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極品國師》
第四零六章露餡
縱然朝中無數大臣紛紛出言反對秦天德弄出的有關尚方寶劍的新權力,但面對堅定不移的秦天德,尤其是當秦天德再一次從袖中摸出了“所謂”天書,開始盯住那幾個反對聲最強的官員,這件事就這么輕易的通過了。
監察御史張麒、陸游、周必大封為欽差,代天子出巡,暗中監察各地官員賑災情況。若是遇到貪官,擁有先斬后奏之權,若是有人膽敢暗中行刺,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一連串的殺殺殺從秦天德口中冒出,朝堂上的官員無不噤若寒蟬,他們感覺得到,地方上將會產生一片血雨腥風,秦天德這是打算清理地方官吏了!
今日的朝會時間格外的常,秦天德完全成為了獨角,沒有任何官員敢上奏他事,忙著消化秦天德弄出的賑災五步曲,等到散朝的時候,已經接近午時了。
午時過后,左相府,偏廳內。
張浚李光回府吃過午飯后,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左相府,而趙鼎也似乎早就料到二人來訪,沒有午睡,而是一直坐在偏廳內,品著香茗等待二人的到來。
三人圍桌而坐,一聲不吭,神情嚴肅,左相府的下人們很有眼色的守在廳外,沒有命令輕易不敢靠近。
看著一直在默默品著香茗的趙鼎和張浚,李光終于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寂靜:“二位大人,難道就讓秦天德此子如此禍害朝綱么?”
趙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知泰發兄何出此言?”
“元鎮兄,此子今日推行的什么以工代賑,包括浮筷落人頭之類的,到都還可以理解,可是這尚方寶劍擁有先斬后奏的權利,此物一出,恐怕今后朝中再無安定之日。
監察御史張麒好名手狠,只看他平日在朝中參劾官員就可窺探一二。陸游周必大年輕沖動,唯恐會急功近利,這三人成為欽差,恐怕各地官吏會有不少人掉了腦袋。
若是弄得人人自危,動搖了我大宋的根基,這該當如何是好?”
“泰發兄過憂了。老夫倒是認為此子之舉大有深意,可以起到敲山震虎之效。”看到李光眼中露出的不解,趙鼎繼續解釋道,“如今各地官吏,大部分都是秦檜擅權時所提拔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人皆是貪污腐敗之輩。
官家登基后,為了防止出現動亂,對于秦檜謀逆,只誅首惡,使得朝政能夠速平息。如今秦天德借助此次災情,準備在地方上大開殺戒,其用意恐怕不僅僅是為防止有人貪污。”
“此子心思焉至如此?他不只是仗著手握天書么?”李光一直不是很了解秦天德,雖然趙鼎和張浚對秦天德都很重視,但在他眼中,秦天德以前是憑借秦檜狐假虎威,如今則是因為仗著趙構寵信,加上天書之威,才能夠在朝中呼風喚雨。
趙鼎搖了搖頭:“泰發兄,你太小瞧此子了。不信你問德遠兄,淮陰這種地方,在此子的治理下變成了何等模樣,此子若是放在地方,到也真能當得起清官之名。只不過他如今年紀太輕,又醉心名利,獨攬大權,根本不知道天下要想大治根本不是靠某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老夫有時都在想,若是秦天德肯踏踏實實從地方做起,等到十年后,老夫保他一個相位,讓他能夠放手治理,可是如今,唉。。。”
李光沒想到趙鼎對秦天德的評價如此之高,不由得詫異的看向了張浚。
張浚自打進來后就一直悶頭喝茶,根本不開口,看到李光詢問的目光,苦笑了一下:“泰發兄,元鎮兄所說的沒錯,有時候老夫也在想,秦天德到底想干什么。
他如今獨掌大權,卻不拉幫結派,看架勢不但要架空官家,更是想跟滿朝文武為敵,難道他以為可以一輩子獨攬朝權么?他就不怕有朝一日官家收權,他的下場會比秦檜還要慘么?”
“照你們所說,這秦天德對江山社稷還是利大于弊了?那咱們何必還要費盡心機的對付他,干脆辭官算了,任由他在朝中專橫跋扈,明目張膽侵吞戶部官銀!”李光有些不滿了。
“泰發兄勿怒。”趙鼎了解自己這個老朋友的脾性,“其實今日之事老夫都在懷疑,是否此子真的侵吞了戶部官銀,你沒有見識過他的手段,也應當知道秦會之是如何倒臺的。
以秦會之的老辣,他都能夠風生水起,左右逢源,最后取而代之,何況只是戶部的官銀,他要是想貪,有著無數隱秘手段,為何要弄得天下皆知一般?
況且老夫懷疑,當日秦會之頭腦發熱,帶兵逼宮,逼迫太上皇禪位,都是處于此子的挑唆,不然他哪有機會輕易擒住秦會之?而且據說大理寺審訊秦熺之時,秦熺一口咬定是秦天德攛使。”
李光臉色驟變:“可有確鑿證據?”
趙鼎苦笑著搖了搖頭,秦檜兵變逼宮一事甚是詭秘,而且趙構事后閉口不談當日選德殿內發生的事情,而趙眘又是確定了秦天德平亂之功,像趙鼎這樣見慣了各種場面的老臣,也只能心中暗自猜測。
“看來老夫還真的是小瞧了秦天德此子。”李光捋了捋胡須,“希望朱熹在淮陰能夠多了解一些秦天德的事情,以作參考只用。”
“泰發兄還是不要想得太好。”這回換成張浚給李光潑冷水了,“如今的淮陰縣令秦二,雖說原本只是秦天德府中的下人,但此人卻不是庸碌之輩,歷任主簿、縣丞,處事看似平和,然則也頗有心思。
朱熹雖少有才名,但以他如今的年紀,恐怕不是秦二的對手,而秦天德明知朱熹是我等派去試探他的,卻還敢讓朱熹前往淮陰赴任,想必必有所持。”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說此子就是我等士大夫的克星不成?”
提到淮陰,趙鼎會想到了許多在淮陰時的往事,忽然開口問道:“兩位可知戶部所余官銀究竟幾何?”
張浚和李光對視一眼,齊齊搖頭:“這件事情恐怕只有秦天德和戶部尚書李瑜二人知曉,就算是戶部侍郎都不清楚,李瑜不許任何人打探此事。”
趙鼎皺了皺眉頭:“老夫也聽說,當日秦天德府中大車運至戶部之后,一切痕跡都不許戶部任何人靠近,而那些運送以及護衛之人,也全是秦天德所派,可是這些人再此事過后就銷聲匿跡了,似乎根本沒有出現過一般。”
“元鎮兄你究竟想說什么?”李光被趙鼎勾起了好奇心。
張浚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盯著趙鼎壓低了聲音:“莫非元鎮兄認為那箱子里。。。”
“沒錯,德遠兄,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懷疑秦天德并非是侵吞戶部官銀,而是將自家銀兩替補戶部,而且陳元則恐怕已有此懷疑。”
“你們兩個瘋了么!”李光就像是聽到了天下間最大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秦天德貪財之事天下皆知,當年身為起居郎時,門前豎立的那塊木板還不能證明么?他會將自家銀兩捐給戶部?”
張浚卻是沒笑,等到李光笑聲落下,鄭重的說道:“泰發兄不信情有可原,泰發兄不知道秦天德初至淮陰時,就曾自掏腰包治理河堤,此事元則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子調回京城后,其在淮陰的產業每月依舊都會撥出部分銀兩用于淮陰建設,不然你以為淮陰為何會在短短幾年就煥然一新?
他歲貪財,但卻更注重民生疾苦,從來不吝惜錢銀。只不過據元則所說,當初他是為了防止引起秦檜懷疑,因此一直采取另類手段,從來不讓外人知道他為淮陰付出了什么。
嘶,難道說此次這么詭異的事情,也是他為了防范被外人知道么?如今他手握大權,還用防范什么人?”
最后一句話,顯然是張浚說給自己聽的,說完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我等就不參劾秦天德侵吞戶部官銀了?”看到趙鼎和張浚皆這么說,李光終于冷靜下來,仔細回想起今日朝堂上秦天德的一言一行,也有些感想,尤其是秦天德關于名利的說法,他怎么看都不像秦天德裝出來的。
“不!不論他秦天德是否貪污了戶部官銀,我們都要參他,這是最好的機會,錯過此次機會,恐怕很難再覓得良機了。”趙鼎毫不遲疑的說道,“不過泰發兄,老夫希望將來參倒此子后,能夠給此子一條活路,讓他交出天書,然后貶往地方便是,畢竟他的確有些才能。”
“二位既然這么說了,老夫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秦天德的確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似乎當真是心系天下百姓,那就亦元鎮兄所言,將來只將他貶官便是。”李光點了點頭,“不過老夫還是不相信此子會自掏腰包補貼戶部!”
不要說李光,就連秦天德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夠高尚無私視金錢如糞土到一擲四百萬兩白銀的地步。
獨自坐在國師府的書房內,秦天德大感肉疼。可是沒有辦法,這筆錢他必須花,一是為了將來能夠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二是不能讓金人知道戶部缺錢,免得一直想要滅宋的完顏亮提早行動;第三則是他要利用此事讓趙鼎等人參劾自己,這是他的計劃之一。。。
“天啊,四百萬兩,心疼死我了!”
盡量控制著聲音,秦天德低嚎了一聲,然而聲音剛落,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曼妙身材的女子走了進來:“官人,我果然沒有猜錯,你不但沒有侵吞戶部官銀,反而將自家銀兩貼補戶部,而且竟是四百萬兩這么大一筆!”
大宋極品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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