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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臨近,東京城中千騎萬眾,輕車飛蓋,往來交馳,街邊商鋪客棧也都裝扮得煥然一新,貨物琳瑯滿目。坊里人家也開始提前置辦一些年貨了。
楊逸主持的擴建工程還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原來內城墻的土都運出去了,沿護城河兩邊修筑的第一環道還在夯實下層路基,只有南面鋪上了青石和大磚。
年關的臨近使得各地的貨物蜂擁入京,汴河、五丈河、蔡河、惠民河上舟楫如過江之鯽,首尾相接,船上盡然裝滿了貨物。
新宋門、南薰門、新曹門、萬勝門等各大城門前同樣是車水馬龍,無法通過水路運輸的貨物便通過形形色色的馬車、牛車擁入京城。
這無疑使得東京城交通壓力倍增,同時運送擴建工程用料的上萬輛車馬也是每日進出不停,造成街上車馬擁塞極為嚴重。
有鑒于此,楊逸及時調整了施工方案,調集十萬勞力,緊急將第一環道的下層地基鋪平夯實,上層磚石可以慢慢鋪,下層地基夯實之后,就可以暫時供車馬通行了。
第一環道是在拆遷后內城墻遺趾上筑起來的,環繞整個內城,而且按楊逸的規劃,護城河兩則各有六十米寬的路面,合計一百二十米寬。
第一環道臨時投入使用,它的強大功能立即就體現了出來,寬敞的路面可容數十輛馬車并排奔馳,你想從城南去城北。不必再象以前一樣穿街過巷,忍受那堵車之苦了。直接駛上寬敞的第一環道,放蹄北去就是。
同時楊逸還強行實施一項單向行駛交通規則,南行的車輛走護城河內則的道路,北行的車輛走護城河外則的道路,就象后世的高速公路一樣實行單向行駛。不準逆行。
兩條單向車道剛好有一條護城河隔開,很象那么一回事。因為第一環道還屬于在建期間,這項全新的交通規則楊逸不用征求朝中百官意見,就可以在第一環道上實行了。
當然了。每一項新規章的出爐,一開始總是有些人無視或故意來挑戰的,特別這是在京城,高官滿地走,權貴不計其數,楊逸派人到各個路口豎起了交通指示牌,貫徹這條新交規。很多權貴不但不聽,派出的人多說兩句,還被打了,然后這些權貴的車馬肆無忌憚的在第一環道上逆行。
“誰?誰打的?”看到自己派出執勤的人竟被打得鼻青臉腫而回,楊大提舉不由得暴跳如雷,整個禮部都在瑟瑟發抖。
“大人。是尚書吏省部司知事家的衙內.............”
“我管他什么衙內,敢到本官頭上來撒野,我就讓他變成牙內,打落牙齒往肚里吞的牙內。”
楊大提舉可不是光說不練的人,他立即糾集了一幫人馬。嗯,都戴上紅袖章。然后氣勢洶洶地殺到第一環道上。
“怎么回事?灰塵怎么這么大?”
“回大人,這路面只是夯實了路基,尚未鋪上層磚石,加上這大道寬敞筆直,往來車馬放蹄交馳,這灰塵難免會大些。”
“好啊,原來是超速行駛造成的,罰!但凡超速的一起罰!”
“罰款?”那些戴著紅袖章的家伙如聞天方夜譚。
“不罰款讓你們來干什么?此路是我開............呃,反正現在這條路歸本官管轄,我讓他們走已經是不錯了,竟然還敢超速、逆行,無視本官制定的交通規則,罰,給我重重的罰!”
楊大提舉叫囂著,一副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的氣派,結果剛喊完,一輛豪華馬車從他身邊飛馳而過,立即撲了他一臉的灰。
楊大提舉抹去臉上的灰土,指著那豪華車馬怒不可遏地吼道:“攔下,給我攔下,這也太囂張了,比老子還囂張,不但逆行,還嚴重超速,罰!狠狠的罰,罰到他一絲不掛.............”
那輛豪華馬車很快被攔了下來,車上的李大衙內正抱著美人上下其手,車子突然被勒停,李大衙內差點沒滾下車來。
“怎么回事?劉二你怎么趕的車?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李大衙內打開車門,厲聲喝罵到一半,這才發現自己的馬車是被兩個戴著紅袖章的壯漢勒停的,“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擋本衙內的道,不想活命了嗎?”
“我們是第一環道交通糾察隊的。”兩個紅袖章好歹把這新名頭給報完整了,難為他們了,這‘第一環道交通糾察隊’是楊大提舉剛吃了一臉灰之后,臨時決定成立的,還沒到半盞茶功夫呢。
李大衙門沒聽過這名頭,立即叫囂道:“什么?什么?第一什么糾察隊?哪里冒出來的不長眼的東西,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瞎了你的狗眼,連本衙內都不認識,我告訴你,我爹是刑部郎中李雙缸,識相的趕緊滾開,不然將你們通通打入刑部大牢去,滾!趕緊滾!”
“我們不管你爹幾缸,你的馬車在第一環道上逆行,還嚴重超速,屬于嚴重的交通違章行為。按照我們提舉大人規定,要對你實行暫扣車輛、并處罰金二十貫、另外十日之內不得再駛入第一環道的處罰。”
“扣車?罰錢?十日內不得進什么環道?哈哈哈..................兩個傻帽...........哈哈哈...........笑死我了..................”
“很好笑是嗎?”楊大提舉突然從車邊探出頭來,把李大衙內嚇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李大衙內厲聲喝問道。
“瞎了你的狗眼。連我都不認識,我告訴你。我爹是...................”楊大提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沒爹可拼,拼爹的話還真拼不過人家。
“哈哈哈.........說呀!怎么不說了?你爹是誰?”但李大衙內似乎就喜歡拼爹。
好吧,我承認,拼爹我拼不過你。楊大提舉詭異一笑道:“我兒子是正六品上階的朝議郎,官階比你爹高,從論理上來說,你見了你爹得磕頭。你爹見了我兒子得作揖,我兒子見了我又得磕頭,按此推理,你應該給我磕頭。”
圍在四周的紅袖章聽了不禁暴笑如雷,和誰比官大不好,來和楊太傅比,人家楊太傅五歲的兒子就能壓你爹一頭。
“找死。竟敢占本衙內便宜.........”李大衙內厲聲喝叱起來,同時對車邊的奴役吩咐道:“打,給我打!這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公然在大街上劫道,給我往死里打...........”
楊大提舉沒料到他突然下此命令。好吧,命令下達,咱就得嚴格執行,在李大衙內的奴仆向紅袖章的同時,楊逸一個巴掌抽在了李大衙內臉上。一邊抽還一邊斥道:“我讓你打,我讓你打...........”
楊逸左右開弓。一點沒客氣,把李大衙內抽得跟豬頭似的,誰讓你找死呢,俺本來還想文明執法的,你卻先讓人動手,這不是找抽是什么?
象這樣的情形,在第一環道上多次上演,“紅袖章”有了楊逸這面大旗,個個揚眉吐氣啊,別的街道咱們不管,但你上了第一環道就得聽咱們的。
宜秋門。
“停下,停下,沒看到路口的大牌子嗎?第一環道禁止逆行。”
“什么是逆行?本衙內覺得。與本衙內走相反方向的才是逆行。”
嚯,這是順我之昌,逆我之亡啊,夠囂張!可惜紅袖章卻不吃這一套了。
“衙內?衙內就不起呀?說你是逆行你就是逆行,有本事找我們大人理論去。”
“大膽...............你家大人是誰?”
“你這不是廢話嗎?這一環是誰主持修筑的?”
“楊...................”
崇明門。
“停下,停下!沒看到路口的大牌子上寫著什么嗎?第一環道禁止超速行駛,按規定罰款十貫。趕緊停下。”
“豈有此理,竟敢擋本官的駕,來啊..................”
“要打人是嗎?我們大人說了,誰敢公然‘襲警’,一律先拿下,誰動手試試。”
“反了,把了,什么襲警?誰給你們的權力讓你們這般無法無天的。”
“我等是在執行當朝楊太傅的命令,楊太傅說了,第一環道尚在施工期間,有關第一環道的一切事宜皆由楊太傅作主,楊太傅說了,考慮臨近年關,京中更加擁堵,暫時將施工期間的第一環道供大家行駛,但大家進入第一環道后必須遵守規則,你們違規行駛極有可能導致第一環道也堵塞,各種物資進不來,若是天天如此,會讓工期無限期延長,朝廷會因此蒙受巨大損失,楊太傅說了,不管是誰,都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損害國家的利益。”
車上的官員聽了一臉古怪,首先,楊逸他不敢得罪,只能平心靜氣聽“紅袖章”把話說完,憑心而論,紅袖章這番話并非沒有道理。
但作為朝廷官員,讓他接受一個“紅袖章”的罰款,這面子怎么拉得下。
“本官公務在身,急需趕往糧料院,車駕稍快些而已,爾等將本官攔下,豈非胡鬧.........”
“對不起,你這速度不是稍快,是很快,我家大人說了,第一環道若未鋪磚石路面,車駕過快被導致塵土飛揚,目不能及遠,極容易發生事故,一但發生事故,就會造成整條環道堵塞,另外,如今四夷使者齊聚東京賀歲,作為上國帝京,應保持整潔,以維護上國形象,若是弄得塵土飛揚,則有損我大宋形象,因此,第一環道不許超速行駛。”
車上的官員被一通說教,又不敢與楊逸翻臉,腦袋都快炸開了,好吧,咱認罰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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