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解開,唐朵很開心,心無旁貸加班趕工。
周末在家也研究劇本和素材。勢必要把來公司后的第一個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
晚上睡覺做夢都是用哪個角度的鏡頭畫面更豐富,嘉賓唱的歌有沒有版權,還有藝人要求的指定角度的臉部特寫......
被冷落的郁文舟,一點抱怨也沒有。
老婆加班他就陪著加班。老婆研究素材,他就在旁邊幫忙找資料。時不時端杯水,喂口水果。
唐朵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被寵壞了。
郁文舟樂此不疲。
雖然原本計劃周末帶著她去武館健身,合情合理地展示自己的肌肉和力量,因此延后。但能陪著老婆忙碌,給她做小助理,還挺幸福的。
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在書房里開著臺燈專注地研究文件。
他在一旁可以肆無忌憚地凝視著她,數她的睫毛,看她耳垂的形狀,用目光勾勒她嘴唇的輪廓。
燈下美人,大有一種田園小家的恬靜、愜意。
這天,粗剪任務終于按時完成。就等明天曠哥出差回來,封版提交精剪。
晚上不加班,唐朵臉上洋溢著輕松的笑意。車里,郁文舟摸著她的小手,難得小姑娘放松,要乘勢推進一把。
“老婆,我們周末找個地方度假,放松一下?”
唐朵歪頭想了下,正好田沅想親眼見見郁文舟的廬山真面目。一下可以完成兩個任務——帶老公見閨蜜,陪伴計劃。
“這周末嗎?我約了田沅去看她男朋友的畫展。你要是時間方便,我們可以一起吃飯。”
這周和老婆拉著小手品讀藝術,下周小長假和老婆一起泳裝潛水,郁文舟嘴角翹起:“畫展,我陪你一起去。”
“很無聊的,她男朋友不是什么知名畫家。”
田沅的這位現任男友清高各色。唐朵擔心郁文舟和他談不到一起,很尷尬。
“畫在意境,不在名氣。而且,我很少有機會可以悠閑地欣賞藝術,正好可以借機去熏陶一下。”
“好吧。那你別穿得別太正式,低調出行。”
郁文舟貼近她耳側:“都聽老婆的。”
隨手,升起隔板。
車窗外夕陽橙紅,唐朵局促地微微收了下巴。他升隔板干什么?
封閉昏暗的空間里,郁文舟柔和磁性的聲音添了幾分曖昧:“老婆,今天的抱抱。”
唐朵傾身到他懷里。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執行陪伴計劃,他還主動當小助理照顧他。唐朵很不好意思。
郁文舟嘗試撫摸她的后背,看她的反應:“老婆,這幾天辛苦了。”
唐朵心里只想著這幾天有點委屈他,搖搖頭:“老公,抱歉,最近忙工作,都沒有好好陪你。”
唐朵的發絲搔到郁文舟的耳廓和脖頸。
郁文舟直覺得癢到了心尖上。手臂加了些力道,把她完全貼在自己胸膛上。
柔軟,豐滿。
這嬌小的身子可真會長。
“老婆,陪伴是漫長的,相互的。古人說.......”郁文舟緩緩道來,希望可以延長這個貼身的擁抱。
唐朵默默聽著他念經,不好意思打斷。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懷抱太溫暖舒適,還是因為他的聲音過于沉緩,唐朵昏昏綿綿有些困。
應該把他這段話錄下來,以后失眠的時候放。
唐朵偏了偏腦袋,枕在他肩上。對自己反復念,別睡著,別睡著,然后睡著了。
郁文舟一點點加大手上撫摸的幅度。小姑娘一點沒有厭煩,還在他懷里蹭了蹭。
車子到達御苑車庫,沉浸在香軟懷抱的郁文舟才反應過來,她睡著了。
郁文舟安靜地一動不動地抱著唐朵,享受天上掉下來的福利。
司機小黑更不敢出聲。擋板關著,也不知道老板和夫人在后面干嘛。就老板最近的表現,他鐵定沒干好事。
直到郁文舟的電話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
唐朵驚醒,發現自己居然在郁文舟懷里睡著了。推著他的肩膀,趕緊坐起來。
郁文舟手臂一陣鉆心的癢。時間太長,胳膊麻了。
唐朵揉著紅紅的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下次,你直接叫醒我好了。”
郁文舟扶著自己的左臂:“你這幾天太累,所以沒舍得吵醒你。”
“你胳膊麻了?我幫你,我有經驗,揉兩下就好。”唐朵為了表示歉意,雙手握住郁文舟的上臂,用力揉了幾下。
郁文舟擠出和藹的微笑,豆腐永遠不是毫無代價白吃的。
次日上班。唐朵第一時間向張曠匯報進度,請他檢查。
趙蕓走到張曠背后,想著如果他問一些專業性的問題,可以幫唐朵補充解答。
錢多多捧著沒吃完的早餐灌餅,也站在旁邊一起看。
張曠直接點開視頻,安靜無聲,畫面一片漆黑。
“什么情況?”張曠緊皺著眉毛問。
唐朵探過頭聚精會神地查看,進度條在正常滾動,視頻時長怎么只有三分鐘:“是不是緩沖......”
“啊!”音箱里突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聲慘叫。
漆黑的屏幕瞬間變成血紅色,同時蹦出一個沒有瞳孔的魔鬼頭。呲著血腥的獠牙,腐爛的利爪沖出畫面。
唐朵離得最近,肉眼3D的效果,驟然跳出的血盆大口沖到眼前,似乎就要撕咬到她。
唐朵“啊”一聲驚叫,心臟驟停一瞬,緊接著幾乎要沖出喉嚨般地猛跳。
錢多多直接叫著跳起來,手里的雞蛋灌餅本能地砸向顯示器里的“惡魔”。
張曠也是身子一顫。手疾眼快,按了暫停,關閉了顯示器。
“蕓姐,你沒事吧。”唐朵反應過來,第一個擔心就是千萬別嚇到趙蕓。
趙蕓扶著腰,臉色鐵青。她剛才忽然胎動得厲害,低頭安撫寶寶,沒看到畫面。
即使如此,還是被突如其來的慘烈尖叫,唬得心跳加速。
張曠沉著臉:“蕓姐先去會議室休息一下。”
唐朵顧不上自己的事,也勸蕓姐去休息。如果蕓姐因為驚嚇有任何閃失,她都會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我沒事,這個項目我也有份。”趙蕓扶著桌沿平復心情:“昨天我看的時候還沒問題。”
錢多多嘴巴抿成魚鉤,伸長胳膊收拾灌餅,擦顯示器。
張曠查了一遍,不止視頻內容都是恐怖電影片段。配套的文件,全都換成了同人CP短文。
“小唐,怎么解釋?”
唐朵沒法解釋。她更需要有人給她解答一下為什么。
“昨天上傳的時候還是正常的,是不是電腦病毒?”
張曠:“病毒不會只攻擊你的文件,而且我們高價采購的是專業級網絡安全系統。”
錢多多把雞蛋灌餅扔進垃圾桶:“唐朵也不會傻得把自己辛苦做的東西換成恐怖片。”
保密和安全起見,所有的工程資料都統一存放在服務器上。員工本地電腦不能保留任何內容。使用時直接登錄服務器的工程文件系統,調取編輯。
唐朵手里沒有任何備份,如果服務器上的資料被徹底刪除,相當于一切都是白干。
“曠哥,可以數據恢復嗎?”
張曠沉默了片刻:“問問吳淼。”
服務器運維工程師吳淼被叫來,推了下黑框眼鏡一板一眼地回答:“文件是加密形式保持,而且已經覆蓋了新的文件,恢復不了。”
吳淼手速極快敲著鍵盤,啪一聲,盯著幾串字符,轉頭對張曠說:“昨天晚上八點二十六分刪除的工程文件。登錄IP不是唐朵的,但也是你們部門的機器。”
屋子里的人聽到是內鬼,立刻開始左右張望,尋找嫌疑人。
吳淼眼睛掃了一圈,定在李好身上:“在這兒說不太合適,去會議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