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縫插針跳出缺口的巫非魚:“.......”
楓葉簌簌,紅紅火火,她的目光輕渺渺地越過粉袍男人,看向林外的重甲兵將,剛想撫摸下黃金羽蛇的腦袋,數道來自生死境的神識鎖住了她,“探幽也犯法,司巡府什么時候管那么寬了。”
游不悔道,“閣下請先移步休息,我們并無惡意,只是在調查些事。”
那些重甲兵將身上有司巡府的標記,也確實來自司巡府,畢竟蓮方屬于凡人國度,就算是長老也不能拉著大批兵馬進來。
楓林外擺了一石桌,坐了四人,一是那東道主巫云翎,二是掌管軍機閣的白痕長老,三是統籌長老會議內部事務的明睿長老,四是司巡府府師紀光。
巫云翎時刻關注著楓林中的出口,巫蠱圣經事關重大,決計不能有閃失,她見到那羽蛇時愣了一下,哪來的蠱?
她神識打量著巫非魚有點猶疑不定。
白痕注意到她的關注點,“巫族長可認識此人?”
“不認識。”巫云翎想著事后再查查這人哪里弄來的蠱蛇。
白痕也沒有多問,喝了口茶,巫蠱圣經是他和巫云翎私底下的交易,明面上他和明睿一樣,都是接到司巡府通知才趕過來的。
只要巫云翎得到巫蠱圣經,他就以長老會議名義與高天族建立友好關系,變相得到高天族支持。
那邊明睿和紀光也各有思忖,此地是不是與好藥山一樣,藏著什么特異,照游不悔所言,可有不少勢力進去了,要不是他們過不了那洞口,早就親自去看看了。
“又有人來了。”明睿話一落,楓林中突然噴薄出大片風沙,伴著呼喝打斗瘋狂亂飛。
紀光眼疾手快地布下一道屏障,擋了迎面撲來的沙子,護了剛沏的茶,“呦呵,怎么了這是?”
四人也不坐著了,俱都站起身來,望著被黃沙包圍的楓林。
白痕凝神而視,便見燃念和一僵族斗在一起,咦,不是說僵族答應合作了嗎,難道出了什么變故。
燃念仍嘗試說服伐檀,“你也看到了,這里有三個生死境呢,依照約定投誠長老會議如何,我也會幫你將另外的真靈找回來。”
伐檀略有松動,“如何找,你認為拿了的人會主動交出來?”
有戲,“那三修士中,有位是司巡府府師,道種天賦能斷真假,讓他問一問便知曉了。”
“當真?”
“如假包換。”
“好,我...”
正當伐檀要答應時,突來一聲響亮的佛號,“燃念施主可在,貧僧鶴山寺方丈,接到求助特來鎮壓僵族。”
佛家愿力恢弘而至,燃念臉色狂變,一句聽我解釋還沒出口,伐檀便冷笑一聲,眼中閃過暴戾的血色,一黑棺將她拍進地下,“好你個兩面小人,給我等著,我們撤!”
飛尸們聽令盡數化作血霧。
燃念胸中悶痛,想要吐血,就真的吐血了,余光還見一群光頭和尚追著血霧去了,再一看,明睿長老也跟著追去了,得,徹底說不清了。
“師姐,你傷得重不重?”游不悔揮開風沙將她攙扶起來。
“師弟,你蠢嗎?”
“應該不是你。”燃念幾乎咬牙,“到底是哪個混蛋將這幫和尚找來的!”
“必須不是我。”游不悔翻了個白眼,“明顯就是在陷害你,肯定是某個勢力在搗鬼。”
他只是用“發現多方云集,擔心師姐探幽出事”的名義向司巡府報案而已,主要目的還是將高天族引入長老會議視線。
湛長風和左逐之兩人是在沙龍卷趕了前面之人后,最末出來的,等他們爬出洞口,裂縫已經將整個空間吞噬殆盡,連接兩地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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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消失了。
僵族一跑就沒得打了,然沒等眾人送口氣,便被司巡府請去喝茶了。
燃念走出楓林,先是看了眼巫云翎,不著痕跡道,“前輩的弟子厲害啊,瞧著就是修了頂好的功法。”
巫云翎神色微動,巫蠱圣經被那個女孩拿走了?
“幾位請便,老婆子先去處理族內的事務。”
等巫云翎離開,燃念與白痕.紀光了禮,剛想匯報此行經過,白痕便制止了她,“等明睿來了再說。”
明睿相當于大長老,為人中立公正,如果內容涉及到氣運之輪,他在場比較好。
半個時辰后,明睿和鶴山寺的圓覺方丈回來了,身上竟有些狼狽。
明睿是生死境,圓覺是脫凡,難道還對付不了飛尸?
燃念驚疑,暫且沒開口,只聽明睿憂慮道,“其中一飛尸中途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化身旱魃,若為惡,恐怕又有場苦難。”
“貧僧慚愧,未能降服他們。”圓覺低頌了聲佛號,略有內疚。
最強的旱魃連神通境都干得過,他們攔不住是正常。
只是,哪來的旱魃?
本身是旱魃,僅僅因為千年的沉睡,暫時退化到了飛尸,還是......還是用了什么手段。
燃念大愁,如果他們現在真能有旱魃的實力,為了尋找剩下的真靈,肯定會搞出些事來。
圓覺沒有久留,很快就帶著僧人走了,走之前,燃念問他是誰向他求助的。
結果圓覺說是在天剛黑時,寺里收到一封留了她名字的信和一截僵尸臂,讓他務必盡快趕來。
此處到鶴山寺最少半個時辰,這點卡得讓燃念胃疼,偏偏在伐檀快答應時到了,連解釋的時間都不給她。
送走了圓覺,燃念掐頭去尾,瞞下和高天族.僵族的交易,向長老.府師講述探幽經過。
“似乎有點像好藥山啊,據好藥山上殘留的線索,也是兩族相互牽制。”明睿道。
白痕知道他在暗指什么,直白問,“有傳言說,這樣的地方,都藏著部分氣運之輪,你可有看見?”
“不曾,只看到僵族真靈和高天族圣經,僵族真靈一分為四,有二被僵族拿走,還有二不知所蹤,高天族圣經則被高天族之人收走了,后空間崩塌,忙于逃脫,未見氣運之輪。”燃念又加了一句,“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被拿走了又如何,還能強奪不成,平白背一份因果。”紀光老神在在。
白痕笑道,“話也不是這樣說,若讓好戰的拿走了,還以為自己有稱王稱霸的能力了呢,擾了藏云澗的清靜。”
“你想一個個問過去也來不及了,都穿著諸侯家的衣服,脾氣硬著呢。”紀光抖出一疊傳音符,“瞧,我剛將人扣了半盞茶,他們就來要人了。”
“府師想怎么處理呢?”明睿問。
“沒有名頭啊,我還能怎么辦,過會兒就放人唄。”
兩位長老俱都沉默,他們或許有時會意見相左,各有打算,但對于現在這些蠢蠢欲動的諸侯卻是一個態度。
煩,想弄死他們。
尤其是那什勞子“找齊被分置各地的五德真輪,就能匯聚小黎界運道,掌握一界”的傳言出現后,一個兩個都想著圈地另立旗幟,媽耶,當真以為光有運氣就可以當君主了,也不怕屁股疼。
但長老會議還真就被這狗屁傳言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氣運之輪還沒找齊,就有人想先分裂長老會議。
白痕清楚地知道,如果他這時因為百草院的事退位,不僅對百草院是一個巨大打擊,也是對長老會議的重錘,于公于私,他都要坐穩這個位置。
雖沒了僵族,高天族那邊的支持應該可以拿到。然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