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責打趙眘
品書網第二七六章責打趙眘
“你就是秦天德?”趙眘挑了挑眉毛,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突然冷哼了一聲,大喝道,“哼,小小的六品官員,見了本王居然敢不跪拜,還不給本王跪下!”
嗯?你小子說什么?
秦天德臉色一變,驟然抬起頭看向趙眘。品書網這時候那些年紀不一的皇子也紛紛圍了過來,這一點足以證明,瞧熱鬧的天性不分貴賤。
趙眘四下打量了一番,頗是得意的再度重復道:“秦天德,本王的話你沒有聽到么?本王讓你跪下參見本王!”
趙琢卻是一聲不吭,只是幸災樂禍的看著趙眘難為秦天德,而其他皇子更是不會有人出頭為秦天德說話。
秦天德沒有動,只是迎面看向趙眘,但是所有人都看得見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目光也開始慢慢變化起來。
“怎么,你竟敢以下犯上,連本王的話都不聽了!”年少氣盛的趙眘確實被秦天德冰冷的目光人惹出了火氣,“來人,將這個以下犯上的家伙拖下去杖責三十!”
崇政殿是皇子讀書之所,因此保衛工作自然嚴密,各處都有守衛的侍衛。聽到趙眘的喊話,當即就有兩個侍衛快步直奔秦天德而去。
這時候秦天德終于開口了,口氣極為平和:“你剛剛說什么,本官沒有聽清,你是說要讓本官給你下跪?”
“廢話!”
“好啊,本官這就跪拜于你。”秦天德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手上的動作極慢,慢條斯理的輕撣了兩下衣袖,然后又撩起了袍底,嘴里繼續念叨著,“官家曾經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準許本官見君不跪,想不到普安王才封王兩日,就要本官下跪,果真是好大的威風,連官家都比不上你啊!”
“啊?”秦天德可以見君不跪這道旨意趙眘知道,只不過剛剛見到秦天德的時候,想到秦天德與秦檜的關系,只想著整治其一番,一時忘卻了。
如今聽到秦天德一次事來擠兌自己,只感到臉上一陣火熱,心知自己絕對不能讓秦天德跪拜自己,可是剛才把話說得太狠,現在卻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了。
感覺到周圍的兄弟都將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等著看自己如何下臺,他心中對秦天德的怨恨更加重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只想離開這個丟臉的地方。
“給本官站住!本官讓你走了么?”就在他剛走出兩步的時候,秦天德的大喝聲突然在他身后響起。
媽的,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向只有老子欺負別人的份,想不到今日玩一會低姿態,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騎到脖子上了!
“你說什么?”趙眘停住腳步,猛然回頭,一臉詫異的看向秦天德。
秦天德卻是不再理會趙眘,對著剛才想要上前對付自己的兩個侍衛吩咐道:“你二人給本官看住他,若是本官吩咐之前他敢離開,本官就要了你二人的腦袋!看什么看,不知道本官是誰么?聽好了,本官就是秦天德,你二人若是不怕大可一試,看看到時候本官能不能請得官家砍了你二人的項上人頭!”
說完這些,他從衣袖中摸出了炭筆,又從懷中摸出了一本小冊子,翻開幾頁,全然不顧周圍圍著看熱鬧的皇室子弟,開始書寫起來。
有那好奇心重的皇室子弟悄悄來到他身后,伸著腦袋看了過去,只看見秦天德快速在冊子上寫道:恩平王待人溫和,對待臣下猶如春天般溫暖,具備明君潛質。
寫完這一句,他又將冊子翻轉過來,翻開一頁,快速寫道:普安王為人傲慢,妄圖挑釁官家威嚴,犯錯之后不知悔改,只知逃避,須得好生教導。
趙琢距離秦天德不是太遠,而且眼力極好,自然看得見秦天德寫些什么。秦天德硬筆書法也算不錯,所以上面的字趙琢是看得清的,只不過有些字趙琢看著眼生罷了。
這倒不是趙琢不認字,而是秦天德用的是簡體字,但是結合前后,趙琢很容易就看明白秦天德記載的是什么了,心中不禁一陣竊喜。
趙眘本就因為對秦檜屈辱求和之策極為厭惡,更是因此而遷怒于秦天德,哪會這么聽話的乖乖留在這里。
可是兩個侍衛卻是聽過秦天德的威名,更是知道趙構對其的圣眷濃重,當即擋住了趙眘的去路。當然他們常在宮中行走,自然不會用那種生硬的方式,而是一臉苦澀的向著趙眘大吐苦水,希望趙眘能夠留下來,要不然他二人就要人頭落地了。
等到秦天德記錄完畢后,掃了眼身邊湊過來的五六個看他記錄的皇子,然后轉身朝著趙琢拱了拱手:“恩平王殿下,下官職責所在,剛剛多有冒犯還請見諒。如今下官還要對普安王進行懲戒,所以無暇顧及恩平王殿下,還請殿下諒解。”
“無妨,秦大人不用這么客氣。父皇說過,命大人考擦本王與皇弟的品行,大人盡管懲。。。”
懲戒?說到這里,趙琢總算是琢磨過勁了,這秦天德難道要懲戒趙眘?他要怎么懲戒,難道他敢責打趙眘不成?
趙眘此刻倒是不著急離開了,他也聽見秦天德的話中“懲戒”二字。打死他也不相信秦天德有膽動自己,因此反而用挑釁的目光看向秦天德。
秦天德朝著趙琢笑了笑,邁步走向趙眘,同時對兩個侍衛吩咐道:“去將戒尺取來。”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皆是一臉的苦色,卻是一動不動,只是詫異的看向秦天德。
“嗯?莫非你二人不想要命了不成?”秦天德眉頭一皺,看向二人。
兩個侍衛中其中一個大著膽子發問道:“大人,距離宮中最近的寺廟也在十幾里外,不知大人要戒尺何用?”
嘶,老子只不過是要跟戒尺,怎么跟寺廟扯上關系了?
心中的疑慮只是瞬間,很快秦天德就明白過來。
戒尺有兩種含義,一是佛家的一種法器,多在“皈依、剃度、傳戒、說法”以及“瑜伽焰口施食”等等的儀節中使用;二是舊時私塾先生對學生施行體罰所用的木板,也是他口中所說的戒尺,只不過如今還沒有產生。
無奈之下,秦天德只得讓這兩個侍衛去找一塊扁薄的木板來,并且形容了木管寬厚,這就很容易找到了。
“你敢打本王?”看著兩個侍衛居然懼怕秦天德一個外臣而不害怕自己這個皇子,趙眘心中對秦檜秦天德叔侄的厭惡之情更重了。
“嗤。”秦天德輕笑一聲,一臉的不屑,“本官奉官家之命,考察你二人道德品行,以此作為將來官家立嗣之憑證。若是本官認為你道德敗壞品行低劣,以至無可挽回的地步,本官自然會直接上奏官家;若是本官認為你還有改正的可能,本官自然要對自己的職責負責,將你懲戒一番,使你改過自新。”
說到這里,他將頭探到趙眘耳邊,又戲謔的小聲加了一句:“你說本官敢不敢打你?”
很快兩個侍衛就按照秦天德的要求找來了一塊木板,這木板上涂墨漆,四邊有鏤面,長約一尺,寬寸余,六七分厚,秦天德拎在手中晃了晃,感覺甚為趁手:“嗯,此事你二人辦的后,去吧。”
兩個侍衛聽到秦天德的這句話,猶如獲得大赦一般,逃也似的快速離開了,打定主意再不參與進這種事情中來。
“把手伸出來!”
“本王就不信你敢打本王!”趙眘如有初生牛犢一般,毫不畏懼的伸出了右手,攤開在秦天德面前。
“換一只,你的右手要留著寫字用。”
趙眘毫不在乎等看了秦天德一眼,收回了右手,將左手平舉到秦天德身前:“來啊,有膽子你就。。。啊!”
他的硬話還沒有說完,只感覺一陣風聲響起,緊接著左手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你真敢。。。啊!”
二十下,秦天德整整打了趙眘二十下,疼的趙眘眼淚都要下來了,也將其余圍觀瞧熱鬧的皇子嚇得不輕。
秦天德責罰皇子趙眘的事情很快就現在宮中傳開了,不少人聽得都是秦天德打趙眘手心的片段,不由得暗嘆秦天德膽大。
這種事情趙構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極為詳盡。對此他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反而對秦天德所說的因為有改正的可能才責罰大加贊賞。
趙構的態度被那些給皇子授課的老師得知,這幫家伙本就對一些皇子的頑劣大感頭疼,如今有了秦天德這個榜樣,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紛紛奏請趙構,因此秦天德所謂的戒尺便在宮中流行開來,并且很快流傳到宮外的學堂中。
這些暫且不提,且說左手幾乎腫了一倍的趙眘回到普安王府,大發雷霆,同時大聲的咒罵著秦天德。
這時候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文士匆匆進入廳內,沒敢接近趙眘,站在一旁說道:“殿下息怒,臣昨日不是已經跟您說過,那秦天德小人得志,本就猖狂,又是奉命考核殿下品行,讓殿下不要與其發生沖突么?”
看到來人,趙眘終于冷靜下來,看著來人說道:“直翁,本王還有希望么?你沒有看到那秦天德和皇兄的親熱,他又是秦檜的侄兒,本王哪里還會有機會!”
“殿下,其實事情并非您想象的那般不堪,秦天德那是野心勃勃之輩,本來您是極有機會的。不過如今說什么也都晚了,今日殿下之舉已經將其徹底推到了恩平王一方。”說道這里,來人頓了一下,“臣有一計,可使官家免了此人的職責。”讀書就上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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