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潑皮

0654【陛下對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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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快看,那個人長得好矮哦。”

笙奴騎在韓楨脖子上,手中捧著一份用荷葉包著的孛婁,卡茲卡茲吃的香甜,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

所謂孛婁,就是爆米花。

出鍋前淋上一些沙糖水,米香帶著淡淡甜味,極受小孩喜愛。

“爹爹辛苦了,笙奴喂爹爹吃。”

小家伙說著,捻起一顆爆米花送入韓楨口中。

韓楨寵溺道:“笙奴真孝順,爹爹沒白疼你。”

父女倆你一口我一口,不急不緩地走向皇宮。

一路回到延福宮,就聽到小荷月的大呼小叫。

“架架架!”

“大將軍快起來,沖鋒!”

來到后苑,就見猛虎伏在地上,小荷月騎在它的背上,雙手揪住猛虎的耳朵,想將其拽起來。

猛虎耳朵撲閃幾下,便靈活的躲開小手。

這丫頭繼承了閏娘的容貌,卻沒有繼承那溫順的性子,反倒遺傳了韓楨霸道強勢的性格,整天調皮搗蛋,如今幾乎快成了后宮一霸。

就連這頭猛虎都被折騰怕了,每次見到,不是遠遠躲開,就是躺在地上裝死。

“爹爹!”

見到韓楨,小荷月雙眼一亮,立刻放棄了猛虎,邁著小短腿撲來。

一把抱住爹爹的大腿,小家伙仰著臉,羨慕地看著笙奴姐姐,嚷嚷道:“爹爹,我也要騎大馬。”

“好好好。”

韓楨無奈的笑了笑,將笙奴放在地上,隨后又將小荷月架在脖子上。

笙奴方才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但小荷月就不同了,一上來就揪住爹爹的發髻,大呼小叫道:“爹爹,快沖!”

陪著自家女兒瘋頑了一會兒,小荷月這才心滿意足地下來。

“嗷嗚!”

猛虎用腦袋蹭了蹭韓楨的腰,低吼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

前歲冬日,韓楨給它尋了一頭母虎,這可把蠢虎高興壞了,那段時日和母虎形影不離。

結果小半個月時間一過,這蠢虎就膩歪了,開始對母虎不理不睬。

花圃草地之上,韓楨擺開架勢和猛虎嬉戲打鬧。

“爹爹!”

“大將軍快起來!”

笙奴和小荷月兩人站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加油喝彩。

一旁的劉昌眼角直抽,盡管這樣的場面他已經看過許多次,但每次看都覺心驚肉跳。

實在是猛虎太大了,人立而起時近一丈高,膘肥體壯,血盆大口張開,幾乎能咬碎人半個腦袋,極其駭人。

好在這蠢虎知曉輕重,玩鬧時鋒利的爪子縮在肉墊里,大嘴也不敢用力。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那寬厚的虎掌能輕易將人骨頭拍碎,這也就是韓楨,換個人早散架了。

再一次將蠢虎摔在地上,韓楨拍拍身上草屑,一手一個抱住兩個女兒前往浴池。

用過晚膳,韓楨陪著趙富金在后苑散步。

如今已經六個多月,開始顯懷了,也成功挺過了孕吐。

先前看她吐的死去活來,韓楨還真擔心胎兒可能保不住,誰曾想三個月一過,立馬就不吐了,當真是神奇。

趙富金一手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撐在腰上,柔聲說道:“夫君,妾身好久沒出過宮了。”

顯懷之后,她富態了不少,原本緊致的瓜子臉便變得圓潤,不過底子擺在那里,依舊貌美。

韓楨看了眼天邊晚霞,輕笑道:“明日天氣應當不錯,我帶你去金明池和瓊林苑逛逛。”

“夫君真好。”

趙富金將頭靠在他懷里,眼中滿是歡喜。

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母親雖早逝,可有個疼愛自己的胞姐,童年無憂無慮,及笄成人后,遠嫁山東,又遇到了寵愛自己的夫君,在山東渡過了快樂的兩年時光。

時至今日,夫君后宮有了不少女人,對她的寵愛卻不減分毫。

韓楨隨口問道:“對了,近日沒怎么見到悠悠和素衣,她二人在作甚?”

趙富金搖搖頭:“我也不甚清楚,只聽姐姐說,她二人似在城中做起了買賣。”

她這段時間懷孕,后宮之事俱都交予安娘。

做買賣?

韓楨挑了挑眉,并未追問。

估摸著是麻舒窈閑不住,想找點樂子做,隨她去罷。

至于是否會利用身份欺行霸市,大肆斂財,這點倒是不用擔心。

旁人不曉得,他卻是清楚的很,麻舒窈這丫頭根本不缺錢,當年成親時,除了之前那三千萬貫之外,麻家還陪嫁了不少嫁妝,給小丫頭當體己錢,少說也有大幾十萬貫,平日里也幾乎不怎么花錢。

逛了小半個時辰,見趙富金有些乏了,兩人這才回到寢宮。

待安頓好她,韓楨出了寢宮,問道:“今夜去哪?”

聞言,劉昌從袖兜里掏出折子翻了翻,答道:“陛下今夜該去華嬪娘子那就寢。”

原先韓楨想在哪睡就在哪睡,有一陣子迷念趙福金。

偏偏他戰力又極其強悍,趙福金不堪征伐,勸他要雨露均沾,這才讓劉昌安排了一份就寢表。

“嗯。”

韓楨點點頭,邁步走向從玉閣。

美美地吃了一頓西餐蓋飯,他心滿意足地睡去。

翌日。

照例修煉了一番呼吸法,又耍了半個時辰的鐵槊,韓楨換上常服前往垂拱殿。

昨日的奏折依舊高高堆積在御案上,抿了口熱茶,韓楨拿起奏折開始批閱。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昌小聲提醒道:“陛下,張叔夜求見。”

“宣。”

韓楨放下奏折。

“見過陛下。”

張叔夜行了一禮,呈上一份折子:“這是遠征軍都帥岳飛上書的奏疏,請陛下過目。”

從劉昌手中接過奏疏,韓楨翻閱起來。

片刻后,他合上折子,面帶笑意道:“鵬舉果然沒讓朕失望。”

遠征軍秉持著貴精不在多的原則,共計五千人,皆是挑選自兩廣漢人與漢化的土人,日日操練,登山穿林如履平地。并且時常剿匪,以戰代練,如今已經頗具戰力。

岳飛在奏疏中言,再有半年,便是一支強軍,可投入戰事。

張叔夜附和道:“岳都帥于統兵練兵一道,確實令人贊嘆。”

韓楨吩咐道:“劉昌擬旨,賜岳飛金十斤,錦二十匹,東珠百顆。”

“是。”

奴婢應了一聲。

聞言,張叔夜問道:“陛下打算近日對嶺南動手?”

韓楨搖搖頭:“不急,嶺南、大理、交趾看似毫不相干,實則三方一體,牽一發而動全身,需得慎重應對。”

這三方實力其實并不強,但卻是個大泥潭,一旦陷進去,再想出來就難了。

即便要動手,也得做足萬全的準備。

如今,遠征軍還需操練,美洲航道還沒打通,金雞納霜遙遙無期……

韓楨有足夠的時間,也有足夠的耐心,繼續拖著,讓高兮若率領邪教繼續滲透嶺南土番。

不得不說,這幫邪教搞暗殺滲透確實是一把好手。

根據小蟲上奏的密報,有了朝廷的暗中支持,這幾個月時間成果喜人,通過各種鬼蜮手段,或威逼或利誘,控制了不少土番頭人。

其實對于嶺南的土番,真正的策略還是類似明朝的改土歸流。

殺是殺不完的,還容易造成民族對立,打大放小,最終利用文化優勢,漸漸完成同化。

這個過程不會短,少說也要三十五年,才能初見成效。

不過沒關系,韓楨還年輕,完全等得起。

“軍部也是這個意思。”

張叔夜微微松了口氣,他還真怕韓楨被勝利沖昏頭腦,大手一揮就要對嶺南和大理發兵。

韓楨問道:“倭國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暫無消息。”

張叔夜搖搖頭,盤算道:“來往倭國一趟需月余,即便有消息,最快也要半個月后才能送到京師。”

韓楨又問:“前往倭國的官員和大匠準備好了?”

對于李南嘉那邊,他并不擔心,相比起倭國武士,橫隔兩地的茫茫大海顯然更加兇險。

此外,關于倭國后續治理,也早已定下計劃。

倭國那邊打下來后,將作監大匠會立即前往,尋常銀礦、銅礦,雇傭倭國百姓和蝦夷人開采,就地冶煉后,一船船運回國內。

“都已準備妥當,只待倭國捷報傳回,便立即動身出發。”張叔夜答道。

又與張叔夜討論了一番北境的事宜后,對方告辭離去。

一鼓作氣將昨日奏折批閱完,韓楨問道:“什么時辰了?”

劉昌答道:“辰正三刻了。”

論時間,如今這個世界最準確的就是大齊皇宮。

因水運儀象臺的存在,宮中的時間甚至可以精確到秒,且能自動報時。

毫不夸張的說,這臺機械濃縮了整個華夏科技的精華。

“差不多了。”

韓楨起身伸了個懶腰,邁步出了垂拱殿。

昨兒個說好了要陪皇后出游散心,不能爽約。

回到延福宮,趙富金剛剛起床,正與姐姐福金用早膳呢。

“夫君。”

見到韓楨,她的臉上立即蕩起一抹甜甜地笑意:“政務都處理好了?”

“政務永遠處理不完,有內閣幫忙分擔,偷閑一日也無妨。”

韓楨來到兩姐妹身邊坐下,順手攬住趙福金那纖細的腰肢。

其實她的腰肢不算特別細,畢竟生過孩子,手感豐腴軟綿,奈何胸前山岳過于龐大,加上翹臀,兩相襯托之下,才顯得格外纖細。

“陛下。”

趙福金嬌嗔一聲,面露羞意。

盡管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可她還是不習慣當眾親熱,尤其還是當著妹妹的面。

趙富金抿嘴一笑,打趣道:“姐姐不必難為情,只當妹妹是瞎子就是了。”

“莫說渾話。”

趙福金柳眉微蹙,伸出白嫩的纖纖玉指在妹妹額頭戳了一下:“你呀,眼下貴為皇后,馬上快當娘的人了,該端莊些了,為天下女子做個表率,怎地還跟小時一般跳脫。”

趙富金小口喝著補氣的米粥,反駁道:“民間女子在夫君和姐姐面前,難道就不撒嬌了?”

韓楨輕笑道:“洵德說的有道理。”

跟兩姐妹在一塊兒時,他一般都稱呼前朝的封號,否則一個福金一個富金,發音極其相似,容易弄混。

趙福金無奈道:“陛下就寵著她罷。”

等待兩女用完早膳,三人坐上馬車出宮了。

今日天氣不錯,春光明媚,時有微風拂過,讓人心曠神怡。

“今日適合放紙鳶哩。”

趙富金撩開窗簾,微瞇著眼,任由上午的暖陽灑落在精致的臉頰上。

金明池和瓊林苑坐落于西城外,出了萬圣門,北邊是金明池,南邊是瓊林苑,僅一路之隔。

這兩處皆是皇家林園,瓊林苑自趙匡時修建,直到趙佶繼位后才修好,陸陸續續修了一百多年。

趙宋殿試之后,皇帝會在瓊林苑賜宴,因此得名瓊林宴。

相比于日常封閉的瓊林苑,金明池分內池和外池,外池平日里對百姓開放,每到春夏時節,是東京百姓踏青郊游,相親幽會的不二之選。

劉锜今日起了個大早,老老實實打扮了一番后,便架馬趕往金明池。

對于這次相親,他內心是抵觸的。

奈何是陛下賜婚,高低都得去見一面。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去了之后隨便坐一會兒便走,接著跟陛下說沒看上。

按照自己和陛下的親厚關系,陛下應該不會為難他。

今兒個天氣好,前來金明池游玩的百姓格外多。

湖邊種著一排排整齊的水柳,柳枝隨風搖曳,偌大的池面上,修建著不少亭臺樓閣,一條條花船在池面駛過,美不勝收。

將馬寄放在路邊的茶樓,劉锜來到碼頭上。

“見過劉縣公。”

一名內侍早已候在那里,見到劉锜,立即迎上去行禮。

劉锜并未托大,拱了拱手:“有勞了。”

“劉縣公客氣,這邊請,方家小娘子已經先一步來了。”

內侍笑呵呵地領著他,登上一座畫舫。

待他上了船,畫舫緩緩駛離碼頭,朝金明池深處行去。

“劉縣公,方家小娘子在二樓,下官就不打擾二位相會了。”

內侍說罷,轉身出了船艙。

劉锜撇撇嘴,撩起衣衫前擺,大步登上階梯。

一路上到二樓,只見一名小娘子靜靜側坐在窗邊,目光看向窗外美景,她手持一柄小巧的合歡扇,輕輕抵在雪白細膩的下巴上。

似是聽到腳步聲,小娘子緩緩轉過頭,顯露出一張明艷動人的臉龐。

一雙小鹿般清澈的眼眸凝視著劉锜,紅唇輕啟,聲音空靈,如琴音般動人心弦:“小妹見過劉家哥哥。”

咕咚!

劉锜當即愣在原地,此刻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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