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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森現在望著手機屏幕。這筆大學時寫論文還難,大學時寫論文可以侃侃而談,但是到了談女朋友這里,他就不知道如何開口。
糾纏了好一會兒,他也閑不住了,抬頭詢問歐非,“怎么哄蘇離離?”
正在查找新線索的歐非,聽到了老大的詢問。也默默地怔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該怎么哄小嫂子?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按照普通女孩兒該有的方式回答道,“嗯,要不然給小嫂子買點兒吃的?”
“正經點,我忘了跟蘇離離報備,怎么開口好一點?”
歐非確認了是公司的事情,讓莫清森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于是他也變得忽然豁然開朗起來。
“老大,您就實話實說就行了,小嫂子也是金融人,她會理解的。”
莫清森點點頭,歐非說的不假,蘇離離也是學金融的,應該也會理解他現在的處境。哎,況且他們現在也不是談感情的事情,公事公辦就好了。
蘇離離跟媽媽艾慧通過電話,說明了還留在X國兩周的情況,就坦然睡下了。
不過越想越不對勁,往常她要睡覺,莫清森必須要出現在她身邊,哪怕是不碰她不摸她,也得親一會才能放過她。
今天,他冷淡了?
她掏出手機,在郵件上發了一條讓人臉紅的消息,然后等著莫清森的反應。
莫先生,已經二十小時沒恩愛了哦,我哪里都很難受。
這邊的莫清森,舉著槍,瞄準著別墅。
歐非敲響房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出來應了門。
跟投行老板長得如出一轍。
歐非笑笑,左手揚起胡椒粉,右手從兜里掏出點辣椒面,用不太流利的英語,干蹦出幾個單詞,“JoshSmuel,good.Photo,誘andI”
樓下的齊瑾不以為然,往旁邊一閃,精準無誤的躲開了抱枕攻擊。
嚴毅看著外面激動的小丫頭,是他被伯母委托要安全帶到的人。
但這個小丫頭竟然嫻熟的就挽住胳膊,還說出不知羞恥的話。
嚴毅的兩個濃眉皺的更緊,不過又在一瞬間放開,可能發覺這是面前小丫頭的計謀,也跟著附和“嗯對,我跟離離時間緊迫,目前可能需要點私人空間,日后有空一定聚聚。”
雖然嚴毅說“有空聚聚”,但他說話又不用負責,反正日后也不會相見。
這三個小布谷鳥又不認識他,但離離能被她們找到啊!
離離想到這,猛地掐了身邊這個男人的胳膊背面,同時用她的身體擋住她的小動作。
‘大小姐讓你挽一下,你還敢順桿爬了?你千萬別再說出更加出格的話,不然我分分鐘把你從蘇氏集團開除,要真是酒店保潔,我就讓你天天給我家保潔!’
蘇離離恨的咬牙切齒,在心里把旁邊的這位無名男給罵的無地自容,打的滿地找牙。
嚴毅看著“磨牙霍霍向嚴毅”的蘇離離,總覺得這小丫頭不懷好心,尤其是她扭嚴毅胳膊的勁越發的狠了。
“叮——”
電梯到達三樓,三只小布谷鳥又齊刷刷的看向身后的兩位,顯然他倆并沒有什么下去的意思。
但身板弱小的離離,不堪三只小鳥的拉扯,就這樣在強拖硬拽下,被“盛情難卻”的帶下電梯。
嚴毅雖然不是真的情人,但也不忍心看到離離一個人下電梯。
只好也放棄掙扎,乖乖的跟在四個人后面。
走在前面的離離夾在三個人當中,被問著關于身后帥哥的八卦。
離離哪里了解身后帥哥,跟她們三個一樣,離離也第一天見。
不過離離最大的優點就是,瞎扯淡。
“他的工作啊……在機場聞行李算嗎”
“他前幾個月一直在西伯利亞,拉雪橇,所以很久沒見了嘛”
“不行,他明天就要走了,去草原放羊。”
嚴毅聽的很別扭,細細想來,原來離離橫豎都在罵嚴毅,是狗!
走在前面的蘇離離,兩只胳膊被身邊的人挽著,就好像在去往刑場的路上。
身后還站著一個一米八的濃眉大眼劊子手,一直盯著蘇離離的頭頂,好像下一秒就會砸過來,然后把蘇離離腦袋瓜里那些奇怪的東西都掏出來。
就這樣,嚴毅聽著前面四個女孩子的喋喋不休,一路走到了三樓的主會議廳。
離離的高中同學們也只是上來寒暄幾句,雖然其中也有一兩個打趣當年電腦事件,不過看到她身旁的“龐然大物”,也不由分說的住了嘴,沒敢再往下聊去。
有些八卦的人,表面上不敢問,卻又心照不宣的留下“你懂得”,那種只可意會的笑容。
這二十分鐘,成為了蘇離離長這么大以來,人生中最痛苦的二十分鐘,她像是在斗獸場里被圍觀的那只獸。
這些人中,明明有的彼此斷了三年的聯系,卻要在一瞬間“被迫”恢復友情關系。
不過幸好離離旁邊跟著個男人,不至于剛剛在里面受欺負、太難堪。
更何況倘若沒有在電梯口正好遇到他,可能早已“離入鳥口”,做了“鳥食”。
誰知盤中餐,“離離”皆辛苦!
“哦對了,你叫什么啊?”
蘇離離率先向嚴毅發起對話。
“嚴毅。”
“我叫蘇離離,在A大讀書~”
“我知道。”
“我還在經營一家俱樂部~”
“我也知道。”
“那你肯定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干什么。”
“跟你爸告狀。”
“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雖然蘇離離確實正有此意,把剛剛這個小伙子的罪行夸張八百倍,讓他從公司拔鍋卷席,從此再也別想進蘇氏集團,包括蘇氏集團的合作企業。
簡而言之,整個C市,都不要混了!
“那你接下來想做什么?”
嚴毅本來不好奇的,但是看到離離氣鼓鼓的表情,于是就被迫好奇起來。
蘇離離掏出手機,找到那個邀請她來同學聚會的神秘人。
在她的備注里一個字一個字的輸入著:布谷鳥中最鬧的那只
“撲哧”
嚴毅也是人,看到這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你還會笑嗎?那我剛剛講,你在西伯利亞拉雪橇的時候怎么沒見你笑!”
“因為那個不是真的,不過布谷鳥是真的”
在電梯到達四樓時,這兩人也才終于相識一笑,達成和解,仿佛剛才二十分鐘的同學歷險記,如同過往云煙般。
姍姍來遲的二人敲門入座四樓唯一一間主會堂。
雖然兩人上樓花了小二十分鐘,蘇爸蘇媽卻沒有顯現出著急或不耐煩的情緒,反而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仿佛帶著女婿一樣走進來。
A市的魔都大樓里,一輪新的收購正在緊鑼密鼓的盤算著。
但這些卻陷入了僵局,一直有個未知數在,莫清森指了指用黑馬克筆寫的兩個字:李昂。
在商業中,從來沒有誰能夠一手遮天,只有誰比誰的算盤更大,計謀更深。
李昂作為整個帝國的老牌企業家中,最年輕的預備領導人,他的實力不容莫清森小覷。
莫清森從來不會以身試險,他只想要百分百的勝算。
下午兩點,距離227俱樂部夜場營業時間還有七個半小時。
莫少拿起桌上平板,在窗前踱步。
“莫少,牟師兄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的莫清森,像是吃了顆定心丸。
趕忙命人,把參與這次收購的核心成員,帶到秘密會議室,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智囊團里各抒己見,但無一幸免的都被莫清森一一駁回。
不是方案不行,就是他們沒考慮實際情況。
這次遇到的對手,不是以往的任何人。
而是一個能在整個商界,叱咤風云的精英——蘇離離,的俱樂部經理:
李昂。
整個商界,有且只有三個人,能夠輕易左右一個企業的生死存亡,甚至可以能讓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死灰復燃。
莫家的牟文濤,蘇家的李昂,林家的齊瑾。
本來莫清森也算一個,但莫清森惜才,不想失去牟文濤。
倘若莫家選入了兩個商才,其他企業勢必要聯合起來故意以莫家為敵。所以,莫清森只能謙卑,為了自保,也為了更大的野心。
“老大,我有一個辦法,但是可能要犧牲一下您的色相……”
一直在角落里不說話的歐非,終于開了口。
周圍的人都瞪大了雙眼,為了收購一個公司而出賣總裁的色相。
這種話說出口也不怕被扔出去表演憤怒的小鳥。
他鬼主意特別多,也可能因為他最明白,高明的手段不重要,目的最重要。
莫少點點頭,“任何有出賣身.體的,都你上。”
他不僅繼續我行我素的,吃著手里蘋果,還故意裝作投籃,把蘋果核隔空扔進垃圾桶。
“咻——咚!”
一氣呵成。
“齊——瑾!”
林宛兒又扔下了一只左腳拖鞋,還有一只右腳拖鞋,枕頭,發卡,還有最新款的粉底液,憑感覺瞄準齊瑾著的逃跑路徑,追著他打。
‘等下,粉底液?’
林宛兒在粉底液脫手瞬間失了神,“齊瑾,快接住我的粉底液!!”
齊瑾躲都來不及躲,逃都沒有落腳的地方,哪里管的上粉底液。
“啪…”
秋冬季最亮白,珍珠粉白里透紅,灑落一地,鋪在純實木地板的“臉”上。
林宛兒抱著還沒來得及扔下的被子,直接癱坐在門口,呆呆的望著門框,頭發凌亂的堆在頭頂,還有幾縷飄在臉上,粘在嘴里。
魂丟了一樣。
“齊瑾,你到底想干嘛?”
“來告訴你,照片上那個女人,留不得。”
齊瑾檢查著身上衣服,確認沒有沾染到林宛兒的“飛來橫禍”,就拍拍手離開了。
留下滿地狼藉。
林宛兒坐在地板上,后背倚靠著門框,被子搓成球聚攏在身上,一只腳還露在外面。
“啊啊啊—發信息不會嗎,非得來打擾我睡覺!”,她使勁揉搓著腦袋,頭發絲因為受到靜電而飛舞。
過了半晌,她恢復理智。
站起身,一腳踢開被子,走回屋,拿起床頭的手機。
“喂,媽。我想結婚了。”
接下來的兩天,莫清森都沒有再次出現。
可能是因為工作真忙,也可能是有著不想說的理由。
不過這樣也好,蘇離離有時間補習,A大這兩天落下的課程,也不用費盡心思想著該怎么面對莫清森。
她已經恢復大部分的身體機能了,但醫生特意囑咐著,不宜運動,應在床。上多休息。
但蘇離離是來學習的,總不能回去后,說她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吧?
周一一大早。
她脫下病號服,換上自己的日常服,背上挎包,偷偷溜出醫院。
雖然已經能活動了,但身子還是很虛弱。
光是下樓這段路,便喘的上不來氣。
蘇離離這才明白,為什么醫生建議她多休息。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人在路上,不得不沖。
蘇離離坐上計程車,沒有再給司機看手機里存的地址。
全程用英語表達。
雖然英文蹩腳,但她還是堅持口述。
見識過莫清森的口語,她才體會到差距,所以她得抓緊一切機會多練習。
看著遠處肉眼可見的目的地,計程車司機疑惑的發動引擎,向前駛去。
這周的主題是投資,一連講五天,會全面分析全球投資新形勢,尤其會著重講世界新金融腹地——帝國。
別說只是小小的中毒,離離就算是斷了腿,爬也得爬去聽會談。
X國商人銀行。
莫清森早已抵達,他獨自上樓,應對投行老板的新一輪談判。
投行老板是魔都公司的天使投資人。
本來魔都公司上市后,像他這樣的風險投資就會撤出。
因為已經賺的盆滿缽滿,也沒必要再留在原企業。
但投行老板不一樣,他不愿意撤資,反而多加了權重,在股市上買了魔都的幾百萬股股票,還要增加他在魔都的股權。
美名其曰,認為莫清森會創造出更多的收益。
雖然這幾百萬股對一個上市公司來說不多,但投行是保留魔都公司原始股的。
盡管莫清森想著稀釋公司的股份,但也有限度。
搞來搞去,投行仍占大頭。
現在甚至可以直接左右公司的一部分決定,因此莫清森董事的位置變得岌岌可危。
莫清森明白,投行看中魔都,只是個幌子。
怕是背后有更多的秘密,比如借著魔都公司在帝國的市場份額,和莫家的名氣和人脈關系,徹底打開帝國的市場。
這跟引賊入室,賣。國求榮沒什么兩樣。
他絕不允許。
所以在植村項目正式落實前,投行的撤資是必須要解決的。
歐非受老大之命,給蘇離離送去病號飯。
但她早都逃之夭夭了。
歐非到病房后,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他就憑記憶勉強回憶起,她上次說過的會談地址,然后試探性的開車前往。
蘇離離這邊,早已到達會議中心。
坐在座位上跟著旁邊的人聊了起來,雖然英文不流暢,但是她一直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圍的人來自不同國家,有M國金融街里長大的同齡人,還有貧窮國家內走出的年輕人,他們對世界的經濟趨勢有著大相徑庭的看法,但這些都阻擋不了他們坐在一起共談。
講師很快進場,會談有條不紊的開始。
外面的歐非也是干著急,打她電話也不接。
看到蘇離離脫下的病號服,他猜測她很可能來聽會談,但他又不確定,一旦只是蘇離離貪玩出去逛逛了呢?
他也不敢告訴老大,怕老大正在談事,影響情緒,做出不利于公司的決定。
于是歐非只能先開回醫院,看看蘇離離回沒回病房。
不甘守株待兔,他又開車去街上的超市轉,尤其是幾家帝國口味的餐廳。
最后再開車回到會場。
就這樣三點一線,一來二去,也轉悠到了中午。
蘇離離心滿意足的結束了知識豐腴,才突然想起忘記跟歐非報備。
她掏著手機,上下摸索著兜和挎包,“壞了,手機沒了。”
身上逐漸起了冷汗,該不會手機丟了吧。
她跟周圍新認識的朋友打了招呼,起身走出會場,準備先回醫院尋找。
歐非恰好完成他的第三十三圈的“巡邏”,剛從醫院趕到會場,便看到一個帝國姑娘,兩步一個臺階的走下來。
“蘇離離?”,歐非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歐非學長!”,離離聽到聲音,看到他熟悉的唱詩班穿搭,便開心的揮了揮手,沖他喊著。
他鎖好車,三步并兩步,邁上臺階,查看她的情況。
“身體還是弱了些,走這么點路就累了。”
蘇離離大口喘著氣,哈著腰,一手捂著胃,一手扶著膝蓋,歉意的看著歐非,“抱歉啊,我找不到我的手機了,讓你著急了吧?”
歐非搖搖頭,想把蘇離離從樓梯上抱下去,但又要避嫌,老大的女人,他絕對不覬覦。
“離離,你先坐在這。”
歐非扶著她,讓她坐在樓梯的臺階上。
他轉身又跑下樓梯,拿著早上做好的飯,套著保溫袋,還是溫熱的,又沖上樓梯。
“你先吃著,我回醫院給你找找手機。”
歐非又扭頭沖下樓梯,留她獨自坐在樓梯上,吹著風,搓著手,但心一直是暖的。
想起他剛剛如釋重負的表情,臉上又冒了一身的熱汗。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順著臉頰而落,有的隨風而去,留在X國的十一月冷風中。
有的,落在了面前的盒飯里。
但淚水,都是甜的。
蘇離離作為女孩,心里最感性的部分自然流露。
她何德何能,能認識莫清森和歐非。
一直在X國給他倆添亂,兩個大男人甚至為了她的月事,忙的不亦樂乎的照顧她。
就連她不小心闖禍,被送入醫院,也是他倆一直守在身旁,照顧自己。
哪怕之前懷疑過被利用,但能做到這個份上的,也只能是真心的朋友了。
真心換真心,她也會盡可能用她的能力,為他倆和魔都做些什么。
老太太似懂非懂的點著頭,正好吃進去一大堆佐料,嗆的直流眼淚,大聲咳嗽著。
歐非趁機又撒了點佐料上去,都快給投行老板媽媽腌出味了。
老太太強忍著難受,大概也聽明白,面前的小伙子大概是兒子的粉絲,所以想跟她合影。
雖然她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但看著歐非一臉善意,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拍了一張照,歐非點點頭感謝,便目送老板媽媽進家門。
莫清森微笑的拿出手機,打給投行老板。
盡管聲音還是虛弱的,他的話仍以一個成功者的姿態,蔑視著莫清森。
莫清森輕輕扣動板機,第一個窗戶被打爆。
他的聲音也絕不妥協,接著打下第二槍,繞過沙發上驚悚的老人,和嚇壞了的孩子,輕巧的打在他家的墻上。
電話那頭逐漸沒有了聲音,莫清森追著他問,讓他立馬做出選擇,下一槍他就直接瞄準他親人的頭。
歐非掏出兜里的佐料,一部分撒在門框上。
隨后,他帶著大灰狼頭套,站在被打碎的窗前,堵住倆人的去路,手里洋洋灑灑的飛舞著剩下的佐料。
莫清森用英文倒數著,只給他三秒鐘時間。
一槍打中屋內門把手,老人的手差點被子彈打穿,她發出劇烈的尖叫,哭喊聲。
他們被徹底困在屋內。
一槍正中孩子的漫畫書,穿過漫畫書,蹭著他的幾根頭發,直中桌子上。
孩子激烈的嘶吼著,他感受到了子彈,從他頭皮上擦發而過,驚叫著沖著外面的大灰狼叔叔求饒。
他還小,他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但他的漫畫書里說,死亡就是再也見不到最摯愛的人。
媽媽買菜前答應他,今晚給他做最愛吃的超人牛排。
上學的兄姐,也答應在他去小學時送他所有的玩具。
他不知道死是什么,但他知道,死了就是再也沒有這些東西了。
奶奶一把抓起小孩子,緊緊的護在懷里,讓自己背對著窗戶,老婦人也默默抽泣著,就算是她死,也不能讓孫子受到傷害。
他也緊緊摟著她,試圖把奶奶轉過來,他也不想讓奶奶受到傷害。
歐非不怎么會說英文,但他聽得懂,人之常情他更看得懂,錯的是老板,不是他的媽媽,不是他的孩子。
大灰狼頭套下,他緩慢的留著眼淚,不停的跟孩子一起抽泣著,“老大,千萬記得我們的承諾…”
莫清森停頓了一下,電話那頭沒有反應。
最后一槍,正中老婦人面前的電視機,火花噴涌而出,不過幸好沒有傷到他倆。
沒有再多的子彈了,第一發浪費在了路上,剩下的全都打了出去。
電話那頭終于傳來老板的聲音,他答應,現在就派人立刻跟魔都公司進行股票回購交易,希望莫清森能迅速遠離他家。
投行老板遠程盯著別墅的監控,每一槍都正好擦邊而過。但是那把手槍里一共有六發子彈,莫清森的五槍都在恐嚇威脅。
如果他還不做出行動,以莫清森的行事風格,他斷定自己的母親和孩子會因為第六顆子彈而喪命。
莫清森聽到電話那頭的同意,呼了口氣,還好成了。
順便警告投行老板,剛剛他的助手已經給老人和孩子下了慢性毒藥,如果敢報警,或者這次還繼續耍花樣,都是死路一條。
說罷,兩人掛了電話。
莫清森揮了揮手,示意歐非可以離開,避免槍聲引來條子。
歐非帶著狼人頭套,里面藏著滿臉的淚痕,還有淚珠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他站在破碎的窗前,沖屋內,深深的鞠了一躬,“sorrymada.sorryboy.”
說完便穿過馬路,順著老大離開的方向跑去。
莫清森緊裹著風衣,看著和來時并無兩樣。
從來沒動過暴.力的他,沒想到動起手來如此信手拈來。
后面跟著跑來一個狼人頭套,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怎么不摘頭套?待會穿這件上街賣藝去?”
莫清森站定,故意等著后面跑著的歐非,奇怪他為什么還頂著頭套。
“沒有,老大,這不是喜歡嗎。”
歐非吸著鼻涕,回答著他。
這鼻涕聲,還不止一聲,一直在吸著,莫清森聽著這聲音耳朵都要炸了,趕緊掏出點手紙讓他解決個人問題。
“謝謝老大。”,歐非接過手紙,背對著老大,輕輕抹走鼻涕,不給老大添堵。
“你給我看看,你怎么了,現在都不敢用自己的臉面對我了?”
莫清森一著急,直接踢跑地上的狼人頭套,把歐非的肩膀掰過來,讓他直面自己。
只見兩只紅紅的眼睛,里面還藏著淚水,鼻頭紅紅的,鼻子下面還有沒擦干凈的透明污染。
莫清森頓時心軟了,摟過歐非的肩膀,并排走著,“老大不是答應你了嗎,絕不會傷害無辜的人。你怎么還哭了?”
歐非擦擦鼻子下的鼻涕,然后深呼吸一口,“我想起我奶奶了……”
說完,又留下了淚珠,不停的嘩啦嘩啦的掉。
歐非一直是個感性的人,他尤其見不得生離死別,所以對中毒的離離學妹格外好,所以也因為屋內祖孫二人的相擁而落淚。
“好了,我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你現在問問牟文濤怎么樣了,我去打車。”
他拍了拍歐非的肩膀,給他安排事做,讓他盡快從剛才那一幕走出來。
突然,歐非離開了莫清森的胳膊,往回走去。
“你要去哪?”
“我把那個頭套撿回來,還挺貴的。”
莫清森兩只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點著,打著字,“不好意思,下午的事情太忙,忘記給你回信了。才看到你發的信息,還要打個電話。明天早點來公司,我們見面說吧。”
把信息發完之后,過了一會兒。
莫清森突然想起來,牟文濤已經正式去到了莫家集團。
他手下損失了一名大將,而他現在必須也要蘇離離和蘇家的力量了。
甚至還得靠李昂。
他又重新措了詞,給蘇離離發了另一條短信過去。
“不要怕,相信我,也相信我們的感情。”
一大早,熱搜又被魔都集團給轟炸了。
撲面而來的短信和信息,又發到了蘇離離的手機里。
還有校園里的各種文章,歡天喜地的渲染著,這個A大投資天才感情被騙的八卦。
蘇離離沒有管這么多,直奔莫青森的短信對話框而去,她反反復復地從更多的信息轟炸中,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輕輕點開。
幸好有他的回信。
看到那是她熟悉的語句,還有他堅定不移地給她的信心,蘇離離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對這段感情擔驚受怕了一天,總算讓她吃到了一顆定心丸。
然后她接著瀏覽的那些并不重要的信息,看著那當你對話框還有瘋狂推送的文章,還有各大手機APP忍不住的給她提醒,必看的文章。
都在無一例外的宣傳一件事。
魔都集團董事長,莫家的唯一兒子莫清森,答應與林家女兒,正式聯姻。
這是渲染了這么多年以來,雙方子女第一次對這段娃娃親。還有訂婚的承認。
追星論壇簡直就是炸了,在他們眼里,這是郎才配女貌。
就算是資本的運作,讓他們強磕CP,他們也愿意吃。
這是娛樂圈至高無上的影后,而另一個則是身價過百億的大少爺。
兩個人好像都沒有對這個漣漪有多在意,但是他們就默默的走到一起,那婚后一定是超級超級甜的。
無論是林宛兒的粉絲,看著自己追著這么多年的星,守身如玉,終于守得一良人而不停欣喜。
還是外面散落著的瓜友,都無一例外的,已經腦補出來一個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說劇情。
蘇離離深吸了一口氣,逐漸的恢復了冷靜。
想起了剛才,看到莫清森給她發的信息,又逐個給發來慰問短信的朋友回了消息。
“我很好,我們都有各自的安排,不要擔心。”
簡單的語句,她也沒有過多的表達出情緒,也沒有透露出任何有價值的內容。
蘇離離快速地床上跳到地上,跑到了衛生間里,慌忙的洗漱著。
說她真的放下了心吧,但是她心里卻又惴惴不安著。
說她還對著這段感情提心吊膽吧,可是她確實釋懷了很多。
一切都收拾好后,他背著她一直用的那個小背包,裝著自己的電腦,還有各種筆記,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她對魔都股市的挽救計劃。
看著小毛球趴在窩里,用舌頭梳理著毛發,一層一層地清洗著。時尚漂亮的灰毛。
蘇離離也沒有忍心打擾小毛球,添了點水,又給自動續糧機里加滿了糧,便匆匆離去。
她在路上快速地駕駛著車,腦子里卻分著神兒,想著接下來可能會遇到什么情況,幾次險些闖過紅綠燈。
后面有著路怒癥的車,按著方向盤上的喇叭鍵,把頭探出窗戶,向蘇離離這邊吼著,她才終于清醒了過來。
“叫什么叫,沒看著我后面貼著新手二字嗎?你小心我訛著你。”
蘇離離也探出頭來,向后面的車輛吼著,可能是昨天跟鍵盤俠PK的后遺癥,別人說一句,她就得往回懟十句。
不過在說完這些話,她也逐漸清醒。
狗咬人,人也不能去咬狗啊,她剛才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
回過神而來,她繼續駕著車往前開去。
左拐右拐,終于拐到了主路上,停在了魔都大廈的門口。
卻不曾想,這邊被左三層,右三層的圍堵著。滿是記者,架著長槍短炮對準著魔都大廈的門口。
他們聽到后面飛馳而來的汽車聲,仔細的看到了磨砂車窗里面的人影。
像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有人一股腦的沖過來,拿著麥克風對準著蘇離離車子的車門。
坐在駕駛座的蘇離離,看著外面的好一頓駕駛,不免有些害怕,這些究竟是什么人。
原來比金融媒體更可怕的,是娛記媒體人。
蘇離離意識到這些人可能是沖她而來的,于是立馬駕車快速駛向地下車庫,準備從暗門進入魔都大廈。
但哪曾想,俺們這里圍堵著更多的記者。何止是里三層外三層,簡直就能繞出來一個五環。
她沒辦法再藏了,索性從后座下,隨手拽了一根粉色棒球棒,她打開車門,修長左腿先邁下,盡可能讓姿勢變得優雅,這樣在新聞上看到她的身影,無論媒體把他說成什么樣子,也不會感覺到尷尬。
這根棒球棒,是她之前買來用防身用的,沒想到卻在這種場合派上用場。
周圍的記者看到蘇離離這幅架勢,紛紛給周圍留了一塊兒安全空地,避免這個大小姐喪心病狂起來,不把記者的命當命。
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發了瘋的人。
所以記者提的問題,相比較今早準備的而言,也略有收斂。
“蘇小姐,請問和莫家少爺是什么關系?”
第一個先鋒敢死隊的娛記,不怕死的提問了出來。
蘇離離故作深沉。輕輕推了一下墨鏡,再把墨鏡摘到頭上,盯著眼前的記者,周圍的人卻都大氣不敢出一個。
他們在心里已經勾畫好,如果這個人真的發起瘋來,的逃跑路線。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