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京華時報刊登出秦國大長公主的一則聲明,瞬間轟動了整個京城,并以驚人的速度在大宋傳播著。.
這則聲明中明確提出,秦國大長公主將設立皇家文學、化學、物理、數學、醫學五項大獎,每三年頒獎一次,每項大獎的獎金高達三萬貫,用以激勵那些在五個方面作出綽約貢獻的人才,只要是大宋百姓,不論出身,哪怕你是奴仆,只要在這幾方面有突出成就,都有獲獎的機會。
聲明中還詳細說明了評審的方法,頒獎程序等事宜。
這則消息一經刊出,京華時報賣得洛陽紙貴,供不應求,街頭巷尾熱議如潮,三萬貫對普通百姓來說,絕對是個天文數字,足以令人瘋狂。
很多人不知道化學和物理是什么,別急,聲明中有明確解釋:
所謂化學,就是研究物質姓質,組成,結構與變化規律的科學。
所謂物理,“理”者物體的脈絡,物質通過能行聚合,現色相姓勢為物體,故名物理學。說白了這就是研究物質、物體內外脈絡關系與相互運化作用的—門科學。
這兩樣學科有什么用,京華時報列舉出了不少實例加以講解,機靈的人很快想到,《夢溪筆談》,特別是《晴清筆記》中有不少物理、化學方面的知識,一時間,這兩本書也被搶購一空,印刷作坊開始加班加點加印。
普通人大聲叫好,但也引發了極大的非議,一些老儒士呼天搶地,痛不欲生。
為嘛?
因為這項大獎顯然是把“奇技銀巧”與儒學并列一起了,他們認為這是對圣人、對儒學的污辱,許多人紛紛撰文加以駁訴,甚至當天就有人上表彈劾秦國大長公主。批評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楊逸還真沒想到讀書人會有此反應,一怒之下,讓京華時報加印了號外,鄭重聲明,將取消文學獎,并將其它四項大獎的獎金提高到四萬貫。
他娘的,你不是不讓其它學科與儒學一起并列嗎?好,咱們不并列了,咱們這些“奇技銀巧”自己扎堆兒。
當然了,聲明的最后用很“誠摯”的語氣加以道歉,說是一時疏忽,將文化與其它學科并列,實為不妥,咱們認真改過。
這份聲明一出,許多儒生傻眼了,這算什么?這樣一來儒學確實不與其它雜學并列了,可這還不如并列的好呢,這單獨把文學大獎摘除出來,看上去這不象是抬高儒學,而是在貶低儒學啊!
問題是人家在聲名后面已經道歉了,言語上對儒學多有恭維,并沒有貶低儒學的意思,你總不好再說什么了。這個舉動就象人家有錢拿點出來撒一樣,你管得著嗎?
之前反對將文學并列于其他學科的人這回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眼看文學大獎沒了,一些讀書人暗暗心痛,開始有人對那些反對者冷嘲熱諷起來;我們容易嗎,十年寒窗,好不容易多了個盼頭,結果三萬貫以及名動天下的機會就這么沒了,他娘的,這是斷我們的財路和活路啊!
于是乎,贊成設立文學獎的呼聲突然高了起來,一些年輕學子也開始撰文,對反對者的議論加以辯駁,一時口水滿天飛。
不管你們怎么爭,秦國大長公主再也沒有別的聲明,你還能跑去玉津園找秦國大長公理論不成?
就這樣,文學大獎被取消了。
楊大官人帶著幾個兒女在后院里堆雪人,玩得正起勁,楊依依最是無賴,老是趁人不注意拿雪往兩個哥哥臉上抹,楊睿和楊鵠哥倆比較懂事了,都讓著她,這丫頭更是無法無天,干脆把雪球往兩個哥哥衣領里塞,哥倆被她追得滿園亂跑,咯咯的笑聲響徹了整個花園。
小小的楊軒跟在她后面,高一腳,低一腳,眼看姐姐越跑越遠,急得他在后面“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十三娘一襲八幅湘裙,快步轉過假山小徑,手上還拿著一份報紙,楊大官人一看暗道不妙,連忙喊道:“你們幾個都別玩了,來來來,爹爹教你們讀書去。”
楊大官人這分明是想把孩子們拉過來當救兵,十三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溫婉地說道:“官人,明天就是除夕了,官人還是讓他們多玩一會兒吧。”
楊依依也跑過來嘟著小嘴求道:“爹爹,爹爹,讓人家再玩一會兒嘛,就一會兒,好不好嘛!”
楊大官人明白,這回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得擺擺手說道:“好好好,依依你們去玩吧。”
等幾個兒女跑遠,十三娘揚了揚手上的報紙,笑吟吟地說道:“官人,這篇文章明明是妾身磨墨,官人執筆寫下的,到了這報上,怎么署名的就變成秦國大長公主了呢?”
“咦,竟有這事?”楊大官人一把搶過報紙,滿臉驚奇地看了起來,“怎么會這樣?這怎么可能?怎么署了秦國大長公主的名呢?”
“官人覺得是報社弄錯了是嗎?”十三娘笑容更溫婉了,那看向楊大官人的眼神,讓他心里陣陣發虛,因為十三娘那眼神很象在看雜耍。
“有這個可能,我這就找報社理論去。”楊大官人怒發沖冠,拔腿就往外跑,十三娘那窈窕的身影輕靈的一移,有意無意地擋住了楊大官人的去路。
“娘子,您別攔著我,我非要去砸了這報些小報不可,娘子,快讓開啊!”
“官人只怕是錯怪報社了,官人試想,這么重大的消息,他們敢錯到秦國大長公主頭上去嗎?官人覺得呢?”
“這個好啊,那就是秦國大長公主剽竊我的文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哦?官人覺得真是秦國大長公主在剽竊官人的文章嗎?”
“這個”
“官人,您一個大男人,以前和秦國大長公主又多有風言風語,現在去找她理論不太合適,官人,要不這樣吧,就由妾身去找秦國大長公主問問如何?”
“啊!”楊大官人象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崩三丈高,“娘子啊,這個嘛,晚來天欲雪,不方便出門,不如咱們回房共飲一杯如何?”
楊大官人雷厲風行,說完伸手一抄十三娘腿彎,在一聲驚呼中,抱起美人就往房中去,十三娘又捶又扭,楊大官人堅貞不屈,硬是將美人抱進了房中,茗兒跟在后面跑了幾步,笑得腳兒發軟,再也跟不上了。
“茗兒,有什么好笑的,快去把清娘、靈兒、令子她們都請過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咱們今天一家子好好飲幾杯。”
“是,姑爺。”茗兒唯恐天下不亂,應了一聲輕快地跑了。
楊大官人大馬金刀地坐著,十三娘被他緊緊摟著不放,滿臉嫣紅,眼瞧著清娘她們快到了,十三娘只得求道:“官人,妾身知道錯了,你快放開妾身吧?”
“這樣暖和。”
“不呢,官人就饒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了。”十三娘急得不行,楊大官人哈哈一笑,剛一松手,十三娘立即掙扎起來,再也顧不得追究報上那篇文章的事情,逃也的跑了。
不地一會兒,除了韓碧兒不在家,清娘忙著整理她的文稿沒有過來之外,令子,琴艸、李湘弦、木婉靈、阿黛拉、黎家姐妹都過來了,樓中群芳斗艷,競放芬芳,讓人目不暇接。
酒宴很快就擺了上來,木婉靈先出來給大家表演孔雀舞,楊大官人讓令子坐到自己身邊,這位天皇陛下是去年四月來到東京的。今年出京時本想帶著她,結果遇上她身子不適只好作罷,令子為此懊惱了許久。
轉眼四年過去了,令子已經是雙十年華,但那雙大大的卡通眼,細細的瓜子臉。讓她看上去還象一個純真的少女一般,楊逸摟著她柔軟的腰肢問道:“令子想家了嗎?”
“嗯。”令子垂著粉頸輕應了一聲,“不知禛子她怎么樣了?”
“要是想家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一趟,快些的話,一個多月也就可以來回一趟了。”
“不不不,我不是想回去,我只是有些擔心禛子。”令子連忙分辯,生怕楊逸真把她送回去似的,她雖然做過天皇了,依然改不了曰本女人那種柔弱順從的姓子。
楊逸變戲法似的,從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在令子眼前晃了晃,令子看到是妹妹禛子寄來的信,不由得驚喜交集,卻不敢去搶,那雙卡通大眼干巴巴地望著他。
楊逸湊到她耳邊笑道:“想看信不難,但要先說好,你今晚要如何報答我。”
“爺說怎樣就怎樣。”
“哈哈哈”楊逸朗笑幾聲,將信交給令子。
為了更好的控制曰本,他對令子和禛子一向不錯,這是拴住她們的心的必要手段。何況曰本女人恭順,侍候男人的手段讓人飄飄欲仙,楊逸心里并不排斥她們。
曰本漢化的步子邁得很快,現在的曰本人對中國文化是發自內心的傾慕,在曰本推行漢化遇到的阻力很小,儒家學說在曰本大行其道,楊逸甚至想將楊時弄到曰本去,讓他在曰本弘揚理學,嗯,就是沒有楊時,楊逸自己也可以做,多將二程的學說傳播過去就是了。
鹿兒島那邊發展得已初具規模,下一步楊逸會逐步移民石見,就近控制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