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嬌

第193章 臣妾冤枉啊!

正文卷第193章臣妾冤枉啊!

正文卷第193章臣妾冤枉啊!

“圣上,臣妾冤枉!”裴貴妃反應過來,順勢就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皇帝雙腿,哭道:“臣妾若是有心陷害晉王和陸晚,又怎么會讓楚王去找她??”

皇帝聲音很冷:“果真如此?”

“臣妾不敢欺瞞圣上。”裴貴妃仰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眼巴巴的看著皇帝,“臣妾雖然性情驕縱,又喜歡吃醋要強,可臣妾并不是那樣工于心計的人啊。您不也是因為這點,才喜歡臣妾的嗎?”

皇帝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貴妃。

作為宮里最漂亮的女人,裴貴妃平時大多是驕傲明艷的,少有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的性情和長公主非常像,驕縱蠻橫,不知道如何收斂缺點。也正因為如此,從來不懂得如何俘獲他的心。

這點顧皇后就比任何人都強。

識大體,懂進退,知時務,洞人心。

而顧皇后這樣的女人,他永遠無法真正確定她在想什么。就算他貴為天子,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裝了些什么。

反正不會全部是他。

然而顧皇后對人心看得太透,所以在恰當的時機內,恰當的死了。

算準了他會遺憾,算準了他會后悔,每當他偶爾覺得楚王強過太子晉王的時候,只要一產生這種想法,他就會忍不住想起她的臉。

仿佛連他心底所有的秘密都被被早就窺探過。

這樣聰明的女人,他覺得,此生擁有一個就夠了。

再來一個,他大概沒那個心力了。

這么想著,皇帝的眼神便微微柔和了一些,他看向楚王,問道:“果真如你母妃所言?”

楚王抬眸,靜靜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裴貴妃,眼里一片茫然,使得臉上一派純真。

他實在不是個擅長演戲的人。

然而,母妃流著淚的樣子,和皇帝充滿了詢問的眼神,都微微刺痛了他的心。

他垂下眼睫,吐出一個字。

“是。”

皇帝露出一絲欣慰:“說得也是,貴妃不是這樣工于心計的人。再者,她掌理六宮之權,何必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

蕭令當即撩袍跪下:“父皇,您還記得導致陸大人入獄的那幅白玉綾嗎?當時兒臣也不明白,顧家案發是在四年前,而四年前陸揚并未入京,為何在他府上會出現顧侯爺的畫。”

裴貴妃扯了扯嘴角,似乎想露出一個冷笑,然而最終只是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道:“好端端的,說西域奇毒的事情,又怎么扯上白玉綾了?”

蕭令并不反駁,只道:“兒臣最近結識了一位讀書人,他的名字叫謝幼亭,精通筆墨,尤其善于丹青。”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了頓,目光微微側向旁邊昏迷不醒的陸晚。然而似乎只是停留一瞬,便又將目光收回。

楚王蕭肅原本只是靜靜旁聽,此時意外順著他的目光,也低頭看了一眼陸晚。

海棠紅的衣裙和烏黑如緞的頭發,襯得她面龐尤其白皙,楚王不由得怔了怔,竟然顧不上蕭令接下來的話。

“當年顧家案發,那副白玉綾便不知下落,然而民間卻流傳著一副贗本,也就是趙玉私藏的那一副,正是出自謝幼亭之手。為什么當初裴郡主會認識趙玉?因為謝幼亭當年作畫時的顏料都是從他那買的。”

裴貴妃聽著,冷笑道:“趙玉已經死無對證,并且當時他曾親口認罪,此事和本宮并無關系。”

蕭令微微一笑,緩緩問:“貴妃娘娘是覺得,趙玉已經死了,真相就永遠不可能浮出水面了?。”

他從袖子里抽出一幅畫卷,緩緩展開。

裴貴妃表情陡然僵硬。就連剛剛恢復平靜的皇帝,也驟然瞪大了雙眼。

那是一幅白玉綾的畫,顏料上好,紙質嶄新,顯然是不久前作成的,不同的是,畫卷上陡然有著謝幼亭的印鑒。

“裴家請來謝幼亭偽造了此畫,陸家被抄,正是大理寺卿裴英親自搜查,這就說得通一件事為何陸揚并不認識顧侯爺,卻有顧侯爺的畫:因為這畫是裴大人送進去的!

裴家為了剪除太子的左臂右膀,可真是費盡心思呢,陸揚入獄之后,還不肯就此收手,連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都要親手除掉!”

他總算明白,為何父皇不肯釋放陸揚。

對于陸揚來說,最危險的地方恰恰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裴貴妃勉強保持的最后一點驕傲頃刻間轟然崩塌,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又趕緊跪下,緊緊握住皇帝的手,哭泣道:“臣妾冤枉!晉王所說的臣妾都沒做過,請圣上為臣妾做主!”

而旁邊的楚王則一臉愕然,緊緊地抿著唇。

皇帝盯著蕭令手中的白玉綾,鐵青的臉色加上銳利的眼神,更讓人心生畏懼。他看了很久,任由裴貴妃跪在身前抓著自己的右手,最后合上眼,輕輕地道:“十一娘,這不怪你。”

這話一出,裴貴妃瞪大了眼睛。

聽著像是替她撇清關系,然而實際上是,要追究裴家責任!

她悲憤交加,哭道:“臣妾冤枉!圣上,臣妾冤枉啊!”

然而除了喊冤,她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她只覺得體內涌上一陣漫無邊際的恐懼,如同十多年前的黑夜,她跪在冰冷的地磚上,對著皇帝離去的方向,那種痛,萬箭穿心。

仿佛又看到顧皇后那張讓人恨到極點的臉龐,仿佛又聽到一個嘲諷的聲音:貴妃,永遠是貴妃。就算是本宮死了,你也不可能成為皇后!”

見她癱倒在腳下,皇帝反而神色更加坦然了,他在椅子里慢慢坐下來,聲色出奇的平淡,仿佛這件事他早就了如指掌:“十一娘,你有你要維護的利益,裴家、楚王,都是你心心念念放不下的東西,這些朕并不想計較。往晉王府安插眼線,時刻提防他就算了,怎么連太子的主意也打?”

裴貴妃幾乎將銀牙咬碎,她絕望道:“圣上,臣妾沒有!臣妾并沒有加害陸晚!臣妾承認是想利用陸晚破壞晉王的婚事,可是下毒這種事怎么可能……”說到后面,她的氣勢猛然低了幾分,若是要皇帝查出來她下的是什么藥,那可是形同謀逆的大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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