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善其身

第235章 景謝不敏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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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景謝不敏61

第235章景謝不敏61

由北往南飛,黑夜轉白得特別快。

紀敏之睡得安穩,小黑偎著她的小腿,呼吸聲一輕一重,此起彼伏。

孟既景看著,聽著,闔上眼。

一個人在安城的時候,白天黑夜能忙則忙,不是野心大想把孟氏發揚光大,純粹回到家里太安靜了,沒個活氣。有時坐在沙發上睡著了,就能聽見這兩道呼吸聲,醒過來還是他一個人,特別安靜。

想睡,怕醒。

從上京回到安城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說不上患得患失,就是想念吧。

敏之,終于要帶回家了。

在一起快四年,第一次帶回家過年。

宗英緩過勁來,和孟既景坐在較遠的斜對面,以手抵唇小聲地說:「沒看出來,石玉這人還挺善感。」

孟既景倒是沒多意外,家里有弟弟妹妹的人多少會有這一面,自己偶爾嫌煩是一回事,讓外人欺負了就是另外一回事。尤其石玉這種,和紀敏之差了六七歲又是從小看著她長大,說是表妹,疼起來跟養個閨女似的,不足為怪。

宗英覺得還是得提醒他一句,別玩過了,石玉和紀家看中了他,不代表可以任由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槍。

又覺得多余,孟既景這人呀,做到你眼前的都未準是他心里真正想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既景問他要不要回蘇城,宗英搖頭。

兩人都沒說話。

大男人要面子,點破了不合適。

平時不回去也就算了,湯媛在那戳著,過年也不回去,搞得跟沒家似的。

宗英家里的人和事,孟既景多少知道點,不予置評,就是唏噓。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婆婆媽媽的開始關心身邊人的家庭問題了,不是年紀到了,純粹是讓紀敏之給鬧的,有個人在身邊的日子太好過了,沒感受過是體會不到的。

唯獨想不明白的是,湯媛這種直來直往的女孩子應該越挫越勇,喜歡宗英這么多年怎么還越來越往后縮了。對付宗英這種男人,就得直接往床上摁,忍得越狠反應越強,但凡給他松口氣,你進一步他能退八米,不行。

這種話,他沒法給湯媛說,紀敏之也不合適,中間還反復橫跳個假裝不知情的謝飛,能把宗英給活活憋死。

也是活該。

就像今晚,梯子都給倆人搭好了,湯媛也表現了心意,偏偏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么把謝飛給弄來了,這事鬧的。

白浪費他等了那么長時間,不然這會已經到家了。

生意場上挺猛一人,怎么對著個小姑娘那么磨嘰。都什么年代了,還講究那種所謂的門當戶對,自己又不差,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他二十七了還孤家寡人。

既然那么大度謙讓把湯媛往謝飛身邊推,就繼續憋著吧,孟既景懶得跟他扯這些。

抵達安城,不管宗英說什么直接送到醫院,確認無事愛去哪去哪,孟既景不管了,帶著紀敏之回家。

天已大亮,兩人一狗到了公寓。

紀敏之不解,「不回家么?」

孟既景揚眉反問:「這里不是?」

是,可是……

他攬著她的腰往房間里去,「睡醒再去。」

房門一關把小黑擋在外面,扒拉了幾下趴在門口,聽著里面的主人說話。

「孟先生……」

「嗯。」

「你剛才說——」

「睡醒再去。」

還要再說話的嘴被徹底堵住。

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紀敏之就是覺得他這副樣子和每次親她的時候

都不一樣,有點像過生日那天,也是凌晨回來,吻得忘乎所以,像是要把她的呼吸、理智、靈魂乃至所有一切據為己有。

漿糊似的腦袋里流星般劃過一句話:就是今天。

噼里啪啦帶著火星直接砸了個碎,心跳如鼓擂。

然后就真的什么也想不了了。

手不再是自己的,腳也不是,從頭到腳的交給他,就連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全部被他填滿。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時準備的,就在床頭的抽屜里面放著,不知道放了多久。

是真的疼,又好像沒有那么難以忍受。

可能因為是他吧。

紀敏之不知道別人什么樣,但是孟既景的樣子她記住了,特別溫柔又體貼,會抱著她不停親吻,會貼著耳朵關切她的感受,會說好聽的情話讓她害羞又緊張,還會帶著她徹底忘掉一切只感受到彼此。

她現在一點都不好奇了,別人說的這些那些都和她沒有關系,不具備參考價值,只有孟先生才是和她有關系的那個。

他會教她,愛她,也教會她怎么去愛他。

昏昏沉沉入睡,連帶抱著她的人一起牽到夢里面去,在夢里她才會反反復復地問他是真的么?

可是在夢里她也不好意思多問一句,真的愛我么?

他說是。

反復的,一遍遍親吻著她,說著:「是,敏之,我愛你。」

她就會笑,沒完沒了地笑。

原來真的會有人說我愛你,以前她會覺得怎么那么假呀,多肉麻呀,原來這么好聽。

其實直到進門,孟既景都不是這么計劃的。這時候回家太早,又不可能大白天補覺,紀敏之肯定會死撐著,所以才先回公寓。

偏偏脫了軌。

或許是情緒未能紓解,始終處于一種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激涌的狀態。不管是宗英還是紀敏之,或者孟既明和梁善,他的人誰都不能動,想都不要想。

如果不是于海動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是不會死的。

徐方和石玉都以為他打了滿盤的算計,其實是他幼稚地錯判了人性里的惡,所以憤怒又瘋狂,不計后果。

又或許是紀敏之的懵懂心寬,泰然處之,令他在陡然放松之后感受到一種極度的恐慌和后悔。

生意場上不管是打壓對手還是被對手掣肘都是常有的事,原來把人逼到絕路是會連累到家人朋友的。

混合著濃郁酒氣的血腥味早已散盡,每一種情緒仍是張揚到極致,絲絲縷縷橫沖直撞抑制不住,纏絞得胸腔悶痛,久久未能平息。

無時無刻不理智的人第一次有了種沖動,不用理智去面對情緒。

當遠離了所有人,唯有抱住眼前的人才能真切體會到,他喜歡的他愛的人沒有受到傷害,依然在他懷里。

認定的事他早晚會去做,認定的人早晚要娶。

所以不必糾結。: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