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聽了站長的話,心想:還真是這樣,各行有各行的門道。
姥姥告訴他:“站長,您就放心吧,不只是俺村,石廟那家也都養著幾頭豬,光靠幾個集能賣多少,最后都得賣到咱站上,您的先進是跑不了的。”
站長聽得舒服,笑呵呵的說:“石廟還真是大頭,我估計能趕得上半個公社。”
當天的下午,舅姥爺就組織人殺豬,韓玉民只負責殺,其他的活計,就交給幾個幫忙。他也沒藏私,盡心的指點著大伙。
十頭豬不到下午五點就殺好了,統一過的稱,出肉率都達到了75,一頭豬光精肉都到了二百斤。
姥姥和大家說好了,賣出去才給大伙錢。看著悠悠疑惑的目光,姥姥給她解釋:“這十頭豬得二千多,咱剛蓋了院子,再墊出來這些錢,大伙指定得眼紅。心里不得勁,覺得咱家的代銷點坑了大伙,賺黑心錢。”
悠悠自覺服氣,姥姥這舵掌得好,避免了好多不必要的麻煩。
十七日早上剛六點,天還沒亮,愛國舅舅就來了。姥姥把悠悠喊起來,媽媽已經做好了飯,熗鍋面條荷包蛋,喝得身上熱乎乎的。六點半天剛亮,就出發了。
姥姥在車廂里鋪上塑料布,一邊放白條豬,另一邊放了兩床被子。娘倆穿著棉大衣,戴著火車頭帽子,圍著圍巾,捂著被子,還揣著兩個暖水袋,一點也不冷。
愛國舅舅穿上舅姥爺的羊毛軍大衣,悠悠還給他拿了雙羊毛的棉手套和羊毛的帽子,再圍上圍巾,腳上穿著大頭靴。就是這樣,肯定也凍得不行。他在前面,喝風漏氣的。
悠悠小聲的跟姥姥抱怨:“做點好事,還費這周折,挨凍受罪的,冤不冤。”
姥姥捂住她的嘴,小聲的警告她:“不準胡說道的,當心讓你舅舅聽見。再說了,你說順了嘴,指不定啥時就吐露出來,以后可不能再說了。”
到平城時快點了,姥姥指揮著愛國舅舅,把拖拉機開到自家的院子后門,自己先下去了。“愛國,你先等會,我去找人要鑰匙。”悠悠在后面翻白眼,心里吐槽:這個費勁,真得好憋屈。
一會的功夫,姥姥就回來了。悠悠想:就當溜腿了,坐了一路的車,活動下筋骨。打開院門,把拖拉機直接開進院子。
姥姥和舅舅把豬肉卸到東廂房里,悠悠進了堂屋,趕緊往外倒騰東西。散煤爐子、煙筒、燒水壺、無煙煤塊等,還把爐子點著了,燒上一壺水。
等姥姥他倆卸完,悠悠已經忙好了,一壺熱茶剛砌上。愛國舅舅坐在屋里,好奇的問姥姥:“姑,這院子比洪城的還好,您認識的都是大戶,俺跟著您可算是開了眼界。”
姥姥對他說:“這院子確實好,你喝杯茶歇會,讓悠悠領你到處看看。”
他猶豫著說:“姑,這不合適吧,畢竟是別人家,咱哪能瞎轉。”
姥姥說:“沒關系,你就大膽的看吧,這院子里沒住人。一會我出去找人,你先陪會悠悠。”
姥姥把鑰匙給了他們,悠悠領著舅舅,挨著院子的轉。舅舅每個屋子都打開鎖進去瞧瞧,看的那個仔細,這房子蓋的好,那房子住著舒服。
反正悠悠是沒看出來,她看著都差不多。心里還奇怪,怎么到了舅舅眼里,哪個院子都有特別之處。
看到大門高高的臺階,舅舅明白過來。“俺說咋都是進后門,原來前門有臺階,車開不進來。”
悠悠說:“舅舅,您想啊,這么大的人家,吃用的得多少東西,哪能都從前門過。門臉門臉,前門那是臉面。后門才是進東西的,為了過車方便,就是平的。”
舅舅恍然大悟,“高門大戶,原來指的就是這高高的大門和臺階啊。”悠悠猜思了一會,還真有那么點意思。
剛到十點半,姥姥就回來了,后面跟著飯店的人,送來個羊肉火鍋。
“愛國,餓了吧,趕快來吃飯。”姥姥喊著舅舅。
舅舅進屋,悠悠趕緊給他兌了盆溫水,舅舅東摸西看的,滿手都是灰。舅舅洗著手,夸著悠悠:“還是女孩子好,俺悠悠真細心。”
姥姥對他說:“那也沒你這樣的,三個兒子整天被你打的吱哇亂叫,就是看著閨女好,難怪孩子們說你偏心眼。”
舅舅嘿嘿的笑著:“姑,那仨小子皮實的很,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見天得揍。再說了,俺兄弟幾個小時候,那天不挨揍啊。”
他看著火鍋對姥姥說:“姑,還是您疼俺,俺就小時候,跟俺爹在部隊吃過一次火鍋,都忘了啥味了。”
姥姥取笑他:“今年你都三十了,這回就能記住了,保證忘不了啦。”
姥姥要了三斤羊肉,仨人吃了個精光,舅舅大呼過癮。“姑,這能記一輩子。”
姥姥說他:“看你那沒出息樣,好日子在后面那。”
舅舅咧著嘴笑,“姑,俺覺著今年的日子,就到nn主義了,不愁吃不愁喝,手里還有倆閑錢。今年俺就沒遭過難,也沒發過愁,再好還能好哪去。”
吃過飯,舅舅就要走了,姥姥囑咐他:“路上慢點開,明天來時跟個人,好有個招應。”
舅舅和姥姥商量,“姑,俺明天把您倆侄媳婦帶來吧,讓她們也出來逛一天。”
姥姥答應道:“行,讓你娘也跟來,孩子給你姑父看一天。”
舅舅高興的答道:“好來,明天把她們都帶來。”
舅舅走后,悠悠趕緊把豬肉收進空間,在商城里上了架,精肉二百元一公斤,排骨三百元。
姥姥在一旁看的咂舌:“你這里面都是啥人啊,凈吃賤食,骨頭比肉都貴。”
悠悠心想,等您老了,社會就能發展到這一步,到那時看您咋說。
娘倆在空間里歇到下午一點,拿了十斤五花肉去了王奶奶家。王奶奶剛吃完午飯,準備出門。看到她們娘倆,高興的不行。“妹子,可把你給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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