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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全文字)第二百六十七章萬般因果一朝雪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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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全文字)第二百六十七章萬般因果一朝雪
第二百六十七章萬般因果一朝雪
“你對朕投懷送抱,就是為了得到……真命天子的龍氣?”他的嗓音陰沉,含著狂怒暴起的暗流。
“那是當然,比起你來,我家麻將皮毛軟和,又會撒嬌,這才是暖床的極品。”
丹離抱起麻將,答得很爽快,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實話,在兩人之間造成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好,很好”昭元帝內心的怒火,此時被催發到了極致。
他狠狠地看向懷里的女人,她好似完全不能覺察這種怒火——即使覺察,她也是無所謂,居然還在跟貓嬉戲?
我在你心目中,連這只貪吃死懶的貓都不如嗎?
昭元帝深吸一口氣,再三默念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唇邊的冷笑卻是越來越冷厲迫人。
“真以為朕不敢動你嗎?”他長笑出聲,“既然如此……來人啊”
侍從應聲而入,昭元帝甩開她的手,徑直吩咐道:“把已廢唐王一家都給我帶上來”
就算我真不忍動你分毫,我也有辦法,讓你哭著求我,徹底馴服。
他心中發狠,丹離自己卻是閑適淡定,抓著麻將的毛把玩著。只是,當她聽到“唐王一家”時,面色一變。
她瞇起眼,那是不容錯認的危險,“你讓他們來做什么?”
終于著急緊張,不再無動于衷了?
秦聿的眼中,怒火略微緩和了些,含笑凝視著她,不放過任何一點兒神態的異變,“你也許久不見父母姐妹了,叫他們來敘敘舊。”
敘舊?
丹離冷笑出聲,“這個笑話真不好笑”
她話音未落,早早在偏廳等候的唐王一家,由宮人引著走了進來。
唐王由丹嘉扶持著,一進來看見丹離,神色就很是激動,顫抖著手指向她,罵道:“你這個逆女”
丹離微微挑眉,興味地笑道:“父親為何如此大發雷霆?”
“你……你還敢問?”
唐王氣得七竅生煙,顯然一旁的丹嘉全都告訴他了,“我們石家,沒有你這種邪魔外道的妖女”
他說完,懇切地看向昭元帝,希望他能圣裁明鑒——這妖女的行為,可跟他們石家毫無干系。
“哈哈哈哈”
寂靜的議事廳里,丹離突然大笑出聲。
她越笑越是歡暢,幾乎要咳嗽起來——隨即她目光一轉,理也不理驚怒交加的父母和姐妹,眉眼彎彎地看向昭元帝,“你把這群廢物抓來,就是來威脅我的?”
昭元帝的手指鉗住她的下頜,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強勢的情色曖昧,“你父母都已落在我手上,若是你懇求我……”
“哦?我要是不從,你就準備拿我父王母后開刀?”她眨著烏黑溜圓的眼,唇邊笑靨如花,“太好了你是準備把他們紅燒還是清蒸?煮熟后一定要分我一杯羹啊”話音一落,現場頓時僵住了,所有人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昭元帝眉峰一凝,知道自己的設想有了偏差——先前,丹離雖然向他抱怨過父親偏心,但那總歸是她親生之父,血緣親情難以斷絕,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冷漠無情,甚至幸災樂禍地鼓勵他殺掉?
驀然,他想起,那天深夜里,她與太后斗法時的說辭。
俗話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可這世上,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父母卻也大搖大擺地活著。真以為子女不敢動手嗎?
那時的她,難掩激動,不復平日修道人七情不動的冷然。
她到底,有著怎樣的遭遇……
昭元帝默然看著這一切,而石家那一群,在驚怒過后,紛紛出言斥罵。
“你這個禽獸”這是消瘦憔悴的丹嘉所說。
而唐王又氣又怒又怕,頓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這個忤逆不孝的賤人,你——”
“真正的禽獸和賤人,是你們這一大家子。”丹離突然怒喝出聲,截斷了他的話。
她就這么站在他身旁,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這一家人,眼中明燦得好似琉璃火光,唇角的冷笑,比地獄的鬼魅更加懾人。
“你們為了換得清韻齋虛無縹緲的支持,任由我的雙胞姐妹丹華被明瑤華煉化成圣油。哈,就連禽獸都不會出賣自己的親骨肉,你們連禽獸都不如”
怨毒辛辣的冷笑,好似一條無形的長鞭,狠狠地抽中唐王夫妻的臉,讓他們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唐王后捂起臉,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旁的唐王卻是驚怒交加,不甘地罵道:“你這個孽障,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丹離凌厲眼風瞥向他,嗓音清脆宛如利刃,“你已經是本朝的降臣了,光是勾結清韻齋扶持恒公子這一條罪名,就夠被凌遲處死了。陛下,我說的對嗎?”
一旁冷然觀望的昭元帝,聽到這一句,唇角略微上挑,森然道:“朕最討厭的就是叛徒,他們死不足惜。”
這一句帶著颯然殺意,不容反駁的決斷,頓時,唐王的幾個女兒,丹瑩、丹琴等人都哭出聲來,躲在他們身后的小世子干脆兩眼一翻,昏厥過去。
“若真是你自己有野心就罷了,偏偏為了你家寶貝女兒去支持那個恒公子——我說丹嘉姐姐,你是幾輩子沒見過像樣的男人了,這么饑渴地倒貼上去還不夠,居然把全家都貼了上去——什么叫下濺,看看你的模樣就知道了”
丹離輕笑著,優雅地以袖掩唇,熠熠的眸子看向臉色蒼白、硬挺著脊梁不肯倒下的丹嘉,不動聲色地說出了最后的秘密。
“真可惜啊,丹嘉姐姐……你的恒公子心里,可是根本沒有你呢。你沒見著嗎,他每次見了我,眼里滿是憐惜愛慕,那般垂涎欲滴的神色,真正讓人可笑可厭。”
巧笑嫣然的一句,卻是致命而狠毒的一擊。丹嘉的心神瞬間崩潰了,她尖叫出聲,破碎含糊的不成語調。
“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好像寫了封絕交信給你吧?可憐哦,為他犧牲了那么多,結果人家嫌棄你的手染滿了血,太臟太惡心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