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錄音筆那一剎那楊酈瓊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一些不想回憶的事情這一瞬間全部涌入腦海中。
“這內容,你應該還記得吧?”何方海的眼睛瞇了起來露出了危險的氣味:“還是說,要讓我放出來給提醒提醒你?”
說著何方海就動了手要按下錄音筆的開關,楊酈瓊身上的每一處汗毛似乎在都在這一瞬間立了起來她驚慌失措的立刻摁住他,把錄音筆奪到了懷中。
“不,不要。”她的臉色蒼白渾身顫栗著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半張著嘴幾乎是從喉嚨里嘶啞著的驚叫。
手里緊緊地攥著那小小的錄音筆,指尖已經發白到烏青可力氣仍然沒有一絲的減退。
她把錄音筆護在懷中,眼神渙散像是失去了靈魂只做著本能的動作,而嘴里一直喃喃著:“不要放,不要放。”
何方海笑著顯然已經達成了目的,他兩手一攤悠閑的靠著沙發:“這錄音筆你要想要就留給你,反正我那里多的是備份,也不差這一個。”
楊酈瓊聽到他這么說面目猙獰的幾乎要抓狂起來,她將錄音筆重重的摔在地上看著它四分五裂成為一個廢品,眼里才剛有片刻的釋放卻又變得瘋狂又病態。
“何方海,你要求的我全都做了你為什么還要這樣步步緊逼!”楊酈瓊站起來保養極好的面容開始有了皺紋張牙舞爪的撕吼著。
“那就要問問你的兒子,為什么偏要和我作對!”何方海的目光變的兇狠:“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搞定了任景西讓他和雨吟結婚,你這個做母親的也不用受這么多的罪。”
“我用自殺來逼景西和你女兒訂婚還不夠嗎?我也沒有想到程安會回來。”楊酈瓊掩面痛哭著,想到程安便又咬牙切齒起來:“她為什么要回來?還和程敏榮聯系到了一起,為什么?為什么!”
何方海瞥了她一眼悠悠道:“也許她回來就是老天在提醒你當年的那場車禍,讓你盡快把我要求的事情做到。”
“楊酈瓊,當年是你提議讓他們吃吃苦頭對車子動手腳的,我可是按照你吩咐的去做的。”何方海冷笑著站起來漫不經心的走到她面前:“他們出了事情都是你一手導致的,和我何方海可沒有任何一點關系。”
何方海看著她慘白的臉更是得意的揚起笑容,指著一地的碎片悠悠道:“只要把當年的錄音交出去,別說你了就連你們任家我也可以毀的輕而易舉。”
“所以你最好讓你兒子聽話,別再想著怎么搞倒我何方海,否則到時候玉石俱焚,兩敗俱傷,大家都弄得不好看。”
何方海說完后眼看著楊酈瓊破落的秋葉搖搖欲墜的坐倒在沙發上,而他則居高臨下將楊酈瓊狠狠的攥在手心里。
只要他握住了楊酈瓊這個把柄,就不怕她不會為自己做事,更不會怕任景西敢對他做什么。
難不成任景西還可以大公無私的把他親生母親也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交出去么。
何方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邁開步子笑的猖狂離開了這里。
楊酈瓊趴在沙發上腦袋如被撕扯一般痛苦萬分,她流著淚像是在懊悔更像是在害怕的將身子蜷縮在一起。
從她當年做下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何方海這個惡魔。
回到家后程安立刻感覺到被溫暖包裹著的感覺,任景西這才松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將她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掛到一旁。
“你在馬路上站了多久?”任景西倒了杯熱水遞到她手中。
“沒多久,你就過來了。”程安兩手捧著水杯,其實剛才手一直被任景西牽著早就已經暖哄哄的不冷了。
“你穿的這么少,下次可別在馬路上傻站著了。”任景西說著眼里滿是關心。
程安低低的應了聲,感覺身邊的位置沉了下去,任景西已經坐了過來。
程安看過去感到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把手上的水杯放下,微微側了下腦袋問著他:“你想說什么?”
任景西深深的望著她最后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以后如果她再來找你,不要見直接就走。”
程安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他任景西所指的'她'是楊酈瓊。
“可是今天是她直接把我帶走的。”程安說著,她本來也不想和楊酈瓊有過的接觸。
任景西的眉眼沉了下去,眼神壓抑的像暈不開的墨:“如果你實在躲不掉,你一定要立刻給我打電話,我會很快的出現在你面前。”
“不會再像今天,讓你一個人去面對。”
任景西的聲音沉沉像帶著無窮的力量給予她安撫和一切所能給的保障。
程安的心頓了下眼神翻涌著,將心底叫囂的情愫再一點點的壓下去。
“你……”程安猶豫了幾秒才緩緩的問出口:“擔心我會和她見面?”
“不。”任景西說著,突然傾身上前將她摟入懷中,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如鐘鼓一般響起:“是怕。”
程安的身子顫了顫,好似聽見了他輕輕的喘息聲感覺到他摟著肩膀的力氣又加重了幾許。
程安仰著頭看著熾白色的吊燈覺得有些刺眼,她輕輕眨了兩下眼里好像起了淡淡的薄霧將邊暈染開沒了界線。
她輕啟雙唇輕柔的聲音響起:“怕什么?”
“怕會來不及。”
就像當年沒有來得及見你聽你說,更沒有來得及留住你。
好似眼里蓄滿淚水,程安覺得視線越發的模糊不清。
她抿緊紅唇微微閉上眼睛將所有的眼淚都止步于眼眶中,過了許久在睜開眼時眼里的淚意便已經消失不見。
她吸了吸鼻子垂首輕輕推開任景西,對上他深邃的雙眸淺淺地笑了下,彎著眉眼清透又明亮卻又感覺不到任何喜意。
“我知道了。”她點著頭淡淡道心里卻是沉沉。
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而前行。
她和任景西已經走上了分岔路口,再也回不了頭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