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極品國師

第一一七章 房中對胡銓點秦達

第一一七章房中對胡銓點秦達

第一一七章房中對胡銓點秦達

聽到岳霆喊出“胡先生”,秦天德心中的一切疑團就都解開了。品書網

他原本以為岳震岳霆小哥倆是是受岳銀瓶的安排來試探自己,可是聽了岳霆的話,忽然發現并非如此,而是另有一人試圖通過岳霆以岳銀瓶來要挾自己。

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那個“胡先生”所為了。整個縣衙姓胡又能被尊稱為先生的,就只有胡銓胡邦衡了!

果然,岳霆的話音剛落,岳震就從門外跑了進來,胡銓也一臉笑意的踱著步子走進房中。

秦天德看了看正在埋怨岳霆出賣胡銓的岳震,又掃了眼胡銓,冷著臉對門外喊道:“三兒,給本少爺進來!說,這是怎么回事兒!”

秦三苦著臉從門外挪了進來,一進門就喊道:“少爺,不是小的不通報,是兩位小少爺說要跟你玩耍,不讓小的通報。”

秦天德再次瞪了眼胡銓,又對著秦三吼道:“你這個憨貨!以后不論任何人,都不允許在門外偷聽少爺我說話,今日這種事情絕不可再出現,聽見了么!”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以后再不敢了。”

“去把兩位小少爺送回東院,以后嚴禁閑雜人等接近!”說完話秦天德特意瞟了眼胡銓,“二娃,給本少爺看好門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聽到了么!”

胡銓始終保持著笑容,看到秦三將岳震岳霆小哥倆送走,大搖大擺的坐到桌邊,先是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這才問道:“錢塘子,聽說那兩個孩童都是你的骨肉,果真如此么?”

這段時間岳雷跟胡銓那么親密,秦天德才不相信胡銓會不知道岳震岳霆的真實身份。雖然他確信胡銓不會對岳家后人有什么惡意,但他也不能親口承認岳震岳霆的身份!

“鄂震的確是本官的骨肉,那鄂霆乃是鄂震同母異父的兄弟。本官原本只是想將震兒一人帶回,奈何他們兄弟倆感情深厚,索性一并帶回府里了。胡師爺,跟你無關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打探,知道的太多對很多人都沒有好處。”

胡銓品了口茶水,點了點頭:“我說么,我聽府中下人說,你十二歲那年要了貼身丫鬟的身子,結果又將人家趕出秦府,要說兩個孩童都是你的骨肉,那就經不起別人的推敲了。既然只有一個是你的骨肉,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他莫非是在提醒我?秦天德再次打量了胡銓一眼,冷冷的說道:“胡師爺,你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莫不也是想學本官的法術?”

他對胡銓其實也是有戒心的,就像防備韓世忠和岳銀瓶一樣。胡銓與陳規不同,陳規被押送至淮陰的時候已經被打成欽犯,無依無靠,又加上他對陳規所掌握的技術志在必得,所以可以跟陳規透露一些口風。

可是胡銓就不是這樣了。胡銓雖然被發配至楚州,但也只是編管,與朝中不少大臣都有著聯系,萬一讓胡銓知道自己有心跟秦檜作對,然后推波助瀾,從而過早將自己推到秦檜的對立面,到時候自己的所有計劃就都會落空了!

這并不是秦天德的小人之心。說的直白一些,他在大多數人眼里,不是什么好人,那么讓兩個壞人爭斗,好人坐山觀虎斗,等到時機成熟再出手,說不定有機會將兩只老虎都打死。

而且秦天德知道,大宋那些想要扳倒秦檜的人所施展的手段實在是太幼稚了,都是想通過說服趙構,讓趙構認清秦檜的丑惡嘴臉,然后免去秦檜官職,最好能夠將秦檜法辦。

可是那些人不知道的是,趙構一生都致力于像金國妥協,所以即便日后對秦檜心生忌憚,但始終也沒有對秦檜下手。

秦天德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在這種時候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胡銓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的說道:“法術?秦大人是指當日做法祈求天晴一事?呵呵,你大可放心,我對此沒什么興趣,我來找你主要是有一事相詢。”

“什么事?”

“呵呵,大人請我來做你的師爺,不知道是想讓我真心替大人治理好淮陰呢還是隨便說一說呢?”

是真心還是隨便說難道你看不出來么?秦天德狐疑的看著胡銓,思量了片刻,說道:“你這是話里有話啊,有什么話你直接說好了。”

“那好,大人快言快語,胡某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胡銓突然收起了笑容,緊盯著秦天德,“胡某愿意替大人將淮陰治理的政通人和,但是胡某有一個條件,我要岳雷!”

胡銓開出了條件,秦天德倒是沒有立刻答復,而是反問道:“胡師爺這話是何意?那岳雷這些日子來不是對師爺你言聽計從么?剛才那一幕,想必也是胡師爺通過岳雷之手操辦的吧!”

“呵呵,”胡銓干笑兩聲,不置可否,“秦大人一定知道胡某的用意的,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割愛啊。”

秦天德其實挺愿意看到岳雷跟在胡銓身邊的,有胡銓的,岳雷將來必定能夠成為文武雙全的帥才,而不是現在這般,遇事沖動魯莽。

不過岳雷現在依舊暫代淮陰縣尉一職,掌管著淮陰縣為數不多卻是唯一的一支軍事力量,雖然只有十幾個人,所以他不可能這么輕易答應胡銓。

“本官若是不同意呢?”

“哈哈哈哈,”看著面無表情的秦天德,胡銓放聲大笑,“錢塘子,你會答應的,而且你一定會答應,對么?至少胡某可以讓岳雷不再對你喊打喊殺。”

秦天德皺著眉頭,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胡銓猜到了一些,這是必然的,將胡銓要到身邊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今天。胡銓不是陸游、周必大還有岳雷那幫毛頭小子所能比的,不過他卻不能夠明顯的露出自己的心思。只要話不說透,自己的想法由得別人去猜,即便將來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也能夠有辦法應對。

想到這里,秦天德搖了搖頭:“本官不可能答應,岳雷如今是暫代縣尉一職,只能聽命與本官。最多這樣,本官無事的時候就讓他跟在你身邊好了。”

“秦大人,不知道以前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城府和心機與年齡不符啊!”胡銓對秦天德的回答很是滿意,捋著胡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夸獎還是貶斥。

“胡師爺,你還有別的事情么?若是沒有,還請離去吧,別打擾本官休憩。”

胡銓朝著門口方向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過身來:“胡某還有一事希望大人成全。”

“說!”

“胡某希望能夠秦大人能夠將西院擴大一些,胡某想要搬到西院去住。”

“依你,依你!”秦天德本就希望胡銓能夠幫助陸游和周必大的成長,自然不會拒絕。

“秦大人,胡某還有一事相詢,你可曾將陳元則害死于淮河之中?”

“誰是陳元則?”秦天德裝傻充愣的問道。

“你不知道陳元則么?他女兒陳鈺彤如今可是被你安置在西院之中,保護的相當周全啊!”胡銓比陳規要小,他還沒有寫出《斬檜書》的時候,就聽過陳規的事跡,甚至二人還有一些交情。

老狐貍!聽著胡銓字字珠璣,大有深意,秦天德也裝不下去了,只能再次一拍腦門,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哦,你是說那個老不死的啊!本官沒有害他,只不過是他不小心失足落入淮河之中,怪不得本官。”

胡銓似笑非笑的看了秦天德半天,終于轉身離去,只是在走出大門的瞬間,又丟下一句話:“胡某聽說,元則兄精通水性,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會被淹死。秦大人,你可要小心了。”

這家伙真的是不好糊弄啊!秦天德喝了口茶水壓了壓驚,心中開始盤算想個什么辦法來收拾胡銓,以報今日被戲耍的仇恨!

其實胡銓猜出來一些他不是很擔憂,而且他敢肯定,胡銓不但猜出了不少東西,甚至還和岳銀瓶交換過想法。

想胡銓乃是南宋一代忠臣,跟忠心可昭日月的岳鵬舉即便不認識也應該有所耳聞,那么與岳家后人交好想必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剛才他提到要將岳雷帶在身邊,擺明了就是要將岳雷成文武雙全!

這對秦天德將來的計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秦天德哪會因此而對胡銓不滿?只要自己口風嚴一些就是了。

真正讓秦天德不爽的是胡銓的語氣和態度,就像是教訓晚輩一般,這讓他不能接受。

又過了兩天,天氣日漸涼爽,秦天德帶著秦三和牛二娃在市面上逛悠了一圈,沒發現有什么人作奸犯科,而且淮陰的老百姓也不像錢塘縣那般,一看見他就躲得遠遠地,而是不停的問好,反倒是幾個潑皮見到他后撒丫子就跑。

回到縣衙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秦天德根本不進大堂,直接就準備返回上房,可是無意中卻看見胡銓、陸游還有周必大三人在花廳中商討著什么,臉上皆是愁容滿面。

又出什么事兒了?秦天德好奇心起,讓秦三和牛二娃守在遠處,自己躡手躡腳的來到花廳窗外側耳偷聽,沒過多久,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胡銓,你個老狐貍,看本少爺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