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善其身

第68章 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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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向往

第68章向往

梁善誰也沒在意。

非要分高下,應該是關鈴。

一個女孩子被上司帶進酒店的房間,怎么說都不好聽。

轉念一想,關鈴挺喜歡孟既明,說不準剛好試試小孟總吻起來什么感覺。

就可以在群里知道孟既明在別的女人眼里什么樣了。梁善沒對比過別的男人,如果有別的女人感受之后分享出來,于她也算是種比較。

臉頰被捏得疼,梁善嘶了一聲,對上男人的眼睛。

孟既明問:「想什么呢?」

梁善搭住他的手腕,那只手才松了松,無奈地說:「關鈴會怎么說和你接吻的感受。」

還挺期待?

他看了她好一會,什么都沒說。

梁善也不想說話,撿起昨天那身衣服穿上,跟著出了門。

走廊里遇見張總,看見她的嘴就笑,毫不遮掩的曖昧,「孟總,都沒來得及好好地招待你一番,這么急著去哪呀?」

孟既明勾住她的手指握進掌中,腳步不停地回了句:「上京。」

梁善的手一僵,悄悄抬眼看過去,只從耳后看到清晰的下頜線,還有喉結的弧度。

好看,又討人嫌。

男人的臉忽然轉過來,攥著手問:「不想去?」

想不想的重要么?

他決定的事,不會因為她說不想就不去。

「想。」

「那你就高興一點。」

梁善擺了張笑臉,被拉進電梯,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臉,也看到他的,剛好挑起眉眼發笑:「不高興就別笑了,難看,也不是非去不可。」

然后他就背過身去,在鏡子里給她留了個背影。

梁善挺高興的,只是不高興和孟既明一起去。

上大學的那些年,上課、吃飯、走路,兩個人無時無刻,除了睡覺幾乎二十四小時在一起。

上京的一年四季,早就都經歷過了。雪從頭頂輕輕飄落,銀杏葉踩在腳下咯吱作響,都是如空氣一般的存在。

果然,擁有的時候不覺得美好。現在,想去看看。

梁善對浪漫脫敏,不是非要追求自然的變幻,更不傷春悲秋,只是渴望自由。只要一個人,做什么都高興,呼吸都能通暢一些。

車停在高鐵站。

坐上高鐵,梁善才反應過來真的要去上京。

商務艙里五張座椅,就他們兩個人。

兩人對座著。

梁善望著窗外。

三四個小時的路程,繞山時,太陽落山的速度顯得特別快。

孟既明看著手機,突然問了一句:「坐火車好玩么?」

「嗯。」

他沒抬頭,她也沒轉過臉來。

余光可見,就挺像小黑的,守著車窗往外看的樣子。

有那么向往么?

漫山荒野,光禿禿的,好不容易看到棵樹,葉子搖搖欲墜。

有什么好看。

他又問:「好看么?」

「還好。」

「看見什么了?」

「人。」

「在哪?」

「山上。」

他坐到她身旁,外面的景色沒有分別。

孟既明把她抱到腿上,坐在她的位置,用她的視角去看,也一樣。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山上有人?」

梁善就不回答了。

她缺少浪漫的細胞,至少還會想象,孟既明連想象都不愿意。

也對,現實的生活于他太美好

了,哪還需要花費心思去想象那些有的沒的,得是多閑才會干這種無聊的事。

「你和石玉在一起也這樣?」

哪樣?

梁善不解。

他摟著她的腰,舒服地靠進椅背,挑眉問道:「不說話?」

她撐不開,干脆枕在肩上,想了想說:「我不是一直這樣么,無趣。」

他說她無趣,不是一次兩次了。

孟既明悶笑了一聲,「所以,男人才覺得逗你說話有趣。」

梁善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不了解男人。

他把手機塞進她手里,「訂酒店。」

面部識別自動解了鎖。

每次這樣解鎖的時候,她都恍惚,雖然也沒用過幾次,但是總能想起那天的情境。正是親熱的時候,宗英發來郵件,梁善叫他看,他讓她念。

她不知道解鎖密碼,也不想問,話都說不利索地遞給他,請他自己看。孟既明把手機拿過去,伏在她背上搗鼓了一會,給她加了個面部識別,丟回面前說:「你不是秘書么?念來聽。」

梁善這才知道,她這秘書不止要陪上司快活,快活的時候還得兼顧工作。

每次她舉著他的手機這副反應,孟既明也會想起那天。

他最討厭梁善隱忍的樣子,變著法的要去打破,摔碎,偏偏她就是能忍,那天沒忍住。倒也沒有反抗,就那么強忍著念起信件的內容,一段文字他掃一眼就看完了,她斷斷續續地念到聲音變了調,破了音,忍不住哭起來。

他把電話打過去,解決完又抱住她,心情特別好地笑個不停,告訴她,不合理的要求可以拒絕。

她說哦,認真地點頭,下一次還是聽話。

孟既明很好奇,她對別人是不是也這樣,毫無理由的聽話。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手機屏幕漸暗,梁善連忙觸亮,問他:「二少爺,你的行程……」

他把她的手機拿出來,隨手將她的生日輸入解鎖,找出那張天氣預報的圖片。

梁善直接選了北慶的那家度假酒店,孟既明把手機拿回去,選了房型確認訂單。

離得近,一眼就看見了,就定了一間房,最好的那一間。

梁善想從他腿上下來,孟既明先站了起來,把她放在座椅上,雙手撐著扶手。

咫尺之距,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梁善,你等著,如果不下雪,我挖個坑把你埋在那。」

她有點怕,忍了又忍,揚起臉說:「二少爺,要不……回家吧。」

鼻尖幾乎貼上。

孟既明挺佩服梁善這一點,不會反抗的人服起軟來渾然天成,可憐兮兮的樣子信手拈來。

呵了一聲:「去,你讓火車調個頭。」

梁善望著他的眼睛有點紅,手指尖緩緩摸到衣領上。

男人攥住她的手,「這招不好用。」

好用。

離得這么近,輕輕一碰,就吻到了。

由輕到重,用著他教的方法。男人沒推開她,也沒退開,盯著她的眼睛。

梁善閉上眼睛,在他唇上輕輕地咬了一下。

艙門咔啦從外面拉開。

乘務員的視線和男人對上,匆忙把門拉回去。

門外傳來一聲:「上京站快要到了。」

窗外的天陰沉沉的,昏暗中透著層紅光。

看著,確實是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