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棟剛開始還不知道這個說軟話的是什么人,不過等洪哲鵬的秘書給眾人上茶稱呼他為市長時徹底傻眼了。HTTP://
有些不可置信地瞄了瞄洪哲鵬,張國棟嗓子眼都堵住了,這個人居然是陶慶的市長!www.
那是多大的官啊,雖然這幾天他都在鬧騰,可從未見過洪哲鵬,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居然是這樣的情景。
而他們現在霸占了市長的寶座,市長坐在待客的沙發上,他以前一直看不起的侄子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張國棟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卑微。弓著腰,張國棟額頭上都滲出汗來,急忙道:“市長坐,市長坐!”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看侄子那樣子理所當然肯定是不會將市長寶座讓出來了,而他卻不敢坐的比市長高。
洪哲鵬很客氣,聞言連忙笑呵呵地說道:“叔叔您坐,您站了一早上都是我沒盡到責任,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您個交代。”
張國棟干咳一聲沒有說話,他今年才五十歲,而洪哲鵬也有四十多了,叫他叔叔居然叫的那么順口,他想笑卻不敢笑。
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這個侄子到底有多厲害,要是不厲害一個四十多就當上市長的大官能這么低聲下氣地跟他說話嘛。
張揚揮揮斷了洪哲鵬的討好,抿了口茶皺皺眉沒有說話,一直察言觀色的洪哲鵬見狀連忙歉聲道:“老弟,我這的茶可比不上你的,今天實在是抱歉,下次來我一定給你準備最頂級的。”
張揚搖搖頭沒在這上面糾結,語氣微帶不滿道:“洪大哥,你們陶慶市這次做的有些過分了!”
洪哲鵬面帶苦澀,有些無奈道:“你知道的,我下來不久,有些事我也不好辦。不過老弟你既然開口了,就算求到省里我也一定把錢給要下來。”
張揚笑了笑沒有答話,洪哲鵬說的好聽,張揚就不信他下來幾個月一點收獲都沒有,幾百萬的事還要去省里求救。
他在省里立足十幾年,關系網恐怕觸摸到了全省,在幾個月前他就知道要來陶慶任職,絕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不過張揚也懶得多問這些事,點點頭道:“那就好,錢我讓人付了,你們什么時候有錢直接還給我就行了。”
洪哲鵬剛剛還在笑著,一聽張揚的話頓時臉色僵硬無比,心里差點大罵出口,你閑著沒事干付錢干嘛!
不是他不想別人付錢,可那個人為什么是張揚!要是別人代zhèng
fǔ解決了這個麻煩,就算不還錢以后在工程上照顧一下別人肯定也樂意的不行,可張揚是什么人?占他便宜的人還沒生出來。
要是他只要本金還好,要是再加上十倍八倍的洪哲鵬也不敢保證能拿的出來。
洪哲鵬的苦笑張揚當做沒看見,瞇著眼不說話開始等待了起來,還沒將三叔他們等來,洪哲鵬的辦公室就被人直接推開。
來人一看見滿屋子的人鐵青的臉強行壓制住了,語氣不善道:“市長,我這個公安局長還干不干了!武jǐng支隊的那個陶偉民無組織無紀律,居然直接到公安局搶人了!”
洪哲鵬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張揚就呵呵笑道:“你就是公安局長?這么說我三叔就是你派人抓的了?”
張繼中臉色不善,他和市長說話,這家伙算什么東西,居然敢插嘴。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看了一眼眾人的座位心中一驚。洪哲鵬居然坐在會客的沙發上,而剛剛說話的年輕人居然坐在洪哲鵬的位置上,再看看張揚身后跟著的幾個彪形大漢張繼中心中一冷。
他是在公安線提拔上來的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本人也是個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公安,他剛剛注意力在市長身上還沒發現什么,可現在一看那幾個大漢,他額頭上頓時滲出一絲冷汗。
暴徒!這些人絕對是滿手血腥的暴徒!一般上過戰場,打過硬戰的軍人也有這種味道,可這幾個人絕對不是軍人,他們沒居然軍人那種特有的氣質。
張繼中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在市長辦公室居然見到這樣一群人,他相信洪哲鵬這個從省委大秘下來的市長絕不會那么傻勾結一群暴徒在光天化
ì之下進入他的辦公室。
“市長,這位先生是?”張繼中有些弄不清楚張揚的身份,可他知道肯定不簡單,要不然洪哲鵬絕不會將自己的椅子讓給別人。
這太不可思議了,這一張椅子有多少人爭奪,就連市委書記來了洪哲鵬的辦公室也不會坐他的位置,可現在事實就發生在他面前,洪哲鵬的位置被別人給坐了,而洪哲鵬臉上卻是一點看不出憤怒之意。
張繼中雖然蠻橫,陶慶的jǐng察就沒有不怕他的,可他不是傻子,也不是莽夫。要是完全的莽夫他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全市官員有多少,可能走到他這一步的又有幾個,審時度勢他不比一般人弱。
洪哲鵬勉強笑了笑,急忙道:“這位是張先生,他三叔也就是張國梁那個案子我看疑點頗多,還要勞煩張書記多偵查一番,也好還張先生一個公道。”
張繼中差點噴他一臉,疑點多你妹!
當初說抓張國梁的時候你可沒說這句話,不過他現在也冷靜了下來,沒有命令陶偉民那家伙怎么可能有膽子去公安局搶人。而且聽下面匯報陶偉民很強勢,他們不放人幾個彪形大漢就直接動砸jǐng察局,這種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什么后果。
可陶偉民為什么敢這么干,肯定是背后有人。背后站著的是洪哲鵬嗎?張繼中余光掃了一眼洪哲鵬,應該不可能,洪哲鵬來陶慶不久,市里的事還沒解決好,應該沒那個機會拉攏陶偉民。
而且光是一個洪哲鵬恐怕也不會讓陶偉民那么拼命,畢竟強闖公安局不是小事,弄不好丟官是小事,蹲上幾十年大牢都有可能。
彪形大漢!
一想到這張繼中就明白了過來,看了一眼站在那位張先生身后滿臉橫肉的幾位大漢,心中所有的猜測都串成了一條線,原來是這個人動手的。
而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包工頭居然還有這樣一個侄子,上次的事真是失策。
不過人既然抓了他也不能輕易放了,不管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今天他要是真這么就把人放了,那臉就丟大了,
ì后還有什么威望可言。
可現在人已經被搶了,公安局那邊的人全都被繳了武器,這么大的事他也有點撐不住了。
剛剛來找洪哲鵬就是為了商量一下對策,可現在他想到了,這么大的黑鍋干脆讓洪哲鵬背了算了,誰讓這家伙和這伙動手的人好像關系不淺。
一想到這張繼中連忙打起哈哈道:“那市長忙著,我去局里看看!”
說完轉身就走,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省里的公安廳長已經得到消息要下來了,而且他也聯系了駐軍部隊,這件事一定要把屎盆子扣到洪哲鵬頭上。
還沒等他出門,張揚示意了一眼身邊的大漢,大漢馬上一個閃身就上前攔住了張繼中的去路,冷笑道:“你就是公安局長?事情沒解決你想往哪跑!”
張繼中大驚,不過他也是當年和犯罪分子面對面打過交道的,見狀頓時冷喝道:“放肆!不管你們是什么人……”
話還沒說完大漢一個耳光就抽了過來,張繼中被打的暈頭轉向有些發懵,這還是他進入jǐng界以來第一次被人打耳光!
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的,市長辦公室的大門洞開,不少人路過都看見了,所有zhèng
fǔ工作的人員都傻了眼,片刻后全都嚇得跑遠了。
張繼中這頭猛虎居然被人打了耳光,這個消息不到三分鐘就傳遍了整個陶慶官場。
張繼中本人也在呆滯了片刻后驚醒了過來,捂著腫脹的臉龐雙眼血紅!
張揚眉頭一皺,心里暗罵這家伙還真是莽夫。他可沒準備動人,對付小兵用這招合適,可對方怎么說也是個不小的官員,抽他耳光就有些過分了。
不過抽也抽了,加上這家伙是逮捕自己三叔的罪魁禍首,張揚也就是皺皺眉頭沒多說什么。
洪哲鵬也有些傻眼,都快哭出來了,他一心想著將張揚安撫下來,誰知道他手下也這么蠻橫。這件事現在鐵定是鬧大了,還沒等他想出對策,秘書就急忙沖進來驚叫道:“市長,市局那邊對峙起來了,駐軍將公安局包圍了!陶隊長將武jǐng支隊全都叫去了,要動槍了!”
洪哲鵬頭都大了,整個人有些泄氣地癱倒在沙發上,今天不管怎么樣他也要背個黑鍋在頭上。
陶偉民真是瘋子!居然和駐軍對峙,這要是傳出去不上軍事法庭才怪,弄不到還要吃槍子。
張揚也是微微一愣,有些好笑道:“我們也去看看,陶偉民倒是個人才,將這位張局長也給我帶去,我倒想看看我三叔到底犯了什么大罪,連駐軍都要出動!”
說到最后張揚臉色冷然,心中大為不滿,三叔是什么人他清楚,雖然說話刻薄,可膽子小的要死,挖管道那件事十有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