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路上,大體的也看到了,到處都是工地,到處都是工廠,真可以說是一天一個樣。市場也建的好幾個,都是專業市場,就這還不夠用的。
還有就是周圍的村莊,家家戶戶開工廠,東西只要能生產出來,就有人買。
去年一年,外來人口增加了三十多萬,但還是不夠用,到處都是招工的廣告。
勞動力緊缺,工人的工資也提高了,現在月工資都上百了。不過勞動強度也大,每天工作12個小時。三班倒成了二班輪換。”
姥姥轉過頭征求援朝舅舅的意見,他們幾個人都希望去工廠,特別希望能去村里參觀,準備給臨水農村找條適合的發展道路。
姥姥對羅新華說:“兄弟啊,您年紀大了,明天讓瑞和帶著我們就行。再說了,您們爺倆,總得留下一個,主持大局。”
“好,就讓瑞和陪著您們,他在外面跑的多,比我還熟悉。”
不過,臨水收音機廠的技術人員,決定不去別的地方了,他們希望能留在振華的收錄機車間里學習,吃住也在這里了。
這不是大問題,羅新華立即吩咐,馬上有人負責給他們做了安排。
晚飯考察團回賓館吃,羅新華一家三口留在別墅里,大家一起吃的,還是溫秀娟做的晚飯。
不得不說,溫秀娟的南方菜做的地道,即使姥姥一直生活在北方,也吃的贊不絕口。
飯后,羅新華父子向姥姥匯報了去年的經營情況,羅瑞和把去年的賬目,全部帶了過來,交給了姥姥。
他們還沒走,援朝舅舅就回來了。他回來陪姥姥和悠悠住,畢竟一老一小,單獨的住在這里,他還是不放心。
羅新華他們走后,安排好三舅的住處,娘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姥姥把賬本全部扔給了悠悠:“讓你那智腦看一遍,姥姥得去歇著了。真的老了,這又沒干什么,咋感覺這么累。不行,姥姥得進你那空間里,做套按摩,松松筋骨。”
娘倆進了空間,就沒出來,在空間里休息了一個晚上。悠悠給姥姥提建議:“姥姥,咱不跟三舅他們回去了,坐火車太累了,我開車帶您回去。”
姥姥卻說:“恐怕不行,你舅舅能同意。姥姥也不想和他們一起走,到時候再說吧。”
智腦一個晚上,就把賬本整理完了。羅新華還真是個可靠的合作伙伴,幾個億的賬目,沒一點差錯。
第二天,羅瑞和雇了一輛客車,帶著大家先去工廠參觀。還真像羅新華說的,深南的變化真大,到處都是建筑工地。
深南的建筑面積,比79年大了10倍不止,原來振華和震宇公司的周圍,已經全部建設完畢。80年深南提出了一個影響深遠的口號: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
建設好的工廠全部投產,大部分是制衣廠、制鞋廠、電子廠等勞動密集型企業。
羅瑞和領著大家,連著觀看了好幾個織布廠、印染廠。全都是化纖的織布廠,織布廠都有專門的印染車間。
看過幾個專門的印染廠,姥姥大感疑惑:“瑞和,這印染廠那來的布匹啊?”
羅瑞和對姥姥說:“董事長,您看過附近的村莊,就明白了,這里好多村家家織布,一家好幾臺織布機,織好的白布,送到這里來染色。
董事長,您那震宇公司還閑著一個廠區,不行咱也開個織布廠吧。我都考察好了,織布廠比其他的廠子都賺錢。我爸說,就等您來了拿注意。”
參觀了完工廠,接著羅瑞和帶著他們去了附近的村莊,真的像他所說,這里的村莊,基本上都以家庭加工為主,大部分家庭都有雇工。
按照國家的政策,個體戶可以雇傭10名以下的工人,可是這里的家庭,雇工超過10人的很多。
據羅瑞和說,特區特事特辦,深南在雇工方面,只要雇傭雙雙協商好就行,連個勞務合同都沒有。
家庭加工大多是手工制品,家庭織襪廠、紐扣廠、頭飾廠、毛巾廠、制鞋廠、服裝廠、印刷廠、收音機組裝廠,五花八門,只要是適合家庭的項目,都有干的。
八十年代初,雖說改革開放二年了,可是人們的思想還沒有轉變過來,就連上層對深南特區,始終存在著姓社還是姓資的爭議。
其他的地區,更是沒有放開手腳,從上到下,對待發展個體經濟,都持觀望狀態。
計劃經濟造成了工業品極度缺乏,八十年代初是賣方市場,各種產品只要生產出來的,就被瘋搶一空。深南精神成了至理名言: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
深南特區正是趕上了這個黃金期,各種家庭產業迅速發展起來,幾乎每個村都有自由市場,各家生產的產品,不出村就賣了出去。
正如羅瑞和說的,家庭從事織布的最多,房間里擺滿了簡易的織布機,以比較簡單厚實的滌綸布為主。
像是雪紡、喬其紗、尼龍綢等高檔的化纖布,依然無法生產。
一是機器落后。深南的織布機,大部分是港島淘汰下來的,好多都是報廢的過期機器,不過還可以使用。
生產雪紡、喬其紗等超薄面料的精密機器,大部分是德國制造的。現在即便港島購置也非常困難,別說是國內了。
二是原料缺乏。國內的化纖紗都是32支以下的粗支紗,只適合制造滌綸、滌卡等厚實的布料,的確良面料就是最薄的了。
喬其紗和雪紡等面料,用的是進口的100以上的高支紗,國內根本生產不出來。
八十年代初期,化纖布料結實耐磨,而且不褪色,在缺衣少穿的困難時期,還是比較實用的。
特別是滌綸布,比較厚實,更加的受到人們的喜愛。在人們的心目中,厚實的布料,咋著也比薄的耐穿。
價格雖然較高,可是和棉布比較起來,還是挺劃算的。一件滌綸的衣服,穿三四年還和新的一樣,可是一件棉布的衣服,節省著穿,二年就成破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