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酒中有毒
第二零五章酒中有毒
“呃,不對,剛才得罪本官的還有你們幾個,你們也必須每個人自罰一杯,算是跟本官賠罪!”秦天德口中所指的乃是蒲察康身后的幾個護衛。品書網
由于剛剛已經聽到“戰馬”二字,蒲察康只感覺猛安的官職已經在向他招手,顧不得在思考太多,只想著盡快從秦天德口中套出一切,當下立刻讓在場的幾個護衛每人敬了秦天德一杯酒,當然,喝的是秦天德帶來的醉花釀。
事實上,蒲察康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從秦天德口中得知了完顏宏達勾結宋人走私戰馬的事情后,就將秦天德扣押,然后帶回金國,作為指證完顏宏達的人證,而秦天德的頭顱,也將成為他晉升猛安的墊腳石!
等到他身邊的幾個護衛輪著敬了秦天德一杯酒,感覺找回了面子的秦天德搖搖晃晃的坐下后,蒲察康連忙拾起了話題,繼續問道:“秦大人,如今小弟還有小弟手下的這幫護衛都已經跟您敬過酒了,您如今可滿意了?”
“滿意滿意。。。嗝!”心滿意足的秦天德大著舌頭打了個酒嗝,顯出了醉態,“只可惜,可惜此處沒有歌妓,有酒無歡好不掃興!”
這時候江面忽然起風,一股浪濤打來,樓船頓時開始搖晃起來。秦天德突然將手中酒杯用力摔在地上,仿佛發了酒瘋一般,又哭又喊的大叫起來:“老子要女人,老子要女人,林宇洛,去給老子弄幾個女人來快活快活!”
“大人,此間沒有歌妓啊,小的實在是找不到。”林宇洛苦著臉應了一句,只看見對面的幾個金兵護衛都笑看著出丑的秦天德,眼中無不帶著嘲諷。
“你說什么?你敢再說一遍?”秦天德此刻仿佛真的是醉了一般,本就有些虛浮的腳步隨著樓船的搖晃變得更加厲害,跌跌撞撞的朝著林宇洛撲了過去,一腳揣在了他的腿上。
林宇洛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雖然收的很快,但還是被一直留心秦天德三人的蒲察康收入眼底:“大人,小人真的是找不到啊,求您不要在責罰小人了。”
林宇洛雖然不敢還手,但也不肯就這樣任由秦天德大罵,只能在船艙內左右躲閃,二人你追我打,不知不覺間竟然追出了船艙。
“老子讓你跑!”秦天德好容易追上了林宇洛,一腳將其踹到,自己也因為站立不穩跌坐在甲板上。
林宇洛一邊夸張的慘叫著,卻不著急起身,眼睛四處亂瞄,將樓船上下金兵的分布瞧了個清楚。然后才爬起來來到秦天德身邊,努力想要將秦天德攙扶起來。
“大人,小的知錯了,等回到岸上,小的就給你找十個八個的年輕女子,讓大人好好快活快活!”
“你個狗東西!”秦天德手臂被架在林宇洛的肩頭,含含糊糊的罵了一句,緊接著壓低了聲音,“都看清楚了?藥效馬上就要發作了,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是,是,小的是狗東西。”林宇洛大聲的應了一句,同樣也壓低了聲音,“大人放心,剛剛我已經發出信號,只是要委屈大人了。”
蒲察康一直在留意著秦天德主仆二人的情況,他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卻說不出這種不安從何而來。看到秦天德被林宇洛攙了回來,剛站起身想要開口,突然感覺陣陣眩暈直沖腦門,眼前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匆忙間他一手撐住桌案,另一只手摁在腦門上,心叫不好。他的酒量很大,剛剛只不過喝了幾杯,絕對不應該會醉的,除非這所謂的醉花釀。。。
“不好,酒中有毒!”就在蒲察康想要開口召喚手下兵士的時候,被林宇洛攙扶進來的秦天德突然大叫起來。
緊接著,令蒲察康嗔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林宇洛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短刀,架在了秦天德的咽喉處,而他自己的脖子突然感覺一涼,另一把短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喉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這是蒲察康最后的念頭,再然后他就兩眼一黑,徹底昏死過去了。
蒲察康并沒有昏迷太久,也就半柱香的功夫,他就醒過來了,是被人用涼水潑醒的。醒來后發覺自己被捆在椅子上,原本在場的幾個護衛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見此情景,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中了那個自稱大宋淮陰知縣秦天德的奸計,正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卻聽到一旁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時順、林宇洛,你們兩個狗東西,居然敢背叛本官,在酒水里下藥!”
這個聲音是秦天德的,順著聲音看去,蒲察康只看見秦天德跟自己一樣,都被捆在了椅子上,身邊還站著那個之前被秦天德追打的膚色黝黑,應當是叫做林宇洛的年輕人。
“爺爺讓你罵!”林宇洛一拳打在了秦天德的肚子上,只打的秦天德慘叫一聲,連眼淚都快出來了。
見得此景,蒲察康突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幕,突然明白過來,秦天德恐怕跟自己一樣,都被人算計了。
秦天德的叫聲引來了船艙外的金兵,他們手持兵戈沖進了船艙,將林宇洛和時順二人團團圍住。
“都給爺爺退出去,不然爺爺現在就宰了他!”時順一件金兵沖入,立刻摸出匕首,架在蒲察康的咽喉,鋒利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絲。
眾金兵面面相覷,自家老大在對方手上,不得不投鼠忌器,停下了腳步,但卻并沒有退出船艙。
“讓你的手下退出去!”林宇洛忽然撲了過來,狠狠一刀扎入了蒲察康的大腿,又用力轉了一下,大股的鮮血順著蒲察康的腿上的傷口汩汩而出。
“啊!”蒲察康慘叫一聲,疼的臉色發白,連忙喊道:“都退出去,守在門口,沒有本謀克的吩咐,不得入內!”
聽到自家老大的吩咐,剛剛沖進來的一眾金兵不得不退了出去,守在門口,同時全船的金兵將二層的船艙圍了個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算你識相!”林宇洛拔出了插在蒲察康腿上的匕首,又在他的臉上擦了幾下,將匕首上的血擦在了他的臉上,“爺爺來此的目的只為求財,你只要乖乖聽話,爺爺們得了錢財,就放過你二人的性命。”
“白日做夢!”蒲察康毫不遲疑的拒絕道,“有本事你們就殺了老子,老子保證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這倒不是蒲察康有多偉大,為了國家利益視死如歸。是因為金國雖然極力推行漢化,但目前還無法擺脫奴隸社會的影子,所以不僅等級觀念極強,就連律法也是極為苛刻。
十萬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若是被劫,他不但難逃一死,就連他的家人也難脫干系!要知道宋朝每年所需繳納給金國的歲貢,銀兩也不過才二十五萬兩。
“你倒是蠻有骨氣的么!”林宇洛微微一笑,笑容中全是猙獰,手中短刀一揚,再次插在了蒲察康的大腿上。
這一回蒲察康沒有叫,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臉上的肌肉不停抖動,額頭上汗水淋淋,顯然是痛苦萬分。
“你們兩個狗東西住手!”一旁的秦天德在也看不下去了,“該死的東西,知不知道你們這么做很有可能會引發宋金交戰,朝廷付出那么大的代價,才換來的和平就毀在你們手上了!不許再打蒲察大人,要打就打本官吧!”
好人啊!這是飽受皮肉之苦的蒲察康第一反應。
而林宇洛也果真不在毆打他了,轉向了秦天德:“狗官,你為官一任,卻不造福一方,魚肉鄉里禍害百姓,當真是罪大惡極!既然你想替他死,爺爺就成全了你!”
眼瞅著林宇洛手中再次亮出了閃著寒光的匕首,秦天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住手!林宇洛,本官平日里待你也算不薄,你怎能如此對待本官?你別過來!好好好,你們只是求財,本官答應你們,你們要多少銀兩本官都給,你不要殺我。。。還有蒲察謀克。”
“好啊,拿銀子來,爺爺就放了你二人!”林宇洛停下了腳步,帶血的匕首抵在了秦天德的臉上,“爺爺現在就要!”
“你先放了我,我好回淮陰去取銀兩。”秦天德諾諾的說道,“那個,你跟隨本官也有些時日了,應當知道本官有多少錢銀,啊!”
“狗官,讓你蒙騙爺爺!”林宇洛一拳打在秦天德的胸口,“放了你?放了你好讓你去找救兵么?”
“別打我!”秦天德又怕又疼,渾身開始不停的哆嗦,話語中也帶著濃濃的顫音,“這樣好了,你們放了蒲察大人,然后跟我一同返回淮陰,到時候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啊!”
“跟你去淮陰?那爺爺還有命么!”林宇洛一腳揣在了椅子上,連同被困在椅子上的秦天德一起踹翻,自己跳了過去,騎在秦天德的身上,匕首貼住秦天德臉面,自己則是俯下了身子,小聲問道,“大人,現在怎么辦?”
“你想干什么。。。讓他先將船上的銀兩交于你們,然后再讓我來補償。。。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么辦!”
林宇洛腦子一轉已經明白秦天德的用意,他站起身來,轉向蒲察康:“金狗,將你船上的銀兩交給爺爺,然后讓這個狗官補償與你,不然你二人今日都要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