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心勃勃的太宗統一了中原和南方后,為了奪取幽云十六州,向遼進攻,起初宋軍攻勢凌厲,連戰連捷,很快就圍困了遼南京。太平興國四年,雙方在高梁河激戰,宋軍大敗。
遼國名將、南院大王耶律休哥率九千鐵騎把十萬宋軍打得全軍覆沒,太宗皇帝中兩箭,坐驢車逃回南方。老夫暗自揣摩估計太宗的戰馬可能都給打死了,才坐的驢車。
太宗皇帝箭傷年年復發,最后就死于這個箭傷,其實他真正的死因可能是死于心病,高梁河一戰在他心里埋下了永不磨滅的陰影,十萬宋軍被九千遼軍打得幾乎全軍覆沒,天天想著都來氣。那時候宋剛滅了北漢并于此戰中收降楊業,楊無敵,太宗挾滅北漢之余威來攻遼,誰能想到會慘成這樣。
四年以后,遼景宗耶律賢病逝,遼圣宗耶律隆緒即位,年僅一十二歲,他的母親蕭綽就是蕭太后,此時開始執政。太宗趁著人家主幼國疑,二十萬大軍兵分三路二次伐遼,東路軍是主力,由平定中原亂世的大將曹彬親自指揮,田重進出中路,潘美、楊業出西路。
東路軍一出河間府就遭到遼軍主力的痛擊,南國名將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的四萬鐵騎把十萬宋軍又打得全軍覆沒,曹彬帶了幾十人逃離戰場。
|一|本|讀|小說中路軍田重進嚇得就沒敢出去,東路軍的主力都覆沒了,我去不是作死。所以田重進可能在邊境上掃蕩了一番。砍了契丹老百姓的腦袋,提著回去冒功。說我沒碰到契丹主力,只碰到小部隊了,所以殺了點,我回來了。殺良冒功無恥之尤。
西路軍這邊潘美、楊業他們出去之后,幽云十六州占了云中四個州,應該說是大捷。但遼軍主力是騎兵,等東邊的戰場一平定就迅速回師西線,然后大宋西路軍的補給跟不上,潘美只能后撤。楊業就打掩護。最后西路軍逃了一部分。楊家將全軍覆沒,楊業兵敗被俘,關在昊天塔絕食殉國而死。
兩次大戰,兩次慘敗。從這兩次戰爭之后。咱們大宋就被人家打老實了。開始實行“實內虛外”的政策。
可是你不打人家,人家就要來打你,太宗皇帝兩次進攻燕云十六州失敗。蕭綽蕭太后也不是一個善茬子,哪里會忍耐,景德元年,遼蕭太后與遼圣宗耶律隆緒以收復瓦橋關為名,親率大軍深入宋境。蕭撻凜攻破遂城,生俘宋將王先知,力攻定州,俘虜大宋云州觀察使王繼忠,宋軍憑守堅城。宋廷朝野震動,真宗畏敵,欲遷都南逃,王欽若主張遷都升州,陳堯叟主張遷都益州。因同平章事寇準、畢士安堅持,先帝無奈親至澶州督戰。
幸好蒼天保佑,咱們大宋走了狗屎運,澶州前線以伏駑射殺了遼南京統軍使,蕭撻凜頭部中箭墜馬,遼軍士氣受挫,蕭太后等人聞撻凜死,痛哭不已,為之“輟朝五日”,寇準趁機發起和談,這才有了“澶淵之盟”,萬幸啊!”
陸家的老祖宗喝了一口酒,捋著長須拍著桌子喊慶幸!
“如果不是蕭達凜死了,咱大宋江北的土地沒有一個地方能守住,所以老夫以前聽你說”檀淵之盟“乃是國恥的話,要不是擔心折損了你的銳氣當時就想抽你。
一個個年紀輕輕知道個屁啊,大宋送給遼國的那點東西算個什么啊,再多的東西也沒有江北的大片土地值錢,不說別的,你來告訴我一個東京值多少錢?
嘿嘿,錢這東西,今天在你家,明天在我家的,誰說的準?告訴你小子,咱們大宋最厲害的不是士人,不是軍兵,也不是農夫,實打實的是商賈!有他們在,就算把錢送出去了,我們也能賺回來!
“澶淵之盟”表面上看是我們打了勝仗,卻簽署了一個敗家的合約,惹得好多白癡咒罵,你們也不看看那是一場什么樣的勝仗啊,僥幸成功而已,如果這場仗像你在青塘那樣的勝仗,傻子才會簽署這樣的條約,大宋早就把遼國吃干抹盡了,誰有工夫憐惜遼人!
你是沒看見啊,先帝當年站在城頭,兩條腿抖得就像彈琵琶,如果不是寇準在旁邊攙扶,說不定就摔倒在地上了。那里有半點堅持戰斗的決心……不簽署合約難道等著遷都啊?”
云崢見老祖宗有些傷感,連忙給老人家斟滿酒追問道:“難道說您當時就在澶州?”
老祖宗長嘆一聲道:“陸家是蜀中望族,這種國戰那里有不參加的道理,就算陸家不參加,朝廷也會命我參加的,這是每朝每代皇帝都會做的事情,沒有人質在軍中,皇帝敢離開京城嗎?老夫當時充任庫使,說白了就是運送糧草的,當時就在城頭,看著皇帝站在城頭激勵將士作戰。
先帝從來就不是一個英武的皇帝,從來不是,遇到危險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他是不管江北百姓死活的……”
老頭子說道這里忽然拉住云崢的手道:“那些窩囊的勛貴們你千萬莫要小看,別看他們似乎在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他們最大的夢想就是再次發起一次北征,他們想的不是大宋的防御,而是把目標定在燕州,當年先帝與諸將杯酒釋軍權的時候有過一個盟約,燕云十六州一旦攻破,首功者王,次者候!
以前你不在的時候,他們也就是想想,甚至有人還提出用金錢購買燕云十六州這種沒腦子的想法。自從你橫空出世之后,他們就有了一絲絲的野心,千萬記住,遼國沒有那么好打,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莫要輕舉妄動,老夫收到高繼宣的請柬了!
陸家和高家多年沒有任何的往來,這時候送請帖,能有聯系的只有燕云事,他固守雁門關多年,對遼國的情形最是清楚,我感覺這個人似乎是抱著別的目的回京的。
明日里我去赴宴,聽聽他說些什么,回來之后我們再從長計議。”
云崢回到臥室里,鞋子都沒脫,直接就躺在床上,葛秋煙幫著他脫掉鞋子,拿熱毛巾給他擦了臉之后小聲問道;“老爺今天不開心?”
云崢嗯了一聲,又說道:“你去請夫人過來,晚上我們一起睡!”
葛秋煙的臉頓時就紅了,低著腦袋不愿意出去,似乎還有點生氣。
“想什么呢,今晚有事請說,沒工夫左擁右抱,快去啊!”云崢瞅了一眼這個女人就知道她想差了,也不知道心思是怎么長得。
葛秋煙“啊”了一聲就匆匆的去喊陸輕盈了。
云家的家庭會議就是這么開的,三個人躲在大床上,一人包著一床被子吹滅所有的蠟燭說鬼話,不過陸輕盈習慣性耍賴,才說一會話,她就鉆進云崢的被子里換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在丈夫懷里,還會不斷地把想進來的葛秋煙踢出去。
“別鬧了,有事說。”云崢見葛秋煙被推出去,就用胳膊攬住陸輕盈小聲呵斥道。
兩個女人都鉆進了云崢的被子場面終于安靜了下來,她們對這樣新穎的談話方式很好奇,一起抬頭瞅著丈夫,等他把話說清楚。
“我可能小看了一群人!就是石守信,曹榮他們,今天老祖宗說了一些話,我心頭有些感觸,就特意查了一下大宋的軍馬分布圖,結果發現了一個非常不尋常的地方。
大宋的兵馬其實真的是掌握在這些將門的手里,以前我以為這是皇帝特意而為之的,通過高懷德的事情之后,我就不這么認為了,還專門調閱了這十年以來的高級軍官的調動備案,最后才發現,重要軍職其實就在這些將門的手里轉圜。
說來真是諷刺,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自己的立身根基,皇帝之所以對我優容有加,不僅僅是因為我有軍功,更多的可能是因為我不是那些勛貴集團的人,知不知道,我在發現這個事情之后后背都出了冷汗,東京城太詭異了,如果可能,我們還是離開東京城,早點去雁門關比較好。”
葛秋煙在這件事上說不上話,云崢之所以把她拉進來,其實就是告訴她,這個家里的事情沒有什么是瞞著她的。
陸輕盈從丈夫的懷里坐起來小聲道:“咱家全部離開不可能,總有人需要留下來。不如就讓妾身留下來吧。”
云崢搖搖頭道:“皇帝早就選好人了,那就是二弟,把秦國許配給二弟估計是皇帝籠絡我們的一個關節,雁門關乃是大宋最重要的關隘,換將是大事,皇帝這一次做了這么大的調動,一定會有其它目的的,高繼宣膽敢敲鐘見皇帝,只能說明一件事,皇帝并不愿意私下里見到他,只有走敲鐘這么一個途徑逼得皇帝不得不見他,他憑什么這么有恃無恐?我以前不明白高繼宣相和皇帝說什么,今天聽老祖宗講古的時候突然明白了,將門其實就是一張巨大的網,老祖宗甚至都是這張大網的一部分,即便是皇帝,在某些時候都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
現在我終于知道皇帝為什么會這么依仗文臣了,明白了大宋為什會總是文臣帶兵打仗了,因為武將帶兵實在是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九千騎兵大破十萬宋軍?四萬鐵騎全殲十萬由名將曹彬指揮的十萬大軍?孤零零的楊無敵死的莫名其妙,狄青為什么會被孤立?老種為什么寧愿當一個環州知府,也不愿意進京當官?疑問太多了,在沒有解開這些謎團之前,云家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