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師

三百一十二章、否極泰來

張仁和曾經在中越,從事走私活動,姜虎了解他是個人才,而潘翹幕也多次指使姜虎設法將張仁和拉入伙,因此兩個團伙之間有過合作,婁虎特意介紹了一些“生意”讓給張仁和做,還派人芐助訓練過張仁和的手下槍法。()

但是合作歸合作,張仁和卻很謹慎的沒有加入姜虎所屬的組織,他這個人奉行獨來獨往不受控制的原則,更不愿意屈是人下受束縛「卻喜歡控制與束縛別人。他的心思很細密也很陰沉,也許這些正是當年的牽5派掌門不愿意繼續留他在門派中的原因。

聽安佐杰如此問起,樸姬政解釋道:“當初張仁和不愿意加入我們的組織,就是不想招惹江湖風門各派,但前不久梅蘭德傳書江湖要把他揪出來,也不知他怎么得罪梅蘭德了?此一時彼一時,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與我們合作,他是個人才啊!只是沒想到警方的動作會這各快、這么徹底。”

安佐杰立刻提醒道:“既然如此,不論是梅蘭德還是警方,就讓他們去找張仁和吧,我們不要再聯系此人,和不發生一點關系。”

張仁和了解風門各派的事情,盡量回避招惹這些人,以免得不償失。對待牽弓派的追查他三擒三縱,搞得人家不好再對他下手了。西手下鉆綁陸長林之子,他隨即很客氣的把人送了回去還送了一筆重金賠罪。當姜虎團伙覆滅之后,張仁和還過的安安穡穩,這就能看出他當初選擇的聰明之處。

可是常在河邊是哪能不濕腳,今天他的好運氣到頭了,人品似乎也敗盡了。

游方已經將張仁和所住的小院層層監控,這種陣式,就算換成他自己,毫無防備的一頭扎進去也是跑不掉的,張仁和是插翅難飛了。但動手時他卻沒有讓別人進去,自己親自陪著何遠之,由他來當“保鏢”應諒是最穩妥的,想了想還不放心,又叫了一名高手一起行動。

何遠之身份特殊,他沒有調尋巒派或者坩砂派的人,陪同前往的是宋陽。這三個人進院的時候,按老規矩,宋陽面蒙黑巾,游方面蒙紅巾,何遠之似乎蒙面夜行非常有興致,特意挑選了半天,蒙了一條很漂亮的彩巾。

游方腰間左邊佩著秦漁,右邊別著一把黑星手槍,左袖中蔑著畫卷,右袖中藏著撼龍令,兜里揣著鐵獅子,身上還蕺了好幾枚晶石,簡直是全副武裝啊,對付一個張仁和是綽綽有余,主要是不想讓何遠之出任何意外。

張仁和今天去報社了,回家路上還從超市買了些東西,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門口,習慣性的檢查了一下房門,暗蕺的透明幾乎看不見的細絲線很完整,說明沒人碰過。而他的屋子里還有紅外線報警裝置,并不是紲發警鈴式的,普通商鋪里用的紅外線報警器經過適當改裝,不會發出警報聲,但有人進來,張仁和自己能查覺特殊的信號。

一切正常,張仁和進屋放下東西,習慣性的來到后院,剛剛做了個舒展動作抻了抻筋骨,人就突然定住了。就見這不大的小院中靠墻根放了三把椅子,有三個蒙面人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神情就像看耍猴。一一后院的墻頭上也有機關,他們是怎么無聲無息進來的?

張仁和反應很快,立刻就意識到被高人找上門了,現在轉身回屋去拿槍來不及。他家里藏著手槍,但也不是隨時隨地都帶在身上,而且人家既然找上了門,說不定還有別的埋伏,于是深吸一口氣報拳行禮道:“請問三位是哪條道上的高人?能無聲無息坐在這里,手段實在不簡單,在下非常佩服!”

他并不想立刻起沖突,客客氣氣先打招吁,假如有什么麻煩,看看能否有談論的余地?

不料話音未落,就聽那蒙彩巾的女人斷喝一聲:“你就是仁哥?受死吧!”這聲音字正腔圓,就像電視劇里的女俠在念臺詞。

說著話她已經騰身而起,帶著一道勁風沖了過來,抬腳不高朝著迎面骨下踹,左手揮掌封斬面門,右手掌心向上指尖朝前,曲肘前送非常隱蔽的直刺,上中下三路合擊,是形意中的虎撲與馬踏合形,顯然是蓄勢已久。

這娘們咋這么野呢,一句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動手了?游方和宋陽也同時一躍而起,一左一右站定,呈品字形將張仁和牢牢盯住,卻沒有與他動手。

情急之間誰都沒有抄家伙,就是比拳腳,何遠之與張仁和在院子里打起來了。游方看出來了,真論功夫火候,這兩人差不多,堪堪邁過“有給蛉應,隨感而發”的門檻。但動手搏擊可不能量化比較,何遠之就算這些年功夫沒撂下畢竟也是養尊處優的肖夫人,平時哪有機會親自動手與人打架?而張仁和那可是黑幫頭日,在道上打拼出來的。

論臨敵相斗,兩個何遠之估計也不是一個張仁和的對手,不過今天這場架根本沒法打。

像他們這種功夫,真要是生死相搏那可不像電影里能過很多招,也不像擂臺上拳來腳往多少個回合,分出勝負時間很短,超過幾十秒都算長的,可能還是一方游斗的結果。但是張仁和足足與何遠之斗了好幾分鐘,就似拆招對練

一般,身上已經挨了好幾下。真要是架子拉開了格擊,何遠之就露出破綻了,無論是格擋還是還擊,張仁和的動作絕對不多余,而且往往都是能一擊制敵。可是每當他的還擊能傷到何遠之的時候,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比如何遠之揮拳開闔太大,咽喉便是空門,他旋身一擊勾手就過去了,可是空氣中似有粘稠的阻力,總是讓他慢半拍,何遠之身手不弱自然能閃過去。

至于他格擋和游斗時則毫無問題,這么斗下去就是個陪練的人形沙袋呀,他不斷開口詢問對方是誰、有什么日的、想要什么條件、何時得罪過、要如何賠罪等等問題,結果就是沒人回答他,他一分心還吃了好幾記拳腳。

張仁和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仗著身形步法游走,而旁邊掠陣的兩位蒙面人真是高手,不論他們在院子里如何游斗,居然能夠保持品字形的姿勢一直跟著他徂,步法絲毫不亂,一點突圍的余地都不留。

宋陽在一旁看著一邊暗暗直嘆氣,這么打也太欺負人了,還不如在樹上綁好了直接揍呢!而張仁和的心早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今天遇到秘法高手了,突然大喝一聲運轉神識之力掩護身形,向后一轉急沖,他想突圍而走。

宋陽也喝了一聲,從側面兜了過去,樣起一宇竟然斬開了那糾纏的神識之力,輕飄飄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個人像拍皮球一樣又拍了回去。

今天張仁和非得陪著何遠之演練拳腳不可,他也豁出去了,展開神識之力與格擊相配合。

他運轉神識,何遠之也運轉神識,這時就看出來了,何遠之的神識功力堪堪在他之上,張仁和占不了便宜,而掠陣游方已經很少以神念相助了。

這么打下去,張仁和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累死,其實前后交手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是六、七分鐘左右,但對于這種高手過招來說體力消耗巨大。就連何遠之也有些氣喘吁吁了,不過精神卻很振奮,多少年沒這么痛痛快快和人斗過了!

“住手!我甘拜下風,任憑諸位處置便是!”張仁和已經看出今天絕對跑不掉,也根本不是對手,很聰明的選擇了認輸,所謂任憑對方處雖不過是想有一個說話商談的機會一一不讓對方處置也不行了。

說話的同時他突然收招向后縱出一丈多遠,落地站定雙手抱拳躬身。一般像這種吝手之間做出這種姿態,誰都不會再動了,接下來不過是問話處置而已,有什么事情說什么事情。

但是何遠之可不太吃這一套,她技身跟進冷不丁就飛起了一腳,這是一記典型的撩陰腳,動作既隱蔽又迅速,可比肖瑜踢出來的強太多了。張仁和招架了這么久始終封住要害,這最后一下終于沒擋住,雙手正抱著拳呢,被何遠之一腳正踢中下身。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張仁和向后飛了出去,頭沖前、面朝下趴在地上暈了過去,這一腳可夠重的。宋陽趕緊勸阻道:“肖夫人腳下留情,人還要留給警察呢,你要是給踢死了可不好。”

何遠之拍了拍雙手,很滿意的喘了口氣道:“我出手自有分寸輕重,留著他一條命呢!其實我這個人吧,平時既溫柔又端莊,但是對待徙類”哼哼!”

這話說的很讓人無語啊,院墻外東北角的柳希言與蒼嵐、西北角的包曼與云夢散人都聽見了,皺著眉頭暗中相對苦笑,心中暗道這位肖夫人自稱既溫柔又端莊的樣子,實在難以想像。

游方嘆了口氣道:“肖夫人,我知道你有一片慈心,先回避一下,我來修理修理他。”

何遠之看著暈厥在地的張仁和搖了搖頭:“我這人有時候確實心挺軟的,太慘的場面不忍心看,那就先回避吧。”

她從院子里走進屋了,宋陽直搖頭無話可說,也跟著出去了。游方伸手把張仁和提了起來,并沒有施什么酷刑,而是廢了他的秘法修為。秘法在身如何被廢?理論上并不容易,但形神一體,游方用重手法在他身上留了暗傷,同時以秘法侵入元神傷其神識,這是很難恢復的。

而此時何遠之正在門外和宋陽聊天:“宋老板,你就是那家‘夜總會'的老板?我經常聽小玉提到你開的飯店,那是贊不絕口啊,按她說的,香港沒有一家鮑翅樓能比得上。”

宋陽憨厚的嘿嘿笑道:“飯菜這東西,只要做的干凈,什么人什么冒口,對了冒口就說好唄,令愛也太夸張了!”何遠之:“你的身手這么好,有沒有興趣管理大飯店啊?”

宋陽一愣,很詫異的反問道:“身手好不好,與管理多大的飯店有關系嗎?”

何遠之笑了笑:“你是練外家功夫的,但精華內斂已經有相當的境界,這說明你的性情非常沉秩,意志也相當堅韌,否則不可能有這種成就,無論做什么事,這都是難得的根基呀,而且都是我所缺欠,所以很佩服你這種人。”游方今天肯把你請來幫忙,那更說明你相當可靠,有沒有想法管理更大的餐飲集團?”

宋陽搓了搓寬厚的大手:“肖夫人開什么玩笑,我只開過小飯店,沒那個經驗……”何遠之打斷他的話道“誰一生下來就有經驗?你已經算很有經驗的了,有些東西可以在工作中慢慢學,其實都差不多,做到一定的位置,就是看人的性情和悟性了,道理都是相通的。”宋陽搖了搖頭道:“我還是其喜歡做自己的買賣,自由自在。”

何遠之似乎認準了什么事就要追問到底:“你還可以做自己的買賣啊,你有把握能把買賣做多大,那就做多大,可以一步一步擴大規模,只要你的經營管理能跟上,我投jo”

這是好事啊,宋陽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能看出來何遠之這個人說話辦理都相當爽快f脆,于是沉吟道:“這種事,我得回家問問我與\}娘。”何遠之一挑大拇指:“好,這才像個男子漢!”

這時游方走了出來,笑著問道:“肖夫人,干嘛這么夸宋老板啊?”何遠之:“宋老板想擴大飯店的經營規模,我們在談投資的事情呢。

游方呵呵一笑:“這種投資,還需要肖夫人你親自談嗎,你是在夸人家聽婆娘的話吧?”

宋陽咳嗽道:“小游啊,我的飯店去年經營的不錯,多虧你幫了一把,明天就把借你的讖連本帶利都還了。”

游方一擺手道:“這些閑話回去再說,我們快走吧,警察馬上就到了。”此時遠處已傳來警笛聲,而游方等人以及附近布控的高手紛紛消失在夜色中。

吳克紅前一段時間不走運,當初在警校,謝小仙等同班同學都叫他大師兄,而如今謝小仙的職務算上副級的話應該比他高了三級。在重慶的時候,他為了掩護謝小仙受了重傷,但最終立了大功的人還是謝小仙。

謝小仙調回北京了,職務又往上提了,掛職鍛煉圓滿結束。謝小仙之所以會提前申請調離,原因之一就是想空出來一個副局的位置。吳克紅早該提拔了,在刑警隊長的崗位上是既有功勞又有苦勞,但是這個人性情比較耿直不太會走上層路線,又沒有過硬的背景關系。

謝小仙調走后,誰都認為提拔吳克紅是順理成章,不料等了幾個月遲遲不見文件下來,而正局又調到市局去了,據說還要從外面調人到分局當領導。吳隊長雖從來不欲爭什么,但也挺郁悶的,他可是剛剛受了套傷恢復未久。

今天夜里他值班,結果接到了“群眾”報警,說是在轄區邊緣接近市郊的地方有人私斗,還聽見有槍聲傳出。打架的事找派出所的片警就行了,但如果有槍話問題的性質立刻就變了,吳隊長親自帶人配武器裝備趕到現場。

報警中所說的那家小院大門開著,在里面真搜出來三把不同型號的手槍還有不少子彈,而后院找到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警察搜的非常仔細也很小心,因為吳克紅剛剛進門就收到了一條短信:“后院有個人,還活著,他就是公安部在全國通緝的要犯張仁和。”

這是苦盡甘來還是否極泰來?一向只會埋頭苦干不知如何鉆營取巧的吳克紅,有一種被天大的餡餅砸中腦袋的感覺,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他也不能放過任何線索,仔細查仔細審,再核對張仁和的詳細j料,還真是親手抓住了這個要犯!

張仁和也算是一代梟雄啊,全國有多少警察想抓他沒抓住,今天卻莫名其妙栽到了吳克紅手里,他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身警服、魑,梧威嚴的吳隊長。張仁和有點神智恍惚,吳克紅問是誰把他打成這樣?他不清楚;那些人為什么要這么做?他也不知道;打傷他之后報警的人又是誰?他更加不了解。

整個一問三不知啊!但無論如何,吳克紅立功了,他親手抓住了張仁和,而且核實確認了此人的身份。張仁和身上還有懸賞呢,就在公安部專案組成立之后,有不少人通過公開或者非公開的方式提供懸賞,累計金額甚至超過了江湖五派共懸花紅追捕安佐杰的數目。

吳克紅抓住張仁和是職務行為,自然不好拿賞金,這筆成就成了對公安部門的經費資助,當然了,他的好處也是相當大的,莫名其妙收到很多神秘的“感謝”。核實張仁和的身份之后,后續的審理工作就不由他這個小小的分局刑警隊長來負責了,但頭功確定無疑已經是他的。

沒過多久,嘉獎下來了,同時來的還有任命文件,吳克紅這次跳半級直接提拔成了正局。

吳克紅當了分局長是后話暫且不提,抓住張仁和之后的第二天,謝小仙突然從北京來了,她到分局轉了一圖,然后就直接來找游方。游方見到謝小仙有些意外的問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最近的工作是坐科室,一般不出差嗎?”

說話的地點就在游方家中,肖瑜去上學了,只有他們兩人。謝小仙瞪了他一眼,眼圈微紅的說道:“這么久不見面,一見面你就問我為什么要來嗎?我說想你,行不行?”游方趕緊點頭道:“其實我也挺想你的,正準備去看你呢。”

謝小仙:“瞎話張嘴就來吧,當我不知道你最近做了什么?香港那一起大案震動了公安部,我根本沒想到會是你。但后來審問張仁和的筆錄提到了幾個蒙面人,那兩位‘大俠'似乎也在廣州的另一起案子中出現過,別告訴我你不清楚。”

游方起身換了個位置,挨到她旁邊坐下,伸手去攬她的腰道:“好久不見,干嘛一見面就說這些?”

謝小仙閃了閃沒閃開,也就任他摟住了,又把身子往他懷里靠了靠,仍然舍嗔道:“我一天到晚提心掉膽,就是怕秣再出什么事,這一次……真是嚇著我了,可不是開玩笑啊,事態很嚴重,幸虧你沒事,但不總指望每次都能這么走運,你就不能……0”

游方趕緊哄道:“不是你說的嗎,有什么事多關照關照大師兄,現在有雷鋒關照他,難道不是好事嗎?別忘了他救過你的命,好人有好報啊!”蒙面人是誰我真不清楚,你們警方會去抓咯?你說的香港那個案子,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謝小仙:“總是油嘴滑舌的,我聽說這次現場多了個蒙面人,還是個女的,是你什么人?”

游方苦笑道:“我連蒙面人是誰都不清楚,怎么能回答你這種問題?”謝小仙低下頭道:“也好也好,永遠都不清楚也罷。”游方又問:“我知道你是來看我的,找了個什么機會,花的是公費吧?

謝小仙抬頭看著他,眼中似乎還有些幽怨,但嘴唇微微張著臉色也有點發紅:“我參加專案組了,就是打擊張仁和團伙這個專案組。”

游方正準備低頭去吻,聞言卻是一怔道:“你不是要好好休養一陣子嗎,調回北京難得清閑幾天,又參這么危險的專案組,肯定是你自己報名的吧,還要不要命了?別忘了去年那場病,還有重慶……”

謝小仙撅著嘴很委屈的打斷了他的話:“警方查出張仁和最后的行蹤出現地是廣州,我報名參加專案組,負責的是與廣州這邊的聯絡協調工作,不就是想找個機會來看你嗎?托大師兄的福,我剛來任務就結束了。而你居然這么說我,就多余來這一趟,走就走了!”

說著話她站起身來就要朝門外是,卻突然驚呼一聲腰間一緊雙腳已經離地,整個人給游方抱在懷里又坐回到沙發上,只聽游方桌聲勸道:“我鋁了,這不也是關心絡嗎?既然來了,就多待兩天吧,張仁和已經抓住,也沒你什么事了,就當公費旅游。”

他這么一哄,謝小仙身子有點發軟了,喘著氣略帶幽怨的說道:“我本來就是這么想的,剛參加了這個專案組,恰好人被抓住,運段時間真沒什么事了,我已經請假了。”

游方看著她,心里的感覺不知道為何很復雜,與她認識這么長時間,極少聽說謝小仙因為私事而請假,兩次請假都是為了陪他。而她參加這個專案組,目的也不過是參借工作之便能到廣州再來見見他。這段時間,真應該好好陪她散散心,在江潮奔波中已經負人太多。

謝小仙此刻氣已經消了,在他懷中開玩昊道:“小游子,你說那蒙面大俠將這么一個立大功的機會送給了大師兄,假如知道我也參加了專案組,會不會留下來,讓我再立一次大功呢?”

游方摟著她的雙臂緊了緊,卻很鄭重的說道:“不會,絕對不合的!”謝小仙有些驚訝的抬頭:“栽,為什么?”

游方低下頭去,嘴唇幾乎是擦著她的耳垂在細語:“小仙,你心里清楚我都做了些什么,還要繼續做些什么,江湖中身不由己,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上岸,舒舒服服的享受人間大好風景滋養情懷。但是現在……你是警察,你立的功越多、官做的越大,我就越怕你。”

謝小仙覺得耳根癢癢的,忍不住將臉頰在他的下巴上輕輕的蹭:“你是不愿意看見我工作更出色,繼續被提拔嗎?”可是小游子,假如你這么想、假如世上的警察都不盡責,你覺得誰能輕松?你能舒舒服服的去享受大好山河之美嗎?”

游方:“也對也對,你說的對,我的想法太自私。但是這次,在其位謀其政,為了報答大師兄對你的救命之恩,蒙面大俠送份禮物也是應諒的。”

謝小仙微微側過身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就說這么多?文件我已經看見了,大師兄這次立一等功,直接提正局,其實我也很感謝那幾位蒙面大俠,替大師兄高興。”你一天到晚和我說瞎話,我和你開句玩笑就不行?那就說正經事。”游方:“嗯,你說吧。”

謝小仙:“剛才提到旅游,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你如果沒事的話一一r一一一游方立刻接話:“我沒事,你想去哪里?這個星期我陪著你去就是了。

謝小仙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在懷中道:“我媽媽的老家在東北鞍山,我從小就是在那里長大的,好些年沒有回去過了,這次難得有這么長的假期,我想回那里看看。”游方很干脆的點頭:“好,我們就去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