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是個坑

第1670章 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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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是墨家子弟打制的,不算顛簸,楚擎翹著腿,半夢半醒。

馬睿說的對,楚擎不屬于京中。

邱總說的對,楚擎,可以駐足,不應駐留,更不應久留。

不是京中不適合楚擎,只是楚擎,不適合京中。

從一開始,邱總和馬睿就將楚擎看透了,看了個通透。

這個總說怕事,總說想踏踏實實,總說對麻煩避之不及的人,內心里,想找事,不想踏實,沒辦法,主動制造麻煩。

就如同斗李家,用那么荒謬·可笑的借口說服自己。

就如同斗章家,斗世家,斗那么多的人,總是裝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模樣,可心中,是那么的竊喜。

京中,已經無人可以被他斗了,甚至出現個幽王與大和尚,都讓楚擎竊喜了一下,明明可以直接快刀斬亂麻,非要耽擱那么久,非要用他最不擅長的方式去處理。

即便如此,主動提高難度系數,幽王還是廢了,大和尚生不如死,塵埃又是落定。

自稱是屌絲的楚擎,待不住了,要去另一個國家,找一個和他一樣的人,一個永遠不會變的人,屌絲中的帝王,帝王中的屌絲,昌承佑黃老四!

這就是楚擎的人生,樂趣所在。

睡夢中,楚擎眉頭擰在了一起。

因為他夢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

夢到了邊關,夢到了東海,夢到那些正經起來的小伙伴。

楚擎不喜歡正經人,正經,讓他皺眉。

明明三十出頭,長的和馬上到法定退休年齡似的墨魚,一口一個老生,聽著就心煩,逼話最多。

不,逼話最多的是王天玉,一天一個口音,像有病似的,大鍋大鍋的叫著,聽著就不吉利。

還有走高冷路線的溫老六,明明是個老六…

天天說是第一高手,結果直接被一腳鑲墻里的趙寶蛋…

楚擎睜開了眼睛,暗暗罵了一聲,夢中都不讓人安生。

雙腿有些發麻,陶若琳睡的很沉。

猛然間,楚擎突然心臟狂跳,神情極為緊張。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一種根本不可能的可能性。

右手,有些顫抖的掀開了車窗窗簾,腦袋,慢慢伸了出去,緊張的要命。

看了一眼,只是看了那么一眼,楚擎就將腦袋收回來了,再次罵了聲娘,不敢太大聲的罵,怕吵醒陶若琳。

馬車緩緩前行,速度不快,也不慢。

過了許久,楚擎突然沖著外面大喊道:“停車停車,我要騎馬!”

馬車,停下了,楚擎直接給陶若琳扒拉到了一旁,哈哈大笑,上了戰馬。

一群人,望著狂笑上馬的楚擎,不明所以,三哥也笑了一聲。

是的,剛剛那伸出腦袋看的那一眼,確定了一件不應發生卻發生了的事。

陶家的馬夫,早已換了人。

大軍哥,騎在戰馬上,背著包袱,馬腹,是一柄長戟。

鐵槍,橫放在肖軼的肩膀上,雙臂,又架在鐵槍上,和要取景似的。

鼻青臉腫的廖文之騎著一匹瘦馬,讀著詩經,搖頭晃腦。

王天玉與綠珠共乘也騎。

陶琪將水囊扔給了肖軼。

陶蔚然趴在馬上昏昏欲睡。

溫雅橫眉冷對,旁邊是哪怕騎著馬也要看書的白彪。

林骸正在低聲詢問著墨魚,詢問著長他這種尊榮的人,得混成什么爵位才能搞個誥命夫人的旨意,若是搞來了,能不能娶個婆娘,京中北市的婆娘。

也是單身的墨魚開始胡說八道,說就林骸這長相,至少得給高句麗奪過來。

大舅哥前傾著身體,低聲呢喃著,和萍兒修復著回不到的曾經。

昌賢臉上臟兮兮的,懷里抓著一個大土豆,正在手拿賬本的南宮平炫耀著。

所有人都騎著馬,就在馬車旁邊,忙碌著各自的事情,馬夫,也換了仇寶玉。

曹琥又開始開盤了,手心里是一枚銅錢,猜正反,通吃,剛贏了付家二少一百貫。

童歸身上掛滿了包袱,里面全是土豆和番薯。

是的,所有人都來了,楚擎在馬車中睡著,一匹又一匹快馬,追上了馬車。

就如同每次楚文盛出京時,總有許許多多生死與共的兄弟,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同生,亦同死。

楚擎騎著馬,在馬車前,在最前方,極力忍住笑意,開心的像個孩子。

開心極了,也好奇極了。

可他不問,也不敢回頭,怕跌份,怕讓大家笑話,忍的難受。

剛剛楚擎在馬車之中,睡了,這一次回京,真的很累。

小伙伴們都沉默著,現在楚擎醒了,陶若琳也醒了,將腦袋了出來,看向大家,盈盈一笑。

眾人終于可以大聲笑鬧了,你說我一句,我罵你一句,都很開心,也都很興奮,如楚擎,也如同以往。

大軍哥原本是在軍營中的,肖軼尋了過來,問見沒見到楚擎,說楚擎可能罵他了。

大軍哥就很困惑,什么叫可能,一問之后才知道,肖軼之前打了個噴嚏,然后就覺得楚擎罵他了,也不知道為什么罵。

然后倆人一尋思也沒什么事,就去了千騎營衙署,權當溜達溜達了。

結果問了江月生才知道,出城了,而在這時,碰到了付家二少,拎著包袱正在門口撅著呢。

大軍哥問付家二傻在那撅著干什么。

付永康說,他爹讓他倆來的,說楚擎可能要回東海,讓他倆繼續跟著。

要么說姜還是老的辣。

楚擎決定回東海后,三哥將一些東西送到了付家鏢局,讓他們的鏢師護送到東海,都是些衣物什么的。

付有財頓時猜測了出來,楚擎要回東海,因為這些衣物里有勛貴的服飾和幾張空白圣旨。

不止姜是老的辣,更辣的是三哥。

楚擎沒有通知任何小伙伴,三哥也不可能通知,但是他讓人將衣物和一些雜物送到了鏢局,這也就等于是變相通知了付老爺子。

正如同三哥所料,付老爺子,會讓付家二少繼續跟著楚擎。

大軍哥和肖軼一聽楚擎要走,這還了得。

前者第一時間回兵部找藍韌山請辭。

藍韌山很懵逼,死活不同意。

歷來對藍韌山還算客氣的大軍哥,直接抓住了藍韌山的脖領子。

要么,批了老子請辭的事,要么,老子揍你一頓,兵部治罪,我一樣可以不干了,不過別忘了,老子是楚府的家將!

大軍哥這么一鬧,仇寶玉見著了,擼起袖子就要干藍韌山,因為他也要請辭。

再說阿軼那邊,直接跑回了吳王府,通知陶琪趕緊收拾東西,追楚擎去。

這么一折騰,驚動了吳王。

昌承恪怎么會同意,都要和肖軼斷絕父子關系了,還說什么封地以后都是肖軼的子民,肖軼要是走了,以后就別當這個郡王了,還讓陶琪勸勸阿軼。

陶琪一直很聽吳王的話,都叫上爹了,一看這對父子掰扯不明白,吳王也急壞了,畢竟是曾經的家主,也是吳王府的兒媳婦,然后…陶琪就直接給吳王綁住了,嘴都堵住了,收拾了東西就跟肖軼跑出城了。

走之前,吳王滿臉幽怨,望著陶琪似乎是在說,這樣的兒媳婦,不能要啦!

陶琪也看了眼吳王,笑嘻嘻的,仿佛是在說,老娘又不是嫁你,你算個屁啊。

如果說這四個人是運氣使然的話,那么氣運之子陶少章,那完全就是…很扯淡的事。

在陶府之中和萍兒修復感情,結果萍兒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和個羊似的咩咩咩的叫著,沖出了馬棚。

陶少章肯定是要追的,萍兒在前面跑,陶少章在后面追,后來一看追不上,一急眼,搶了個客棧外面的馬,還大喊一聲本官禮部尚書邱萬山,要馬去禮部。

最后就追到城外了,然后,發現了大軍哥他們。

商部衙署就在城外,距離莊子不遠,楚擎去溜達的時候,商部衙署的差役見到了,通知了南宮平。

南宮平就覺得很奇怪,楚師為什么去了書院,卻不進去,去了莊子,同樣如此,感覺不太對勁了,第一時間去了農院,尋思找昌賢問問。

去農院的時候,又路過匠院,自然是驚動了墨魚。

一老二少一合計,意識到不對勁了,楚擎就好干這事,屁都不放就走。

加上墨魚回想起來前幾天楚擎突然找他,又什么都沒事說,這三人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東西都不收拾,上了馬就追到了東門。

其他的人,都是南宮平派人通知的,綠珠、玉仔、廖老師、溫老六,都是如此。

南宮平知道,既然楚師沒告訴自己,那么一定也沒告訴其他人。

就這樣,所有人都追了出來,沒敢驚動車廂里的楚擎,怕楚擎醒來后不帶他們走,尋思人多力量大,大家到齊后,死皮賴臉的跟著,楚擎也沒辦法在讓他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