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嬌

第198章 測一測姻緣(520專供)

正文卷第198章測一測姻緣(520專供)

正文卷第198章測一測姻緣(520專供)

蕭令放下筆,對上謝幼亭的視線,緩緩道:“一問眼前所憂之事,二問心中所求之志。”

謝幼亭盯著字,皺眉半晌不語。

王瑾左等右等,不見他說話,以為他是被難住了,忙解圍道:“先生,我們測著玩的呢,先生若是覺得難分析,便不測了吧!”

“不……”謝幼亭沉吟,“從字面來解析,殿下所憂之事比較艱難……王,加一點才是主,可見殿下想要自己做主還缺乏一點機遇。幸好殿下字跡端正,下筆穩健,說明心態平穩,這是好事。”

“你又胡扯!”王瑾奇道,“怎么我的就是無人做主,他的就是要等待機遇?我們測的可是同一個字。”

謝幼亭道:“殿下所測與小侯爺不同。小侯爺測姻緣,殿下測志向,與你不同,殿下本就是王爺,因此只需耐心等待時機,便能水到渠成為主。”

蕭令一怔,沉聲問:“何時才有機遇?”

“王者,三橫一豎,拆掉一橫為土,殿下,三天之內要遠離故土啊。”謝幼亭頓了頓,面色凝重道,“西北方向五行屬金,金字中已經有了王,殿下此行,并不是容易的事,能不能把握住,就看殿下自己的了。”

二人對話忽然變得晦澀,王瑾和陸晚在旁像聽天書,怎么也沒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

沉默好半晌,蕭令忽然起身,雙手抱拳,對著謝幼亭肅然道:“先生大才,本王佩服。然而本王有一個疑問,先生所求何事?”

不怪他多心,這個謝幼亭出自江北,而江北文人因為那次叛亂與朝廷離了心,堂堂謝幼亭,滿腹經綸,為何要追隨他這樣一個毫無實權的皇子?

更何況……在江北欠下命債的顧侯爺,是他的舅舅。

謝幼亭抬眸,這個容貌唯一可以和蕭令媲美的書生笑容瀟灑,平視著他緩緩道:“我是為了江北名士。”

他深深看著蕭令,“江北名士,胸有大略腹有良謀,號稱筆墨一出天下安,這些人前赴后繼,為國為民,嘔心瀝血大半生。”

他閉上眼,仿佛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然而一場叛亂,朝廷不分青紅皂白,以鎮壓的名義對江北豪族大肆屠戮,凡是牽涉其中的均被處死,即使投降也沒放過。手段之狠絕,心性之殘忍,教人如何再肯信服天子?”

蕭令張了張嘴,然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該說什么呢?

能說什么呢?

他明白,當年江北叛亂勢如破竹,若不及時處理,便會危害皇權。

然而拖延時間,爭取以懷柔政策,讓參與叛亂的平民百姓們放下武器,這種方法不是沒想過,可若是如此,朝廷必須要耗費巨大的財力和人力。

這些財力人力哪里來?

一樣是百姓身上來。

所以擺在皇帝面前的難題是兩個,到底是快速而狠絕地殺死一萬人,還是緩慢又溫柔地殺死十萬人?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做為能把史書倒背如流的皇室成員,這八個字背后字字血淚他一清二楚。

蕭令不愿去想。

“若說我是為了四海清平,殿下定然不肯輕易相信,在朝堂這幫人看來,江北仍是逆臣賊子,永世不可啟用。”

陸晚聞言暗道,江北名士果然是有其風骨,從白元鷹到步青山,再到眼前的謝幼亭,都有一種從骨子里散發的傲氣和雄心。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肯低頭。

她正低頭細細想著,忽然那頭王瑾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謝先生,你不給殿下也測一測姻緣??”

“殿下命有桃花,不愁姻緣。然而若是遇到屬木之人,殿下只怕要吃夠苦頭,木加王,枉然也。只怕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與謝幼亭作別之后,蕭令與陸晚慢慢行在熱鬧的長安街頭。

彼時已經快要進入初夏,陽光透過蔥蔥郁郁的樹葉斑駁灑在肩頭,兩個人一前一后踏著青石板悠然閑逛,心中都有了片刻難得的安靜。

陸晚來長安已經快小半年,然而卻很少有機會出來閑逛,長安城的繁華自是不必多說,光是沿途的各色小玩意兒都能讓她看花了眼。

她心情極好,每一個攤子都忍不住好奇地瞧一瞧,只是蕭令從小錦衣玉食,對這些市井上流行的小玩意兒毫無興趣,難能可貴的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流露任何反感,相反偶爾會對熱情又難纏的小攤販微微一笑。

這便是顧皇后教養得好的緣故了。聽說顧家的對子女的要求便是謙遜溫潤,也許正因為如此,失去母后一族保護的太子才會顯得格外弱勢。

然而人為什么非要逼迫自己去適應環境,變成一個不喜歡的自己呢?

所以她覺得,太子才是最勇敢的人,當人人都利用你的善良想把你打倒的時候,還能保持那份純善,這不是懦弱,這是一種勇敢。

到了一個甜點攤子跟前,蕭令像是早就猜到陸晚沒帶錢一樣,看破不說破的直接掏了碎銀給她買了一份甜糕。

一份甜點下肚,陸晚便鼓勵蕭令:“為何不吃甜食啊?多吃甜的,可以讓心情愉快,也能減少疲勞呢。”

他伸手替她擦拭掉嘴角上殘留的甜糕,道:“吃多了甜的,便不能忍受一點苦了。”

陸晚微愣:“所以殿下從不吃甜食?”她明明記得,那天他吃了糖呀。

“人生苦才是常態,既然總是要吃苦頭的,何必用偶爾的假象欺騙自己?”

“……”陸晚不知如何回答。

“你覺得謝幼亭如何?”他突然問她。

想到今天和謝幼亭見面的場景,一絲不安又涌上心頭。

謝幼亭的出現,的確能幫父親擋住一些不必要的明槍暗箭。

可蕭令與謝幼亭合作,那就意味著,朝堂之中即將加入一個新的派系江北文士。

陸晚思索片刻,才道:“江北和江南之有一江之隔,江北都是世家大族,而我們江南讀書人是真正的窮書生,可朝廷每年科考都傾向于江北文人……所以……”她斟酌著,“所以我爹的心愿便是要為江南讀書人爭一條出路。”

蕭令陷入沉思,即使她言辭中盡量不提江北和江南的利益沖突,但是還是隱隱感受到了后患。

他不得不警惕。

就在兩個人都陷入思考的時候,忽然,一陣喧鬧之聲傳來。

抬頭望去,原來是說書先生。

早就聽聞,長安城說書先生的話本子是最為精彩的,上到宮中秘事,下到民間趣聞,經過說書先生的繪聲繪色地一加工,便能讓人聽得如癡如醉。

然而這長安城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眼下的晉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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