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瞅了她一眼哼了聲枕在手臂上悠噠噠的說著:“我不管,那也是國內好。”
“那肯定。”程安閉著眼在水里晃動著胳膊玩,沒一會兒功夫夏寧突然又趴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戳了她一下。
程安睜開一只眼渾身泡得舒爽極了懶洋洋嗯了聲:“怎么啦?”
“我問你件事你可得和我說實話。”
“你說。”
“如果是任景西想讓你留下來,你留下來不?”夏寧純粹是為了自己好奇,根本沒想到無意中幫了任景西的忙。
孫倚看了眼任景西,這廝可聽的真認真,弄得他也好奇起來了。
會館里安靜的只有水流聲,嘩啦啦的有人無意識的拔弄兩下,讓程安的聲音在片刻的沉默中更顯得清脆如鈴鐺叮鈴。
“不會。”她回答著:“我只為我自己留下來。”
任景西垂下眼眸遮去了些許的黯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夏寧抿了下唇忽而覺得有些尷尬想了想說道:“那你打算這幾天就這么和任景西相處著,不說話不理會像個陌生人似的。”
“這樣不挺好嗎?”程安手肘放到岸邊掌心撐住腦袋側望著夏寧,她扎著丸子頭白皙的脖頸露了出來,幾小縷沾濕的頭發貼上面,有水珠順著緩緩流下與水混在一起。
夏寧竟然有些看呆了,仿佛知道了任景西為她著迷的原因,嬌媚卻不自知模樣慵懶淡然,像染了紅的蓮花張揚純媚。
“互不打擾,還可以免去不少的麻煩。”程安的聲音悠悠響起打斷了夏寧的胡思亂想:“要是以后也能這樣就好了,最起碼……我現在是這么想的。”
從回國到現在不論是有時的故意為之還是無意的招惹,可程安都沒想到會和任景西糾纏這么久。
她一直以為可以很好的把控住自己,最起碼不會再為他心神不寧。
可她卻也漸漸的發現任景西就像是她一個人的沼澤,因試探而踩了一步便被他整個牽扯住,她感覺到危險想要離開可卻因為掙扎而越陷越深。
所以她意識到除非任景西主動放手,否則她難逃這命定的沼澤。
而她在這種險境中除了日漸壓迫的窒息感竟然還有種被包裹充實的迷醉沉淪。
過去的例子還在警告著她,是求生欲將她從任景西的迷魂計中逐漸清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真的怕了。
孫倚聽著指了指垂首不語的任景西,啞著嗓子小聲道:“你完蛋了吧,人家現在都不想和你有任何關系了。”
本著打趣挖苦他的心思說的,可見到任景西一言不發神色凝重陰郁的樣子突然停了下來。
他眼神有些落寞視線慢慢抬起落在假石的后面,仿佛這樣就能看見后面的程安。
明明只隔了幾步的距離可他卻沒有邁出去的勇氣,因為他知道程安會跑會離開他。
他們之間早已經豎起了高高的圍墻,堅如磐石不是一朝一夕就瓦解摧毀的。
盡管他努力爭取著,可程安卻還是藏身在這圍墻之后。
夏寧望著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心情有些復雜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她明白程安心里的糾結和害怕,可做為朋友卻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也幫不上,心情也郁悶了起來。
如果任景西過去把事情都和程安講清楚就好了,如果他現在和何雨吟沒有婚約就好了……
等等……
夏寧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本來整個人都要埋在水里了一下子直了身子望著面前的程安。
也把她嚇了一激靈捂著胸口:“你怎么了?”
當初任景西和何雨吟訂婚是因為楊酈瓊自殺威脅啊,又加上消息差點曝出來,估計何家也在暗戳戳的加了勁要把事情鬧大,任氏出了問題而任景西找不到證據,這才沒辦法行的緩兵之計啊。
而這所有發生的一切從來都不在任景西的意料中。
只能說天公不作美,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小安……”夏寧喊了她一聲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可一張口又想起現在在外面,盡管沒什么人那也不能保證隔墻有耳啊。
還事關到任家私事,大庭廣眾之下的確不好多說。
程安見她欲言又止皺了皺眉頭:“你說呀?”
“呃……”夏寧看了看周圍拉住程安的手就要往岸邊游,尋思回房間再把這事和她說:“我想說我們應該也泡了差不多了,你還是要做spa嘛。”
程安愣了一下她泡得正舒服呢現在就回去反而有些不愿意,她把自己手扯回來一溜煙到到了假石旁:“再泡一會兒唄,spa館到凌晨呢不著急。”
說著程安把身子埋到水里就露著腦袋,水靈靈的雙眸俏麗的看著夏寧,像個小孩子似的不滿足。
“不行,要走了。”夏寧朝她撲了過去,她心里著急想趕緊把這件事情和程安說了,不然她怕自己到時候一打岔就又忘記了。
夏寧握住她的胳膊往外拽:“快跟姐姐走。”
程安耍起賴討好著夏寧:“就一會兒,十分鐘好不好,就十分鐘。”
夏寧和她在溫泉里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廝殺,不過也沒一會兒夏寧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小安,你身上好滑啊。”
“……啊?”程安懵懵的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皮膚好嫩啊,彈彈的還軟軟的摸起來好舒服。”夏寧突然犯起了花癡變成了女色鬼,說著還摸了把程安的胳膊捏了捏。
假石后的任景西頓時愣住,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至于孫倚好像沒注意這么多倒是在水里慢慢晃著還狗刨了起來。
“寧寧,你干嘛?”程安有點慌,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女的占便宜。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白,你就像……就像個棉花糖似的。”夏寧嘿嘿笑著突然眼神有些不對勁朝她挑了挑眉:“讓姐姐來看一看我們小安的玲瓏曲線吧。”
孫倚劃著水眼前突然就黑了一片,任景西不知道什么時候拽了個毛巾扔到了他臉上,他剛扯下來便聽見任景西陰氣沉沉的聲音。
“把你耳朵給我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