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第1526章 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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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京城的一共三人,楚文盛,昌敖,昌承佑。

楚文盛沒必要說,找兒子去了,無可厚非。

但是太上皇和當朝天子,就很沒正事。

昌敖很Der,將皇位傳給了黃老四,傳給了這個雖然文不如昌承恪卻勝在武超過其他人的黃老四。

黃老四不是傻乎乎的武夫,“文”這方面,不如昌承恪,卻比很多人都強,算是六邊形戰士,技能點點的比較全面。

然后很Der的太上皇,跑了,讓老四坐鎮京中。

老四就更Der了,他以為太子文武雙全,既寬厚,又不缺少殺伐果斷,所以走的很放心。

結果老四走了之后,看起來面了吧唧的昌喻,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楚擎根本不知道,他對太子造成了一個什么樣的影響,他甚至不知道他對太子昌喻造成了影響。

跟著楚擎的是老二昌賢,楚擎很少去宮中找昌喻。

可楚擎沒想過的是,昌賢和昌喻兩個兄弟,在京中,沒事的時候就膩在一起,不在京中,就天天寫信。

無論是膩在一起還是寫信,談論的,大多都是昌賢的事。

昌喻就在宮中,沒什么可聊的,那么肯定是聊昌賢。

而昌賢天天跟著楚擎,自然聊的是楚擎了。

久而久之,昌喻就變的無比羨慕昌賢,可以跟著楚擎,有著精彩絕倫的經歷,在這個最需要樹立三觀的階段,太子被楚擎深深的影響著。

楚擎沒有主動影響昌喻,可是有兩個人影響了昌喻。

一個是昌喻他爹黃老四,一個是太子少師陶瑸。

有的時候,昌喻也會困惑,就會去問黃老四。

楚擎那么做,對嗎,好多讀書人,都說他不對啊。

老四那是什么雞…什么樣的人,有奶便是娘,現在龍袍都有八件了,一天換一件,已經達到了選妃自由的狀態了,能不說楚擎的好話嗎。

對對對,你昌承慶皇叔說的都對,他有錢,他什么都對。

黃老四還稍微好點,天天那么多事要忙,批復奏折,處理政務,研究妃子,研究妃子,以及研究妃子。

大部分的時候,教導昌喻的是太子少師陶瑸。

昌喻問,楚師,對嗎?

那陶瑸更不用說,這不是開玩笑呢嗎,我女婿不對,誰對?

天下人和我老陶的觀點出現沖突時,你就信我老陶的,準沒錯。

那么如果我老陶和楚擎的觀點出現沖突時呢?

這純粹是扯淡,我老陶什么時候和我家女婿的觀點出現沖突了,怎么可能,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女婿,永遠都對,倍兒對!

加上楚擎救過昌喻的命,讓他的手足和父皇冰釋前嫌,為國朝立下諸多汗馬功勞,最后還成了親戚,成了長輩,成了一個可以隨便打鬧帶給他們兄弟開心和快樂的長輩,結果可想而知。

在這個最需要偶像,三觀漸漸定形的年紀,太子昌喻,已經被楚擎徹底影響了。

這也就導致了昌喻一監國,就完全貫徹了“忍”與“狠”兩個字。

要么忍,要么狠。

不能狠,就忍!

無法忍,那就狠!

大昌朝的各處軍營開始頻繁調動,千騎營探馬出入各處文人聚集之地,參加科考的學子達到了歷史新高,優待軍伍的政策被不斷落實細化,甚至連不少世家已經開始決定“轉型”了。

值得一提的就是這些要轉型的世家,他們發現,似乎人們對商賈越來越包容,商賈也活的越來越滋潤,只要是通過正當的手段賺取錢財,足額上繳商稅,不去沾和朝堂有關的事,奉公守法,那么就可以活的非常爽。

以前花錢,藏藏掖掖的,再看商賈,揮金如土,享受生活,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只要不去欺負百姓,那么當他們受到欺負的時候,商會就會尋找千騎營,那個叫做江月生的狗日的,便會為他們出頭。

以前收獲贊譽,需要串聯這個串聯那個,勞心勞力,可要是成了商賈呢,只要開辦寒門書院,只要資助貧困的學子讀書,那么就能收獲很多很多的名聲和贊譽,老百姓豎起大拇指就夸。

去花船,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一說自己是六部哪個哪個官員,妓家就百般討好。

現在呢,一說自己是官員,妓家都懶得搭理,因為官員有錢,但是裝窮。

可要說是商賈,妓家就會前擁后呼。

很多事都變了,起初令人看不透,漸漸令人習慣,最后變成了規矩,每個人都必須遵守的規矩。

而另一人,也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很多不考慮轉型的世家和文臣,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

這太子,望之不似人君啊,楚文盛不在,老四不在,那么…

沒等他們那么出個所以然來,吳王昌承恪開始私下活動,大致意思就是咱是不是可以改天換日一番,我昌承恪,也是正兒八經的天潢貴胄啊,現在這機會,太難得了。

還真有不少賊心不死的臣子決定擁護吳王昌承恪了。

黃老四是千算萬算,終究沒算到昌承恪是這么個玩意。

前腳拉攏朝臣研究是不是給皇位搶過來,后腳昌承恪跑千騎營舉報去了,給那些想要擁護他干點壞事的文臣全舉報了。

千騎營大肆出動,又抓了無數官員和世家。

昌承恪在宮中,摸著昌喻的小腦瓜,怎么樣,你王叔我對你仗義不仗義。

昌喻連連點頭。

昌承恪滿意極了,那王叔和你爹比,是不是比你爹對你好。

昌喻連連點頭。

昌承恪更滿意了,那和你九王叔比呢?

昌喻朗聲開口,來人,送客,不走,打出去!

昌承恪不死心,多嘴問一句,和十王叔比呢?

昌喻就一個字,打!

昌京,再次平靜了下來,昌朝,也依舊悄聲無息的改變著。

遠在瀛島的楚擎并不知道,他真的以瘦弱的身軀,強行扭轉了歷史巨輪的前進方向。

付出終有回報,只是時間早晚。

楚擎掐著腰猖狂大笑著,船上的人們,如同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望著自相殘殺的瀛賊,大聲叫好。

說自相殘殺并不準確,應該說是瀛賊官軍屠殺瀛賊百姓。

廖文之滿面悲苦,口頭禪又出來了:“萬千過錯,在我一人,在老夫一…哎呀呀,西側跑啦,西側有瀛賊百姓跑啦,這些官軍蠢貨,快去抓他們。”

可不是萬千過錯在他一人嗎。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文化人耍流氓。

隨著這幾日步步為營的推進,在老廖的指揮下,南側大軍抓了六千多戰俘,對,不能說是戰俘,應該是瀛島飽受欺凌棄明投暗的無辜百姓。

老廖說你們都是人才,有一把子力氣,為了證明你們熱愛我們昌朝,擼起袖子加油干,該伐木伐木,該建工事建工事,以后咱是一家人。

以為自己是人才的瀛賊百姓,其實被老廖當成了耗材。

瀛賊官軍打來了,整整三萬人。

楚擎從來沒想過正面作戰,誰都沒想過,可畢竟是代表昌朝出戰,畢竟是軍伍,見到三萬正規軍殺來,當時也是不虛的,有條不紊的撤回到了船上。

至于那些沙灘上的簡易工事,他們都沒多看一眼。

最后就是這番場景了,昌人都沒想保護那些工事,反倒是那些被“收編”的瀛賊百姓竟然還手了,畢竟這是他們一手一腳的建蓋的,雖然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可終究是還手了。

然后就開始屠殺,瀛賊屠殺瀛賊,瀛賊官軍認為這些瀛賊百姓投靠了昌人,是賣國賊!

見到殺的差不多了,風道人興奮的都充血了:“老道要射了!”

楚擎:“…”

廖文之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后高吼道:“射死這群狗日的!”

一支支火藥弩被射到了沙灘上,一桶桶猛火油,被投到了沙灘上,本就是焦土的沙灘,經歷了第二次火焰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