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百八十八章、化蝶
/名書是唐朝尚嗎?游方已經把劍撥了出來,一手扶著方向盤車并沒有停下,從那人旁邊駛過沒有任何動作。(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再往前行,斷崖消失了,游方的神情卻更加凝重,握劍的指節都微微白。沒有斷崖時能看見斷崖,假如前方有斷崖,說不定他看不見,一不小心就把車開溝里去了。
神念如凝似展開的觸手,撫摸著沿途山川地氣,游方也夠執著的,在這種情況下仍然沒停車。
又往前開了大約七、八分鐘,游方的眼皮突然跳了跳,前方的路邊又看見了一個土包,土包旁邊還蹲著一個人背朝著他,場景赫然與剛才一模一樣,見鬼了!
游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是經過了幻法大陣的陣樞之一,在那個地方能干擾遠處所見,找不到其他的路,只能沿著對方布陣形成的環路繞著一座山走,這輛車永遠也走不出去。
幻法大陣果然名不虛傳,在如真如幻之間就能讓游方這種高手心神不定,萬一元神稍有蒙昧,對方就可以趁機出手,偷襲的效果要比平時可怕的多。
游方如果就在那個地方停下來,將是對方運轉法陣威力最大的區域,他如果不停下來,就無法成功的破了幻法一十破陣先就需要找到施法之人或陣樞所在。怎么辦?有兩個選擇,一是拔劍逃,相信他能逃出去,幻法大陣籠罩的范圍不可能無限大,認準一個方向穿行山野以劍氣開路是可以的。但這樣做不可能找到出手者是誰,也可能不小心苓入伏擊陷阱當中。
第二→、選擇是破陣,就在那個男子所坐的地方下車,面對面交手,這就是對方想要的結果嗎?游方再次經過那人身邊時不僅沒有減停車,反而一踩油門沖了過去,當車駛過,車后卻有一件東西凌空飛出砸向那人的后背,是一枚小巧的鐵獅子。
鐵獅子飛在空中出一聲咆哮似的震吼,就像一座小山般凌空壓了下來,卻沒有砸向那人的頭頂上,而是落在其背后三尺遠的地上。大地沒有顫動,而是一片死寂,此物能鎮地氣,包圍游方的幻法大陣當然不能僅憑人力完成,而是提前布下陣樞運轉山川地氣,獅子扔出去的一瞬間將那一片空間的山川地氣都定住了,暫時可破局部幻法。
鐵獅子落地的同時游方也落地了,他并沒有停車,踩一腳油門沖過去隨即熄火,既沒有踩剎車也沒有拉手閘更沒有開車門,無聲無息的從左側車窗里跳了出來,熄火的車仍然沿道路向前方滑行,這動作就像在表演雜技,落地時已揮劍轉身。
再看路邊坐的那個人大約在三十米之外,游方幸虧沒有直接停車過去,因為那里椽本沒有“人”鐵獅子落地定住地氣,幻法瞬間被破,可以看清楚那不過是一塊大石頭勺運足勁力與劍意沖向一塊石頭的話,可就給潛伏的人創造最佳的偷務機會了。
那人旁邊的土包果然是一個墳包,沒有墓碑,卻有一個碗狀的土胚立在最尖端,那是南方一帶表示墳頭的標志。(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男子的背景變成石頭的同時,游方也看見了墳頭上放著一樣東西,是一枚閃爍著七彩的石頭一,幻彩晶。
游方落地揮劍,不聞劍鳴卻聽見銳利的風聲,有無形的飛刃隨著劍勢向四周激射,周圍的草葉和小樹被攪的粉碎,似是激起了一股煙塵,他在煙塵中沖了沖向墳頭上的幻彩晶,打碎這塊晶石就可以破了幻法大陣的陣樞。那人若想繼續布陣運轉陣式與他相斗的話,就只能以神念之丁波
無論神念能不能斗得過,一旦正面交鋒而不是借助提前布成釣法陣,游方就能查覺對方的所在,提劍在乎,不愁殺不了他!
游方沒有被騙沖向那個“人”使時方無法激引幻彩晶從一旁偷襲,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沖向了陣法運轉局部威力最大的陣樞所在。別看小游子平日溜滑無比,為人其實相當的剛烈!
前方有無形的力量阻擋,還有光彩折射如幻,不僅覺得前行困難,而且每走一步,目標的方向似乎都在變化,想引他改變方向。秦漁雖然失去了劍靈,但出鞘后更加犀利,配合神念之功與凌厲的勁力,似分波劈浪前行,他認準了一個方向沖過去,不理會眼前光彩移轉、腳下溝壑忽現。
幻彩晶在視線中幾度模糊,甚至變化了好幾個分光虛影,但是游方神念鎖定的那枚始終沒有完全消失。當他沖近兩丈多遠的時候,對方終于展開了正面攻擊。
那枚晶石陡然爆出一團耀眼的七色光華,籠罩了行跡所在「光華射出竟化成漫天飛舞的蝴蝶,煽動著翅膀帶著炫目的花紋翩翩飛來。在冬日的山野里,這是怎樣一副美景?美麗卻充滿危險,蝴蝶的翅膀上閃爍著鋒利的光芒,似能將人擁抱其中切成溫柔的碎片。
這不再是純粹的幻景,帶著無形而化為實質的神念之力。
吳玉獅坐在靠近山頂的一株大樹下,懷抱著一支玉鈕琵琶,面無表情的撥動琴弦,眼眸中卻似有七彩光華閃爍,手撥琴弦竟然寂靜無聲,而她本人卻能“看見”從琴弦上有無數細微的光芒激射而出,在空中化為漫天飛舞的蝴蝶,與游方眼前所見是一模一樣。兩人離得很遠,但斗法時卻似西刊「面,時空不能阻隔距離。
游方的記憶中仿佛見過這一幕,在青山湖面對安佐杰時,對方就曾幻化出漫天竹葉傷人,果然是同一傳承的秘法,出手總有相似痕跡可尋,但蝴蝶可比竹葉妙曼多了,既美又充滿靈動。游方似是聽見了元神深處的一聲嘆息,一抖手展開畫卷。
雖然掌握神念之后,游方不用真的動畫卷也能展開胸襟中的山水意境,但是面對這種高手時,還是以畫卷為靈引能揮秘法最大的威力。
畫卷展開就似將一片山野攝入畫境,又似游方本人走入畫中,很巧,不遠處的山坡上正有一棒花樹含苞,此刻似有一陣風吹過瞬間綻放,并飛離枝頭滿空飄舞去擁抱幻法蝴蝶。飛花如雪,視線里看不見別的東西,游方步履從容前行,漫天飛花舞蝶竟沒有一片沾身。
山上的吳玉獅所見又是另一番場景,幻化蝴蝶被漫天梅花擁抱,美的令人嘆息,她的長青絲無風飄舞,飛花如雨落在她的肩上、身上、絲里,化為星星點點的七彩光芒消失。她不禁有點恍惚,仿佛很陶醉不想再斗下去,寧愿沉浸在此良辰美景中,手也從琴弦上松開了。
然而這只是一剎那,隨即眼眸中有波光一閃,吳玉羽個看著前方空虛處自言自語道:“你真狠!”只見如落雪的繁花中,忽然伸出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她的眉心。
游方收劍拔槍了,是一支子彈穿透力極強的黑星五四,當然不可能指著山上的吳玉獅,而是對準一丈多外的幻彩晶扣響了扳機。槍聲似被畫境與幻法湮沒幾乎聽不見,周圍的景物卻仿佛震顥了一下,幻彩晶重新出現在視線中,子彈不知打到第二槍。游方開槍的時候,吳玉獅指挑琴弦也是徽做一顫。
游方連開五槍,向前邁出了五步,他曾經用這一招對付過安佐杰,當時安佐杰會動會閃,但是這枚幻彩晶不會。對方布下這座大陣對付他,相比面對面斗法可以籠罩更大的范圍、借助山川靈樞之妙,而游方選擇破直破陣樞,先不管對手在哪里、想干什么。
五子彈打完,游方走到了幻彩晶前伸手可以拿到它的位置,再看他的頭都立了起來,稍向后彎曲,就似頂著看不見的巨大的阻力。他沒有伸手去拿這枚晶石,實際上也不可能拿起來,趁著開槍突進的機會沒有耽誤一點時間,槍脫手拔劍,全力凌空斬出。
元神中仿佛聽見尖銳的哨音,幾乎能刺破人的耳膜,劍尖震顫離著晶石三尺外凌空劃過,只聽很輕微的“噗”的一聲響,幻彩品化成了粉末,閃著七彩磷光撒的滿地都是。游方身形巨震,向后飛出了兩丈多才落地站穩。
再抬眼看去,不遠處的那一樹野花仍然含苞未放,游方的畫境與對方的幻法同時被破。山上的吳玉獅眉頭一技出輕聲呻吟,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小指尖上有一道細細的紅線,向外滲出了一滴紅珊瑚狀的血珠,竟然被琴弦割破了一個小小的傷口。
幻彩品化為粉末時,是神念之力與地氣靈樞交擊的爆,游方就站在三尺之外,等于承受了巨大的沖擊力,假如換個人說不定此時已經吐血倒地不起了,他卻硬生生的頂住了。不僅如此,落地之后悶,一聲,似是感應到了什么,他拔腳就向山上沖去,直奔吳玉獅所在的方位。吳玉獅并未驚慌,將小指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來撥響了琴弦。
游方沒有聽見琵琶聲,耳邊傳來的是流水聲,初起淙淙悅耳,瞬間就化作了飛瀑轟鳴。周圍的景物一片模糊,高處似有無數道山泉傾瀉而下,雖是幻法卻帶有實質的力量,沖擊得游方站立不穩也辨不清方向。
游方再一次抖開了畫卷,右手抽出了刑法派所贈的撼龍令,持令如劍圭尖向前,腳下的山似乎出輕吟聲,所有水意攻擊都分流而去,而游方在逆流而上。越往上走越艱難,水聲已如驚濤駭浪一般,游方就似汪洋中一葉輕舟隨著靈樞移轉左右飄行而上,不再是一路直沖。
吳玉獅靜靜站在樹下,指如飛輪撥動琴弦,近處卻聽不見一絲聲響,她在心中默默而嘆:“游方哥哥,今天只是想試探你的底細,究竟還有多少我不清楚的底牌?果然是好手段啊,讓你沖上來見到我,不知會怎樣,這一天還是越晚到來越好罷!假如是正面與你對敵,真的是很可怕……”
游方沖到半山腰身形卻突然停下了,因為又看見前方的樹葉化成漫天的彩蝶飛起,隨即幻化成飛雪般的落英飄來,虛虛實實掩映地氣靈樞,水聲漸漸遠去漸漸不聞。對手在神念對抗最激烈的時刻居然走了,而且借助自身運轉幻法大陣的掩護。
游方不是不可以追,但他清楚這樣很難追上,對方的秘法修為在他之上,又沒有近身撲擊的機會,而幻法大陣最擅長隱匿蹤跡,在這種地形中玩追蹤,劣勢太明顯。他雖然銳意剛猛但也不是傻子,危險已經解除,他就停下腳步,心里卻感覺到既郁悶又疑惑。
從頭到尾他連對手是誰都沒看清楚,顯然不是安佐杰,難道是唐朝尚?從秘法修為看來最有可能,但又覺得不可思議。唐朝尚不太可能離開無沖派的老巢孤身跑到海南來偷襲他,假如是真的就不會是今天的場面,非得大舉襲擊見生死不可。
最讓游方感到不解的是,剛才的場面看似兇險,可是自始至終,游方沒有感覺一絲殺氣,好像對方根本就沒打算與他生死相搏。難道是為了試探他的底細?今天他是一心一意想殺了對方,心中毫無雜念,所有的底牌幾乎全亮出來了。
對方這么做目的何在?難道是為了將來什么事做準備,又何苦這么麻煩,聰明如小游子也有點想不通了。
就在這時,山下傳來汽車馬達聲與呼喊聲:“蘭德先生,蘭德先生,你在哪里?”原來是跟在后面接應的那輛車趕到了。“我在山上,馬上下來!”游方答應一聲,收起畫卷和撼龍令,做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背著手走下了山坡。
就在那個土包旁邊站著四名消砂派弟子,者見他便迎上前來道:“我們在衛星定位儀上現您的車上了岔路,趕過來看見車滑進了灌木叢,這邊地上還落著彈殼和手槍,剛才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