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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陽傘之下,羅定、空了和王名山圍坐著,在他們的面前各是一杯清茶,太陽雖然有一點大,但是是云城是山地的地形,所以氣溫算不上高,而且還有陣陣微風吹過來,讓人感覺到相當的舒服。
在廣場的周圍像羅定他們這位坐著的人還有很多,一部分一看就知道是游客,而另外一部分則看起來像是本地人。
“阿彌陀佛,真的是想不到這個廣場也有這么多的人流啊。”空了雙手合什說。
對于一個三線城市來說,這個廣場的人流確實算多了——當然,如果和深寧市的比起來,那還差上很多,但是確實是已經可以用繁榮兩個字來形容了,所以才會引起空了的感嘆。
“我前幾年跟著老人家來過一次,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樣的繁榮,現在看來人是多了不少了。”王名山也是相當的感嘆。
不完,現在王名山最關心的事情是羅定到底這里看出什么來了,因為剛才羅定可是在這里看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他現在想聽聽羅定這個風水師對于這個廣場到底有什么樣的想法。
在發現了升龍線、后來又聽到趙樸樹親口承認這件事情,羅定就知道在這些老人主政過的地方的那些與他有關的大型建筑,肯定都是會經過風水大師的設計的,而眼前的這一座廣場同樣也不例外,而自己剛才的觀察也證實了自己的這個猜測的正確姓。
此時看到王名山看向自己,于是也不藏著了,點了點頭,說:“是的,沒錯,這個廣場確實是一座風水建筑,當然,參與設計這一座廣場的風水師是一個真正的高手,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罷了。”
羅定有理由相信這一座老人早期主政地方時的第一座大型的建筑一定就是那一個為他設下升龍線的風水大師,而這樣的人參與設計的廣場,絕對是高手所為。
“哦,怎么說?”王名山問。
“這個廣場方方,方方正正,給人平八穩的感覺,這是很典型的土形建筑,這樣的建筑給人厚重的感覺,從座向來看,這一個廣場是坐西向東,開的則是東南門,在這個方向有財星飛臨,主財,而在大門外用的是拱形的造型,這在風水上是屬金的格局。整個看起來就是土生鑫的風水格局,而廣場往往就是商場所在的地方,所以說,這里的風水是相當的有利于商業的發展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在這里如此繁榮的原因了。”
“羅施主說得對,我也是這個觀點。”空了點了點頭,同意羅定的判斷。其實,羅定確實是一個風水大師,這么短的時間里,就已經把這里的風水格局摸清楚了,這一點也是讓空了相當的佩服,從這也可以看得出來羅定能夠在深寧市闖出名頭來,絕對非偶然——羅定其實已經多次證明自己的本事了。
“可惜啊,這里的建筑層數太少了。”王名山看著面前這個廣場,有一點可惜地說,在他看來,這里的建筑大多是三到五層,而以現在這個廣場的繁榮程度,這樣的建筑防層數真的是太少了一點,這直接導致沒有辦法容納更多的商家了。
“呵,王主任,我想空了大師不會同意你的這個看法的。”羅定笑說。
“哦,難道不是這樣?”王名山好奇地問。他雖然在老人的身邊呆了很長時間,可以說沒有多少的實務的經驗,但是能在老人的身邊呆著的,當然也是高手一個,對于經濟他也是相當的在行的,如果是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以現在這個廣場上出現的人流量來說,完全可以容納更多的商家的競爭的。
但是,羅定很顯然是不同意自己的看法,而且還很有信心地相信空了也是支持他的,這讓王名山相當的好奇。
“是的,這里的層數少,才是好事,如果層數多了,那這個廣場可就是要廢掉了。”
空了開口的意思已經說明他是同意羅定的看法的。
“在二三線的城市,土形的商業建筑是最適合的,而且是這樣的建筑層數還不能太多,因為二三線的城市的人口本來就不多,層數大多的話,就不容易讓人氣進行匯聚,而是分散人氣,這樣的話,是不利于商業的。”
“其實這里面的道理很簡單,舉個例子來說,每天一共有100個人來這里。如果是只有兩層,那每一層就有50個人,這樣的話,這50個人就會看起來比較熱鬧,而這種熱鬧所形成的氣場就會因為集中而顯得強大,從而會吸引別人。但是如果我們有十層樓,那每一層平均下來就只有10個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冷清了,而在別人一看到這樣的冷清,還沒有進門就不想來了呢。同時因為這些人分得比較散,所以凝聚的氣場也比層數少的、人比較集中的人要弱,也就更加不可能吸引到別人來了。”
羅定插話說。
王名山發覺自己有一點目瞪口呆,他并沒有想到這里面竟然還這樣的復雜,他發現像羅定和空了這樣的風水師看問題的角度與自己還真的是不一樣,但是他也必須承認,那就是羅定和空了說得也是很有道理。
王名山想了一下說,“羅師傅,我當年陪老人家來的時候,竟然聽到一個說法,那就是說這個廣場的正門處那長長的臺階是相當的沒有必要的,不知道你們怎么樣看這個問題?”
在這個廣場的正大門處,確實有很長的臺階,一般來說,這樣的一個臺階的作用就是方便人們進來,但是如果過長,那就人為地造成了難度,也許很多人就因此而不愿意來了。如果是僅僅從這個角度來看,那王名山的這個問題也是有道理的,但是事實上這樣的看法就過于簡單了。特別是對于羅定和空了這樣的風水大師來說,看一個風水的布局,并不是單一去看的,而是要看整體。
所以羅定一聽到王名山的這個問題,馬上就搖頭說:“當然不是這樣,人們的這個看法是錯誤的。”
空了靜靜地坐著,手里的那一串佛珠也在慢慢地捻動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不會想說話,因為他的真正的想法是盡可能是地聽聽羅定在風水上的見解,雖然自己現在與羅定也已經是比較熟悉,但是一般的情況之下,空了也沒有多少機會聽到羅定如此地暢談風水。
“格調,這在風水之中也是一個必須要講究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地方,如果沒有一定的格調,那人們也是不愿意來的。比如說這里的這個廣場就是一個購物廣場,這樣的一個廣場與路邊攤是完全是不一樣的——這就是格調了。而這個樓梯正是構成格調的一個重要的元素。看到這樣的一個長的樓梯,一般人,也就是說說一般的消費者都明白這里絕對不是一般的地方,如果是兜里沒有多少錢的,那自然也就不敢來這里消費,所以說,這格調在無形之中也就出來了。”
聽到羅定這樣說,王名山抬頭往前看去,而在不遠處就是那通往廣場的各式商店的長長的樓梯,之前他看到這此樓梯的時候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但是此時卻發現正如羅定所說的那樣,這樣的一個長長的樓梯,倒確實是形成了一定的格調出來,在記憶之中,王名山還真的發現這個地方就是代表著整個云城的消費的最高水平。
“當然,這樣長的樓梯確實會形成剛才王主任你所說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一部人就算是想來這里買東西,但是看到這長長的樓梯心里也怕了。所以,這里的這個購物廣場的老板也是相當的聰明的,那就是在這里裝了一個電梯,這個電梯一個是方便想來買東西的人進去,同時也更進一步顯現出來這里的格周,這就是一舉兩得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那為什么這里只裝一部電梯、而不是兩部電梯,這樣一上一下豈不是更好?”
王名山不明白地問。
羅定和空了相視一笑,然后羅定才說:“很多地方或者是很多的商場,他們都是用這樣的一下一下的電梯,特別是在出入口的地方。這確實是一個風水的考慮,而并不僅僅是出于省錢之類的想法。”
王名山回憶了一下,發現確實如羅定所說的那樣,很多地方的出入口處的電梯往往就只有“進”的那一個方向,而沒有出的方向,他之前的想法也是可能是因為省錢或者是地方不夠,所以只裝單向,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一回事。
“不斷地運動著的電梯,在風水之中就像是流水一樣,是代表著財氣的,所以這樣的財氣只能是往里面流而不能往外流,因此,電梯也就只裝往里走的那個方向的了。”
王名山不由得悄然大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太陽慢慢地落下,而此時萬道的霞光打在整個廣場之上,整個廣場的建筑就像是披上了一道金光一般,而這個時候來這里的人就更加多了,所以整個廣場也就更加地熱鬧起來。
羅定、空了還有王名山還依然在坐著,空了一身的黃袈裟,看起來是相當的顯眼,所以羅定他們這里是不時有人看了過來,不過,他們也只是看一下之后也沒有太在意,現在這個社會,已經是相當地多元化,一個和尚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已經坐了近兩個
小時了,王名山知道羅定在這里坐著,并不僅僅只是為了休息,但是他也不知道羅定到底在這里要等什么,王名山這一次出來是完全配合羅定的,現在羅定沒有說要走,他也自然不可能提議說離開。
羅定拿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而視線則是往外看著,他在這里坐了這么長時間了,自然是有事情的,這是因為他想要看的東西之前根本看不到,而現在時間慢慢地接近了,所以他的雙眼是一眨不眨。
在整個廣場的大門處,那里有一條直道,而且是單向的車道,如果再加上中間和兩側的綠化帶,那絕對是一條很驚人的大道了,不要說是在云城這樣的一個三線的城市,就算是在沿海的相當一些發達的城市,也沒有多少這樣的大道。但是,這樣的一條大道實在是太真了一點。
這樣的直的大路在風水上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因為在風水之中,沒有真山真水的話,這大路也就是水了,水曲則有情,直路就是無情水,就會形成煞氣,所以在廣場的前方也就是在廣場的明堂之前出現這樣的一條大道,可不是什么好事。
當然,這里也并不是沒有補救的布局,而羅定現之所以留下來到現在這個時候,就是想看看是不是這個布局是不是真的能起作用。
大道上的車越來越多,兩側的人行道上的人也是越來越多,這在不懂行的人的眼里,也許就只是車和人,但是在羅定的眼里,這并不僅僅就是人和車,而是代表著氣場,這看似乎簡單,但是事實上卻是關系到整個廣場的“生死”。視線追隨著人流和車流,羅定的頭也慢慢地往前慢慢地移動著,而到了一個地方之后,他的視線停住了,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原來是有用的。”
“沒錯,我原來也是以為沒有用,但是現在看來效果還是相當的不錯。”
一直沒有出聲的空了這個時候也突然說。
愣了一下,王名山說:“羅師傅、空了大師,你們在說什么?”
在王名山聽來,他根本就聽不明白羅定和空了這到底是在說什么。
“呵,我們說的是那一個十字路口處的紅燈。”羅定笑了一下說。
王名山往遠處望去,發現了那一個十字路口,而這個時候正是紅燈的時候,一條車龍慢慢地形成,而與此同時,早就等在兩邊要過馬路的人則是迅速地過著馬路,而過了馬路的人之中的大部分,竟然就是直接往廣場這里來了,而在王名山的記憶之中,就在那個十字路口過了之后車就可以右拐,然后就可以開進廣場的地下停車場,自然也就可以進入廣場。
“這也是因為風水的問題?”王名山問。
“是的,自然是因為風水的原因。”羅定肯定地說,“這條大道太直,如果沒有這個十字路口的紅燈來收束氣口,那么這些車和人都會一直往前走,而不會來到這個廣場了,你說這樣的話,對于這個廣場的影響到底有多大?所以說,有沒有這個十字路口的紅燈,對于整個廣場來說可是天差地別的。”
“是啊,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這里面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王名山的雙眼之中閃爍著光芒,他并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中規中矩的廣場在羅定和空了這樣的風水大師之中竟然有這樣多的奧妙,看來老人家當年主政云城的時候所留下的這一個廣場,絕對是一個相當有意思的地方。
想到這里,王名山不由得回過頭去,再往整個廣場看去,而在這一刻,他似乎感覺到整個廣場像一個造型,但是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就消失了。
接下來,羅定又坐了一會,然后就站起來對王名山說:“王主任,我們走吧,找個地方吃飯去。”
“好的,羅師傅,今天這里看完了?”王名山也站了起來,如果已經看完了,又沒有什么問題的話,那么就可以安排下一個行程了。
羅定明白王名山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這里沒有問題,我們明天就離開這里吧。”
“好的。”
王名山早就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所以吃完飯之后,就馬上就回到了飯店,而王名山畢竟是沒有辦法與空了還有羅定相比,吃完飯回到飯店之后,他就已經去休息了,他實在是累壞了。
在空了的房間里,羅定和空了相對而坐,而在他們的面前,則是兩杯茶,而看那樣子,很顯然羅定和空了也已經是在這里坐了好一會了。
“那是一個好地方啊。”羅定突然說。
“沒錯,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如果說羅定的這一句話說得有一點沒頭沒腦的話,那么空了的這一句話也回得沒頭沒腦。但是很顯然羅定和空了都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
羅定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刷”的一聲拉開了那本來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王名山挑選的這個酒店就在廣場的附近,因為這里就是整個云城最為繁華的地方了,所以說,到了這里自然就會在這里的附近住下來。
現在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左右的時候,外面正是燈火輝煌的時候,遠遠看去,在夜色之中,整個廣場的輪廓都被燈火勾勒出來,在夜色之中顯得相當的分明。看著外面的夜色之下的廣場,羅定出起了神來。
“確實是好風水格局啊。”
不知道什么時候,空了也來到了羅定的身邊,也像他不一樣地看著窗外,而視線也是落在了夜色之下的廣場處。
夜色之中,整個廣場在燈光的勾勒之下形成了一頂官帽的形狀,就算是在夜色之中,也顯出一股特別的厚重感來——當然,這些燈光不可能真的是形成一頂形象的官帽,只是一頂帽子的外沿的輪廓,但是這對于羅定和空了這樣的風水師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只見在夜色之下,整個廣場的主體部分就是那個方的廣場,而在廣場的兩側則是兩幢長方形的建筑,這三塊加起來,就正像是古時候的官帽——方的廣場就是官帽的中央部分,而兩側的樓就是官帽的“耳”。
這樣的風水格局在風水上叫做“官蓋如方”,有助于人的官運,特別是對于主政一方的地方官來說,就更是這樣,而這里就是當年老人主政之下而建起來的,所以如果說老人的官運亨通得得益于這個風水格局,那一點也不為過,至少在羅定和空了這樣的風水師的眼里,是絕對會這樣認為的。
“這個構思真的是大師級的。”空了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
羅定也是默然良久,才點了點頭,說:“是的,這絕對是大師級的,不過,既然那個風水師能給老人家找到升龍線這種在風水之中屬于絕對的高端的東西,那能設計出這樣的風水格局來,一點也不奇怪了。”
整個廣場當然首先是商業姓質的,也就是說這里的風水格局是一個與財氣有關的:不管是土形的結構又或者是“土生金”的風水格局,再到那長長的臺階,還有那電梯,再加上明堂之前的那一條大道的紅燈十字路口,這些都是為了讓整個廣場的風水格局適宜于聚財,有利于商圈的形成。而這個風水格局的設計無疑是成功的,白天的時候羅定在這個廣場那里呆了這么長時間所看到的人流,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了。
一個高明的風水師做到這一點已經是相當的不得了了,但是設計這個廣場的風水師顯然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此,而在于這隱藏在下面的“官蓋如方”的風水格局!
最近幾十年來,華夏對官員的考核都重經濟發展的能力,也就是說,一個官員能不能升上去,一個重要的條件就是看他對于一個地方的經濟的發展是不是能夠做出巨大的貢獻。因此經濟決定官位。而設計這個廣場的風水師就看到了這一點,在設計出一個聚財的風水格局之后,又在里面“鑲”了一個“升官”的風水局,整個風水局就形成了聚財——以財助官的大局,也就是說,當財聚了起來,那就會有助于升官;財聚得越多,則官升得越高!這正合了時代的潮流:經濟發展是考評一定主政官員晉升的重要標準!所以說,非有大手筆的風水師,是布不了這樣的風水局的!
“是啊,羅施主,你說得沒有錯。”空了同意說。
望著夜色之下的那一頂“官帽”,羅定的心里生出的是深深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