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臉青年跟丟了人暗罵一句晦氣,又回到客棧當中,叫道:“小二,來壺酒!”
“來了!”
“送房里!”
“行!”
走到樓梯拐角,見前后都沒有人,馬臉青年從小二手里抱過酒壇,眼神灼灼地看著他。
小二從手里摸出把鑰匙,“那小娃娃沒出去,還留在房里。”
“知道,你在樓下盯著點兒,到時綁了小娃娃誘她出來就齊活了。”
馬臉青年拿了鑰匙要走人,卻被小二捉住了袖子,小二忐忑道,“那什么...我什么時候能被收為記名弟子啊?”
“你表現不錯,過段時間我就稟告幫里,未來可期!”
“謝謝馬兄提攜!”
馬臉青年笑著拍拍他的肩,轉過身來就拉下了臉,嗤笑一聲,掂著鑰匙跑上三樓,咔嚓,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探入神識溜了圈,口中輕咦,怎么沒有人?
閃進屋內,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當真沒人!
他不信這個邪,四處查探,結果發現也沒留有什么個人物品,好像只是上來待了會兒。
那么一個大胖娃娃怎么會憑空消失?
馬臉青年腦子活絡,眼珠一動一轉,驚道,“難不成那是化形的靈寵?”
對,沒錯,只有化形的靈寵才能被靈獸袋裝走。
幫主不是一直想要強大的靈寵嘛,這回是送上門來的驚喜啊。
馬臉青年仔細清理掉自己的痕跡,小心合上門,連鑰匙孔都擦了一圈,這事得報到幫里。
金袋賭坊繁花廳
江山如畫,繁花似錦,能入畫的繁花,亦是風靡江山的能人。
繁花廳不賭牌,不賭骰子,賭的是三榜中的風云人物。廳長寬十丈,天花板高懸,三面墻上掛滿了玉牌,俱都是榜中人物。
其中最為熱鬧的是戰力榜那面墻,時不時就有傳音符飛入主事人手中。
“即時來報,戰力榜第二百十七位空海,挑戰第一百十五位宜鳳,買定離手,過時不候!”
“即時來報,戰力榜第四十位陳與義,挑戰第三十七位廬深,這是兩人第三次交手,陳與義能否上位成功!”
“我買空海,我見識過他的流沙鬼刀,絕對完爆宜鳳。”
“宜鳳的大清術也十分了得,何況她比空海高了一個小境界!”
“戰力榜的人越階取勝的比比皆是,高兩個小境界都沒問題。”
“陳與義竟然挑戰廬深,這真是讓人難以抉擇。”
“就是啊,一般前五十位都是最強的,席位很少會出現變動,下面的也很難取勝。”
“不過陳與義的八岐槍極具特色,唯快不破,可能會對廬深產生壓制。”
比起戰力榜那邊的喧鬧,其他兩邊就平靜多了,因為這邊通常投的是長期賭資。
湛長風甫過去便聽到兩人在抱怨,只是一個歡喜一個愁。
“我在焦前剛上新秀榜時就投了一萬靈石,一路跟他到現在,賺得還行,不過他現在已經是筑基第二人了,要勝過于慎的幾率不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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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該換個人跟了?”
“你氣運這么好,少說翻了數十倍吧?我本來賭了白飛宇,他剛上新秀就是第三十九位,按理上升空間不錯,哪想現在掉到了六十六位,一分錢都撈不回來。”
“壓柳拂衣怎么樣,剛進新秀就是第十一位,可見潛力巨大,聽說她背后還有生死境強者坐鎮,也不容易夭折。”
“不錯倒是不錯,但最低開盤價就是二十萬,哪來那么多錢投進去。”
新秀榜這邊的主事人見湛長風是個新面孔,拱手道,“道友可有什么中意的,不如我來給你介紹幾番?”
“那就有勞了,我想知道長期是怎么個投法。”
“嘿,道友這話是問著了,長期一般有月期.年期的,我給你介紹介紹現下最熱門的一盤吧,這盤名叫龍盤,專為四年后的大法會設置,大法會不僅是去大宗門的試煉,也是藏云澗各路有為修士的一次群聚,介時三榜中人多數都會到場,彼此交手,有對戰就有勝負,所以每逢大法會,都是三榜大換血的時候,有人青云直上,有人連連跌落,對我們而言,押對寶能平白賺一筆,押錯了便是時運不濟,你看,這是今日各位榜中人的開盤價。”
主事人遞過一本冊子,“每人的賠率都不一樣,就拿新秀筑基榜的頭名來說吧,他的賠率是一點五.一點八.四點二,分別代表勝.平.敗三注。”
“你投下十萬本金,若投他勝,他到大法會結束,排名每上升一位,你將獲利五萬,投他平,結束后排名不變,你將獲利八萬,投他敗,排名每下降一位,你將獲利三十二萬。”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旁邊一人道,“于慎實力很穩定,押他勝,利潤不大,押他敗,有違事實,到時得把靈石都賠進去,要賭也是賭那些黑馬。”
主事人笑笑,“凡事都有可能。”
“我再看看。”湛長風翻到戰力榜部分,發現她的賠率是三點六.二點五.一點七,看來主流認為她要在四年內進到榜上前幾的幾率很小。
“我投她勝,十八萬。”湛長風指著自己的名字道。
主事人暗里嘀咕,此人本也是賭坊比較看好的黑馬,不過開盤一月來,許多有來歷的修士都投了她敗,怕是有什么變故要發生,今日還是頭一次有人大額投勝的。
“第一期賠率三點六.二點五.一點七,投勝。”主事人做好記錄,交給旁邊侍從,“道友隨他去里面辦下手續吧。”
十八萬本金會扣到四年后大法會結束,每月一結,獲利部分會寄給她,虧損的從本金里扣掉。
也不怕金袋賭坊賴賬,寒雪能成為賭城,靠的就是秩序和公正,何況金袋賭坊是城主旗下產業,毀了名聲,對城主對寒雪城都沒有好處。
湛長風出了繁花廳,走在冗長的廊道里,觀望著兩旁的廳室名,突然前邊一扇門打開了,兩名侍衛拖著渾身是血的人匆匆從她身邊經過,她瞥了眼半死不活的人,丹田被廢.生機斷續,活不了多久。
湛長風略一思忖,走進那間廳室。
一線廳,生機一線,賭的是命。
剛有一場命斗結束,現場的氣氛還很火熱,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沒散去。
一線廳像是個倒斗,階梯層層而下,中央是巨大的鐵牢籠,不論地面還是鐵柵欄上全都血跡斑斑。
湛長風隨意在觀看席上找了個空位坐下,很快下一場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