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商穿越七零年代

第286章 老三屆

七七年高考雖然是各省分別出題,但考試科目大致相同。語文、數學政治各一百分,理化各五十,一共四百分。

各科的模擬題,媽媽做的相當的輕松,桂金就有不少困難。悠悠看著媽媽對答案時的笑臉,由衷的說:“媽媽,您真棒。”

姥姥在一旁說:“那是當然,你媽媽可是‘老三屆’。”

“姥娘,‘老三屆’是什么啊?”悠悠原來看網絡年代,經常看見這種說法,卻不知道具體的含義。

經過姥姥的解釋,悠悠才知道“老三屆”就是指19661968年三年中畢業的初、高中生。

1966年當時在校的初、高中學生,因文革造成在學校的堆積,到1968年才畢業離校,出現了古今中外絕無僅有的六屆中學生同年畢業的奇景,造成了巨大的就業危機。

老三屆離校后基本都當了知青,并且將此前以農場(含兵團)模式為主的上山下鄉,改變為以插隊模式為主。

為動員老三屆下鄉插隊、掩蓋就業危機,特地找出一個“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借口,這也是媽媽能順利回到韓屯的主要原因。

老三屆的學生是新中國的同齡人,也曾是新中國教育出來的最成功的一代。曾經成功地塑造了一代,甘愿為革命理想而奮斗而獻身的青年。

這種理想,首先是基于對**和偉人的深厚感情。“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他為人民謀幸福,他是人民的大救星。”

這代青年呱呱落地時起,耳畔回旋的便是對領袖的頌歌。入學時學寫的第一句話就是“偉大的領袖***萬歲”。近乎胎教的灌輸,對他們以后的成長,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這種理想的形成,還基于日臻完備、系統的政治教育。他們跨出家門邁進校門,不僅是走向社會的第一步,同時也是政治化的開始。

學校教育除了傳授系統的文化科學知識,還包括大量的政治學習,包括多種多樣的諸如聽報告、講時事、上團課、下廠下鄉勞動、參加軍訓、憶苦思甜等活動形式,包括英雄事跡的感染和熏陶。

劉文學、向秀麗、**、王杰……英雄事績的感召,給他們的思想打下了鮮明的理想主義烙印。像英雄那樣生活,為崇高的**理想而獻身,是那個時代的最強音。在如此濃烈的政治氣氛下,學生普遍具有神圣的使命感和強烈的政治參與意識。

在以階級教育、革命教育為主的前提下,17年教育注重培養的是青年的集體主義精神,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品德和勤奮、刻苦、勇敢、向上的素質。

老三屆中很多人在經歷“文革”,及以后上山下鄉的種種人生困厄和磨難時,能夠以堅忍的意志和互相扶助的精神,與命運抗爭而不甘沉淪,與他們受到的教育是有很大關系的。

另外,17年教育關于集體主義的宣傳,是與對青年個性的壓抑聯系在一起的。在革命理想主義化身的**身上,突出宣傳的是“甘做革命螺絲釘“的思想。

從本意上說,把個人比作社會這架大機器中的一顆螺絲釘,立足于本職工作,努力為人民多做貢獻,是沒有什么值得非議的。但把它加以極端化的導向,則使事物超越了“度”而變質。

當年風行一時的名言“個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集體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便是扭曲個人與集體關系的一個“杰作”。

而“文革”中倡導的“我是一塊磚,東西南北任黨搬”的口號,則是“螺絲釘”口號的發展。

這類宣傳所塑造的心理狀態是:只要于社會有利,哪怕是些微的利益,個人付出再大的犧牲也在所不辭。

在這樣的文化氛圍中,一切維護自身正當權益的言行,都被等同于個人主義、利己主義(一般還要在前面冠以“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的定語)的表現。而這種偏見,卻是當年老三屆學生的共識。

系統的文化科學知識學習,為他們打下了堅實的文化功底,七七年高考錄取的大部分就是這些人,看來,“老三屆”不是白叫的。

臨近高考,媽媽和桂金每天都熬到夜里十二點。早晨五點多就起來背政治和文言文,倆人有空就在一起學習。

媽媽還好些,文言文功底深。桂金就慘了,她就學于文革期間,教材中根本就沒有文言文,靠臨時抱佛腳的死記硬背,只能是事倍功半,文言文可不是一天的功夫。

悠悠跟著她們,倒是背了不少的文言文。后世的教材里,文言文占的比重很少,只是達到個了解的程度。

桂金羨慕的說:“看來教育還得從孩子抓起,悠悠這么小,背起東西來,又快又好。”

悠悠一激動,就沒把握住,把“三字經”和“弟子規”背了出來,這是她在后世背得最熟的兩大傳統讀物,是自己整個兒童時期的驕傲。

桂金不明白,可是爸媽知道。爸爸拉著她往外走:“悠悠,你上外面玩去,別耽誤你老師學習。”

到了旁邊的屋子,就急切的問道:“悠悠,你跟誰學的《三字經》?”

“爸爸,我跟姥娘在廢品站里找的書,自己沒事背著玩的。”悠悠才不負責,把皮球踢給了姥姥。

姥姥扶著額頭,給悠悠圓謊:“她跟著俺去廢品站,看到順眼的就拿起來玩,一個孩子誰也不注意。再說了,那里面能有啥好東西,一分錢收一斤。

俺看她背的挺好聽,再說孩子沒事多學些東西,不是好事嗎?說起來,咱悠悠是真聰明,俺聽不懂,她還能給俺講明白了。”

爸爸無奈的看著姥姥:“媽,廢品收購站里,可有的是好東西,不過現在好些被劃歸為毒草。悠悠還小,她不懂的這里面的利害,以后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對這些俺至今弄不明白,衛華你和婉瑩多注意點,真不能讓孩子惹了禍。悠悠啊,以后聽你爸媽的話,不讓碰的書可不能看,特別是在外人跟前。”姥姥還真是怕了。

“嗯,俺知道了。”悠悠小聲的應著,耷拉著腦袋。即便是后世里性格孤僻的自己,穿到這個言論失去自由的年代,也很難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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