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善其身_第94章此間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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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是唄。
梁善不知道孟既明生的哪門子氣,他自己扔的自己去撿有什么錯,又不是她扔了逼著他給撿回來。
這么一唬,倒是把眼淚給憋回去了。
耳朵突然被捏住,耳釘就要往里扎,嚇得梁善連忙護住。
孟既明就不大樂意,「你過來點。」
梁善:「我自己弄。」
他捏著耳肉揉了揉,不說話看著她。
梁善是真的被戳疼了,現在想起來還疼,怕他手底下沒有輕重,支支吾吾地說:「……疼。」
淚珠還掛在睫毛尖上,水盈盈的委屈,明晃晃的不信任。
孟既明氣結,半天哼出一句:「你勒我脖子的時候,怎么沒說疼呢?上剪子的時候,你怎么不知道怕?合著就你知道疼,我是塊木頭。」
她就沒話說了,心說,木頭沒這么矯情,木頭也不會到處勾搭小姑娘,一勾一個準,除非是木頭成了精。
這回沒那么疼,就是離得遠姿勢別扭,他讓她往前一點,她探過身子。
兩個人湊在中控臺,說話聲都小了。
「疼么?」
「有一點。」
「這樣?」
「嗯。」
梁善忽然覺得還不如直接扎進去,疼一下也就戴上了,現在這樣子就有點怪怪的,地點奇怪,行為奇怪,說的話更是奇怪得不行,就好像他們倆現在干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事。
把耳托推上去的時候,他看著泛紅的耳朵,問:「誰給你化的妝?」
整張臉在耳邊,聲音低低沉沉。
車里暖氣開得足,梁善覺得有點熱,縮了下脖子被捏著耳朵固定住。
無奈地說:「一個女孩子。」
孟既明忽然發現梁善特聰明,特別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又問:「頭發呢?」
「也是。」
孟既明嗯了一聲,鼻尖蹭了蹭耳垂,「梁橋怎么說的?」
「說什么?」
「為什么給你做造型。」
梁善說不出口,被推著往身上靠了靠,小聲囁嚅:「說是……你昨天給他留了很多酒,他不白喝人家的酒。」
那才幾個錢。
男人低聲笑起來,沒再追問逗她。微信記錄他看過,梁橋知道他是梁善的男朋友。
「坐好,走了。」
說要走的孟既明點了根煙,在微信里跟梁橋要賬戶,是來之前加的好友。
梁橋半點不客氣,直接把卡號甩過來。
七位數到賬,梁橋把一組原圖發給了孟既明,問:能公開么?qδ
孟既明:弄你祖宗!
梁善悄悄觀察,不知道孟既明和誰聊天這么高興,反正開車的時候心情挺好的樣子。
莫名其妙。
還不到下班時間,街上的車不多,很快就到了熟悉的路段。
孟既明忽然問:「你的臉哭花了,不補一補?」
都快到家了……梁善有點懶得弄,她甚至想要卸妝睡上一覺。
「你昨天夜里還說怕嚇著阿姨們。」
梁善無法,拿粉撲了撲,基本看不出來。
車沒開往小區,徑直向前,最后停在了大學旁的小路上。
那家咖啡館還在,生意一如既往,從來不見高朋滿座,總是三三兩兩的人圍桌而談。
有學生,也有路人,經過此間,稍作停留。
依然沒有店招,就是個小門臉,冬天的店外面也擺放著兩張高桌,有人站在旁邊喝咖啡。
手機熱熱鬧鬧地響起,
梁善隨著接連不斷的提示音笑起來。
果然,看到那句熟悉的:姐妹們,福利時間到,快來養眼!
新圖還沒發出,秘書們直白的聊天記錄讓梁善想起了昨天的那一張,轉眼去看車外。
孟既明正從店門走出來。
時間真神奇,兩三年的工夫,變化這么大。同樣是手里握著兩杯咖啡,卻像換了一個人。
挺括的大衣,三件套的正裝,向后梳得齊整有型的頭發,一塵不染的三接頭皮鞋。
從頭到腳的精致,儼然一副精英模樣,不見半點學生姿態。
只有神態,酷似當年。
站在路邊的臺階上,敲著車窗玻璃,打破她的幻象,回到現在進行時。
梁善不解,去開車窗想要接過咖啡,發現是讓她下車。手忙腳亂地關窗,開門,不小心點開了手機屏幕上的視頻。
音樂聲轟然炸響。
兩個人都循聲看去。
音樂,燈光,人聲鼎沸。
梁善連忙關上,把手機揣進大衣兜里,下車。
接過一杯咖啡,說:「謝謝。」
孟既明挑眉看她,直接就往唇邊送,果然燙到了。嘖了一聲走在前面,梁善抬步跟在身后。
十一月初的上京不算冷,尤其是在不下雪的日子,有陽光的時候很舒適。
風小,吹起長街上落滿的銀杏葉,隨風翻卷兩下又飄落回去。
漸斜的夕陽下,滿地金黃。
梁善攏著領口,看著細跟的皮鞋一下下踩落,聲音細微,不像踩著積雪咯吱作響。
偶爾,會打滑,只能慢慢地走。
走得慢,就好似時間慢。
抬頭,就能看見前方的背影,隔著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好像,她總是這樣,跟在他身后,算算日子,第十個年頭都開始了。
街道很長,除了偶爾經過的車輛,還有腳下踩過的葉子,只有細微的風聲。不知道隔著的那一道墻里面什么光景,這個時間學生們在做什么。
梁善想象不出來,已經全然不記得了。
孟既明停住腳步,等她走近,問:「進去看看?」
「不用吧。」梁善沒這個癖好,也不覺得曾經的校園生活多值得回味。
他伸過手來握住她的,繼續往前走。
經過校門,牽著她就進去了。
梁善多少有些尷尬,不是有誰認識她,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學校在她心里是一塊神奇的所在,簡單的復雜的,快樂的悲憤的,并行交錯,算不得多美好,仍是懷著幾分向往,可以令她安心學習,別無雜念。
手里的咖啡杯上,依然那兩個字:此間。
果然,還是曾經的那家咖啡館,味道依然。
只是曾經的少年都長大了,再也回不去了。
天色漸暗,學校的林蔭道一派冬日景象,樹枝斑駁于西垂斜陽如黑色剪影。學生三五成群,還有牽手的戀人,也有低著頭快步獨行的身影。
印象中當年也這樣,沒什么變化。
握著的手忽然松開,孟既明幾步上前,和迎面的學生說著什么。
梁善原地看著,見他又走回到面前,抬眼的瞬間,低下頭來。
吻,落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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