話卻是想到程安出國前有一次突然到公司樓下找她。讓她印象深刻的是程安的模樣疲憊蒼白的像受到了什么驚嚇。
那次程安在她家里住了三天沉默寡言的幾乎都快要不認識,她擔心急了。還好聽說任景西出差回來了,而程安便立刻去找了他,后來也就隔了一個多月任景西便訂婚了而程安就出國了。
現在任景西說的這些話也不知道指的是不是這件事,可她也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這五年也就從來沒有提過。
孫倚把任景西扶起來對站著發呆的夏寧說:“寧寧你打個電話給程安,讓她過來把這大爺領走。”
夏寧應著剛想拔電話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他倆現在這副樣子你打電話給小安她能過來嘛。”
孫倚愣了下以程安的個性很有可能來一句'讓他自生自滅吧!',他低頭看看認識了幾十年的兄弟嘆了口氣,算了也不能不管。
“得了,到隔壁給他開個酒店吧。”孫倚說著又把他放回椅子上,便出門到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而夏寧則一直坐在屋里看著他。
孫倚回來見夏寧發著呆不悅的拍了拍他:“你老看他干什么,他能有你老公我帥啊。”
“……”夏寧無語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走過去給他幫著忙,看著任景西難得醉醺醺的模樣下意識的便感嘆道:“他對小安多少是有感情的吧。”
誰想孫倚聽到這話動作卻是停了下來,正當夏寧納悶的時候卻聽見孫倚長嘆一聲看過來,眼里雖然充滿了無奈可又無比清醒的說著:“那又能怎么樣,他的人生里注定了不能只有感情。”
一句話好似醍醐灌頂卻又更像當頭一棒,許是因為早就深諳了一這一點所以程安就算再喜歡任景西卻也選擇了離開他吧。
夏寧緊緊的抿著嘴,更是把五年前的事情埋在心㡳,只要程安沒提她便也不會說出來。
周末過后程安的臉上的印子也消了,便也沒有請假全心全意的投身到工作當中,和于煒談工作細節的時候手機莫名的震了好幾下,結束的一時候都是一些無聊的垃圾短信。
“小安你咋啦?眉毛都皺成什么樣了。”助理玥玥路過看到她的模樣問道。
程安擺弄著手機回著她:“我在想著下個軟件把這些垃圾短信給屏蔽掉,最近老是給我發一些人生感悟心靈雞湯的,煩都煩死了。”
玥玥聽著倒是好奇起來:“說來聽聽。”
“什么成功不止是未來要注意當下,還有真相永遠埋藏在人性的背面要剖析一切,存在表面的是迷惑與敷衍最危險的往往是身邊的人。”程安一句一句的讀著最后自己都受不了把手機隨手丟到了一邊沒再去看。
“我也老是能收到,不過都是一些商家的促銷提醒。”玥玥笑了笑不再提這事:“馬上錦陽的工作要結束了,我聽說任總還想繼續和咱們合作呢。”
“什么?”程安頓時jing神起來想了想問道:“確定了嗎?”
“可能還在談吧,咱們和任氏也是老伙伴了,有合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她本人可是不愿意的,程安沒再說話只是想著如果這事真的確定了那她一定要和于老師申請不參加這個項目。
下班的時候任紹揚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公司門口,她走過去:“于老師今天又讓你來給我當司機了?”
“就不能是我自己要過來見你的嗎?”任紹揚拍拍車窗讓她上車:“有事說。”
任紹揚帶她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廳坐下,點完菜就問道:“最近在我小叔家住的怎么樣?”
“還行吧,我平時也見不著他。”程安瞥了他一眼知道他這是故意在挖苦也不甘敗下風:“最近在你小叔那上班也挺好吧?”
任紹揚無言以對耷拉著臉沮喪的樣子可別提了,自從去了任景西公司實習幾乎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從最基礎的員工做起累累最麻煩的事都逃不了。
程安聽著沒有半點心疼倒是十分認同的點點頭:“多好,要是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那你還怎么學習,全都來巴結你了。”說著她抬手鼓勵樣的拍拍他的肩膀:“努力學習爭取把你小叔弄下臺你就成功了。”
“……”任紹揚推開她的手撇撇嘴:“可算了吧,我沒賊心也沒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