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腳的那只手沒有放松的意思,她越是掙扎,那邊越是用力,直到王弗苓失去反抗的能力。
水面的光在王弗苓眼前變得模糊,她伸手想要抓住卻沒有法辦。
這個時候,光被一團黑影打破穿來嗖的一陣水深,有個人朝她游過來了。
王弗苓是內心十分激動,但無力的她給不了那人任何回應。
終于,那人抓住了她的手,她只感覺到強勁的力將她一路往上帶,一直到她能呼吸為止。
可是王弗苓已經沒有意識了,她耳邊是絡繹不絕的嘈雜之聲,而后便什么都聽不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弗苓重新能聽到聲音,卻是車轱轆碾壓路面之聲。
王弗苓緩緩睜開眼,頭頂上是衣車的帳幔,身邊的人卻是一女子。
她見王弗苓醒來,關切的問了一聲:“女郎還有哪里不舒服?”
王弗苓一愣,忙坐起身來:“怎么……是你?”
這女子便是上回在寧伯侯府遇上的那人,她冒充阿媛。
她微笑道:“我奉我家主人的命令將您送回韓府。”
“你家主人?”王弗苓揉了揉腦袋:“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你家主人的名諱,他救了我,我理應知曉。”
那女子笑了起來:“救你的可不是我家主人,我只是奉命將您送回去,旁的一概不能多說,還望您見諒。”
她不說主子是誰也就罷了,可王弗苓一定要知道誰救了她。
“那勞請姑娘告知我的救命恩人是誰,如此我也好報他救命之恩。”
那女子想了想,道:“只怕我現在告訴你,你也沒辦法見他,您就別問了,他那樣的人不會在意你報不報恩。”
王弗苓有些惱,卻又不好繼續追問。
她將王弗苓送至府門前,攙扶著她進去,安頓之后才離開。
走時,那女子一再交代:“進來您就別出門了,今時不同往日,您能出來也不容易。”
王弗苓這才想起,她跟隨韓家人一道進宮,慶元帝有意將韓家人留在宮中,可她現在竟出來了。
未多時,韓府又來了架衣車,卻是韓驪幸也回來了。
韓家奴仆們忙上去將人領進來,她也落了水,一群人手忙腳亂的侍奉著。
吉春留在春苑看顧王弗苓,阿歡則去了前院看情況。
她回來之后告訴王弗苓:“幸女郎是被宮里的人送回來的,這會兒也都走了。”
王弗苓點了點頭,讓她今日多留意一下,看看大母她們今日能不能回來。
結果,一直到了酉時,阿歡都不曾來回過消息。
王弗苓想著應該是回不來了,便讓吉春去叫阿歡,讓她回來歇著,不必等了。
吉春照辦,前腳剛走出春苑,后腳便有一黑影偷偷跑了進來。
王弗苓正說起來去關門,卻見玄啟赫然出現在她門前。
“你……怎么在這里?”
玄啟雙手合十,躬身一禮:“多有冒犯,小僧是奉了師傅的命前來看看您。”
“你看便看,怎么跟做賊似的?”
玄啟抓了抓腦袋:“師傅確實是讓玄啟遠遠看上一眼便回去復命,可我覺得有些話不能不跟您說一說,所以自作主張……”
王弗苓看著他那一副為難模樣:“你有話便說,不必吞吞吐吐。”
玄啟進了屋,將們關上。
“韓姑娘,小僧知道您聰明伶俐,但小僧希望您莫要把這些小聰明用到我師傅身上。青巖說你像阿落,我卻覺得一點都不像,您更不必有意去借著這個身份在師傅面前晃悠……”
“所以你說這些究竟是想說什么?”
玄啟頓了頓:“小僧奉師祖之命跟隨師傅,除了護著他,便是替他清除障礙,小僧不希望下一個被清除的是你。”
王弗苓皺了皺眉:“什么叫下一個?”
玄啟避之不談:“這些您不必管,總之將小僧這句話記在心里,對你而言只有好處。”
他說這個的時候,王弗苓有了一些別的猜想,她問:“你為何要在今日與我說這些?”
玄啟瞥眉不說話,沉默良久之后他才道:“師傅本他不會水,卻在今日……想必小僧說到這里,您已經明白了。”
王弗苓當然明白,她問:“方才送我回來那女子不肯告訴我,還說現在就算想見都見不著,這話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