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籌雪低下頭,有點不敢看游方的眼睛!“蘭德。你太聰明!但我什么都沒說,答應過向小姐的話也算守信,雖然沒想到后來的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游方似乎在想著什么,沉吟著答道:“太聰明了也不好,是吧?”,既然今天你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開口問了,我就告訴你實話吧。我確實很難面對向影華的好意。因為某些原因,但我不能說出是為什么,否則對我、對她、對很多人,都是一場悲劇。
想要答案,就使這么一句話。我不解釋也不會再說更多。今天只告訴你,就算將來有人問,我也不會承認我說過這句話。真要再問的話。我只能回答我太風流,就是因為你!”
一番話說的齊籌雪臉色微變,有些不知所措:“蘭德,你生氣了?”
游安一聳肩:“我有什么好生氣的?真的沒有。”
齊籌雪將那枚晶石遞了過來:“向小姐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能看得很通透,當然想知道原因。”這塊礦物晶,說是送給我的,其實是留給你的。”
游方一擺手:“送給你的就是你的。就算是我的,也會送給你,不送你送誰啊?此物的效用是真的。我也說不清它的效果有多好。我在你身邊的時候,這東西用處不大,我不在身邊的時候,它肯定有用。收起來吧,聽話!”
齊箸雪最終還是將這枚晶石收下了,而且收在游方看不見的地方,反正在接下來這段日子里,游方再沒有見過。他們臥室的床頭柜上一直放著另一枚晶石,就是游方以前送給齊籌雪的那枚,布滿了花瓣狀如波浪般的裂紋,雖不復神奇,卻更加晶瑩迷離。
四十天假期漸漸過去了,說它漫長感覺就像一輩子,說它短暫感覺就像一眨眼。這些天不論發生了多少事,經歷了多少悲喜劇,游方每天都在練劍,一次也沒耽誤。所有溫柔、遺憾、兇險的際遇,仿佛都融化在劍意中。
星月光輝下,他的劍法看似不再煞意凌厲,仿佛充滿了動人心魄的纏綿。若與他真正交手,恐才能感覺到比起當初難對付多了。神識的強大與修為的精進在不知不覺中。談不上什么一日千里,而是一種潛移默化的熔煉。
當齊若雪假期快要結束時,游方終于真正體會到向影華在費居村山谷中所說的“綿綿若存有深致”的境界。知常而自如。還有一個事先沒想到的意外收獲,他每夜用來布陣的七枚鴆光石,靈性皆已洗煉純凈。以神識激引,可發出星月之光與劍芒輝映。
他事先可一點都沒有洗煉晶石的意思。完全是無心所獲,假如讓別人知道,可能會感嘆小游子運氣未免太好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可不僅僅是運氣!假如游方從剛開始布下徽饑星辰大陣練劍,直至劍法練成,不論有什么事情、不論老天爺是否刮風下雨,只要他有一天不練劍、有一次不布陣,這七枚晶石雖不致損毀,但靈性也不可能洗煉純凈。
聽起來簡單,能做到可不容易。就連小游子自己都不敢保證此番能在山中將劍法練成,向影華倒是看出他有這個希望。再舉一件小事,假如游方那天被謝小仙“送”上了火車,當夜來不及趕回,也就沒有今天的好運氣了,其他的意外更不必多說。
這些鎢光石與游方相當有緣吶!它們是華有閑在礦洞中開采,又被向田華私留,游方揭破向田華的惡行救下華有閑之后,它們被向笑禮,派人搜出,其中這七枚做為謝儀又經向影華之手送給了游方。
隨著假期結束的日子越來越臨近,齊箸雪時常看著白云山水,神色充滿眷戀不舍。游方看在眼中并不多言,待她只是更加溫存,最后三天他沒有再練劍,除了陪著齊箸雪,什么別的事都沒做。
他也一直在等人,眼見就要“離開”廣州,有人也該到了?果然,就在游方離開山莊前三天,張奎與包旻這兩位尋巒派長老聯袂拜山。未帶任何隨從。
游方與兩位長老密談了一個下午,沒有外人知道他們都聊了什么。但密室中的討論卻很激烈。游方取出尋巒玉箋,包旻隨即行禮下拜。親手將他扶起之后,游方與他談起了前因后果、尋巒派的歷史遺留、如今的局面、應當怎樣解決等等,其中有些話,張璽顯然已經和他說了
包旻不是糊涂人,什么道理都明白。同意在尋巒派宗門聚會上與張望互相推舉對方為正式掌門。但這只是其他人看見的表面現象,這究竟誰最終支持誰?在游方面前必須先確定下來,包旻卻有自己的堅持,游方無法說服他。
就秘法修煉來說,包旻的資質很出色,但并非絕頂,也未必比張璽更出色,而他卻能成為門中第一高手,信念必然有其堅持,首要注重尋巒訣秘法傳承。這位長老對張璽說道:“師兄,你確實是整合宗門最佳的人選,這我心里明白,但尋巒派畢竟不是一家基金會或公司,更不是一個社會團體
你我之間倒不好直接相較了。畢竟這些年來經營的事務不同,各方面牽涉的精力也不一樣。但別忘了我們都有親傳弟子,他們才是尋巒派的未來,秘法根基如何,能看出你我在傳承上下的功夫如何。我有一個建議,我的弟子何德清、包冉與你的弟子張流冰、張流花,在宗門聚會討論之后,將分別當眾試法,若你的弟子能勝,我則心服口服,今后也全力配合張掌門!”
張璽還想說什么,但游方已經點頭了:“包長老所言也很有道理,張長老,我們今天是私議,所為卻非私計,就這樣吧!還有大半年時間。你們都可以回去好好準備,這很公平。明年上元節,我將攜帶尋巒玉筏到賀。
包旻的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游方能看出來他是認真的,也并非是不愿意推張璽當掌門,就是不完全放心而已。尋巒派每年的宗門聚會定例,將在正月十五上元節舉行,距離現在還有九個同時間,不論張璽在忙什么,只要用心下功夫指點傳人也足夠了。
這四名年輕弟子游方都見過。張流花與包冉半斤八兩,誰勝誰都有可能,而何德清神識銳利功力深厚。應該比張流冰高出一線,但是相差也不太遠。現在是這樣,九個月后可就說不定了,這就要考驗兩位長老各自指點傳人的功夫,看他們的傳人在習練秘法的黃金時期,能取得怎樣的精進?
掌握神識之后的滋養秘法與精進之道,游方最擅長的手段已經教給了張流冰,相信張璽也會下一番心血去指點兒子。
二位長差告辭而去,游方留了一個電子郵箱,告訴他們有事可以發郵件,如果手機打不通的話,也可以在秘書臺留言。
又過了三天,齊箬雪的假期終于要結束了,明天她就要回公司上班。他們只剩下最后一個夜晚。游方沒有讓齊箬雪花錢,自己開了張支票將山莊的帳都結了,半個月的租金還有這段時間各種服務收費,一共花了十幾萬,這是他人生中開出的第一張支票。
這天下午,齊箬雪依偎在游方懷中。兩人站在山莊前憑欄遠眺麓湖。她心中有一種沖動,不想回去工作了,什么都不要了,干脆跟他走吧;不論去哪里。可惜,她也只能想想而已,不可能真的這么做。
“蘭德,我怎么聯系你?”沉默了半天,她終于說話了。
“你有我的信箱可以發郵件。如果電話關機了,我會申請秘書臺服務。你可以給我留言游方只能如此回答。
齊箸雪:“我求你一件事。”
游方:“說。”
齊箸雪:“你先答應
游方很干脆:“好,我答應。只要能辦到。”
齊箸雪:“不論你在哪里,不論你用什么方式,每個月至少要聯系我一次,好讓我知道你還沒有忘記我還有另一句“好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沒說出來,語氣頓了頓又說道:“你如果沒有忘了我,有時間就回來看我,我陪你一起度假
游方嘆息道:“我能做到,但這不應是你今后的生活,我不希望將來有人說,一遇蘭德誤終生。如果你有你的歸宿,發郵件告訴我一聲。我知道了,便在江湖中祝福。”
齊箸雪臉色竟有幾分凄然:“一遇蘭德誤終生?假如我沒有遇到你。人生會怎樣?人生是沒法假設的。只是自己的選擇,除了你,我已經什么都不缺!其實這個假期,是你給我的人生夢想,我真不敢相信它是真的。今天。你還是我的蘭德。明天,我將是你的箸雪。”
游方:“其實我的真名不叫梅蘭德,也許你永遠不會清楚。”
齊窘雪:“我早知道,一個月前。你還連一句西班牙語都不會。”
游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回頭看了一眼山莊別墅,突然問了一句:“我還真忘不了這個地方,等將來有了錢想把它買下來。有機會在此隱居到也不錯,你代表亨銘集團報個價。”
齊箸雪面色稍緩:“我怕我傷心,一定要哄我高興嗎?你能這么說。我已經很喜歡。”
游方:“管它是做夢還是真的,你就多說兩句嘛。”
齊箬雪:“連土地帶建筑,賬面價值是三千萬,但是如今的市場價值不可能少于五千萬。”
游方繼續做白日夢,只為哄她心情好一點:“總有一天,我將亨銘集團也收購了,改個名字全部交給你。你想怎么證明自己都可以
齊箬雪欲言又止,干脆把頭埋在他胸前不說話了,看來游方的牛吹的有點大,效果反而不太好。他假如真有那個本事,還用收購什么亨銘集團?齊箸雪在他面前想要的。也根本不是這些。
游方見她垂首無語,摟著她的肩頭道:“我們回去收拾行李吧,吃完飯就走。”
齊箸雪很驚訝的抬頭,毫無思想準備,臉色有點發白:“不是明天才走嗎?”
游方微笑:遼啊我步送你回家,留不留我過夜。不從眾里擊。從嘛術屁行嗎?”
這是他臨別前給她的最后一個驚喜,齊箸雪終于露出笑真:“上次你把我家里弄的一塌糊涂!”
游方的笑容很曖昧:“我當然忘不了,就像那樣,還想讓我再來一次嗎?”
齊箸雪的臉色突然變得如天邊的火燒云一般通紅,垂下眼瞼竟有些不敢看他。聲音就似蚊子哼哼幾乎細不可聞:“想!”
游方:“那還不快去收拾東西。吃飯的時候再好好想想,穿哪套衣服回家?”
第二天凌晨,游方悄悄起身。身邊的齊箸雪猶在熟睡中發出呢喃夢囈,他輕手輕腳給她蓋好薄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臥室與客廳中一片狼藉,他卻沒有收拾,進了小廚房關上門,盡量做了一頓最簡單的早餐,放在客廳里的餐桌上,在齊箸雪沒醒來之前,悄然離開了她的公寓。
走在路上,游方還在回味著什么,一陣清涼的晨風吹過,他使勁甩了甩腦袋,突然覺得自己很”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似在尋找那被無奈的人世江湖吞噬了一半的真心。他是如此眷戀她的身體、如此放縱自己,難道僅僅是欲望嗎?有可能吧,但是世上的事哪有那么絕對!
回到家中是上午,肖瑜不在。應該是上課去了。這丫頭在學校也有宿舍,而且與屠蘇是一棟宿舍樓。她中午一般就在學校吃飯,然后在宿舍里午休,下午放學后才會回來。
游方是個不會做飯的主,也從來不下廚做飯,今天好不容易給齊籌雪做了頓早餐。自己卻沒吃。將兩個旅行包里的東西拿出來,簡單整理一下各自歸位放好,又換了一套衣服,他覺得有點餓了,于走出門去吃飯。
在路上收到一條短信:“謝謝你的早餐!一定要好好保重,你如果不在了,我的心也會死去。”
游方看了中天不知道該怎么回,在手機上寫了好幾段又都刪掉了。最后只回了一句:“我不會有事,你也保重!”
然后轉秘書臺留言,接著關了這個手機號,他又打開另一個手機號。接聽前一眸子的秘書臺留言。留言還真不少,謝小仙、屠蘇、肖瑜、陳軍的都有,主要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一直走到走到宋陽開的飯店門口,留言也沒聽完。
這家“夜總會”通常晚上客人最多。店里面坐不下,將桌子放在外面的街邊,既涼快又顯休閑,而上午與中午客人比較少,飯店里不是那么忙。游方是十點多鐘進門的,這個時間早飯點已經過了,午飯點還沒到,一個客人都沒有,兩個廚師跑到后面的胡同里打撲克去了,老板娘也不在,店中只有一個小伙計在拖地。
游方走進飯店時正在聽手機留言,而且這里是他很熟悉的地方,所以沒怎么留神,走入店中還沒放下手機。就聽見拖布落地的聲音,然后有一個人差點撲到在他面前。
游方的反應的神速,右手收起手機,左手已經將那人一把扶住。只聽面前的少年道:“恩人大哥,,!”
“別在這里說話,跟我進來!”游方拉住那個小伙計進了旁邊的包間。順手關上了門。這個伙計顯然是宋陽在擴建飯店后新招的,游方以前沒在這里見過他,事情也太巧了。他竟然是游方救過的華有閑。
進了包間坐下,還沒等站在一旁的華有閑說話,游方一擺手道:“華有閑,在這里不要對別人說你以前認識我,也不要講在江西發生的事情,你若真想謝我,就聽我的,明白嗎?”他以不同的身份行走江湖一直很謹慎,終于第一次面臨穿幫。卻是在這樣一種根本預料不到的情況下。
游方的話很奇怪,但華有閑是個相當機靈的小伙子,他若是腦筋不用夠用恐怕早就沒命了,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卻也能反應過來,當即點頭道:“恩人大哥,我全聽你的,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剛才一眼見到你,實在太激動了!還好沒別人看見。”
游方笑了:“恩人大哥這個稱呼不要再叫了,我就是來這里吃飯的客人。
華有閑:“那我該怎么稱呼您?”
游方想了想答道:“我姓游,經常到這里來吃飯,與你們家老板也認識,反正瞞不過你,只要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你在江西的經歷,你當時那么著急要走,就是為了不想讓人盯上怕有危險,我也一樣,所以”你心里明自就好。”
華有閑:“我明白的,游大哥!在這里您想吃什么,一定要讓我請客。”
游方瞪了他一眼:“挺機靈的孩子怎么犯糊涂呢,你既然不認識我。干嘛要請客?去把菜譜拿進來,就像點菜的樣子,先別叫廚師,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待續)看完記得加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