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天見湛長風走入神廟,目光微閃,大步跟了進去,“我去幫忙。”
眾人攔不下,只能看他進去。
不知是誰嘀咕了一聲,“里面說不定有眾神留下的機緣,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余笙尋不到說這句話的人,然部分人已經因為這句話騷動了。
“我愿去幫團長!”
“里面那么險惡,一兩個人怎么夠?”
“對啊,我們應該一起進去!”
各兵團都躁了。
余笙跟顧翰星傳音,“顧道友,里面的情況尚不清楚,人多了反而添亂,你是副團長,先安撫下團員。”
顧翰星屈指撓了撓臉皮,殺人他會,安撫還真沒學過,他想了想道,“寒山的都安靜,等團長將里面的人解決了,神廟都是我們的,到時候慢慢探,大家都相處那么久了,都知道團長不是會獨吞的人。”
寒山:好有道理。
寒山安靜了,其他兵團更亂了,通源這邊就有人蠢蠢欲動,“怎不是我們團長將他們解決了。”
“不行,這幫家伙叫人好惱火,能不能先送他們出戰場!”
通源的副團長月搖輕飄飄道,“這場的勝負在那三個兵團長身上,我們只管等著,別忘了,我們是在參加蒼莽斗法,別因小失大,沒事都坐下念一遍清靜經,誰要是實在忍不住,那盡管去吧,是死是活別找我們。”
某些人猶豫了,某些人還真就一施禮,進神廟去了,去的不多,七九個。
明耀道,“我們怎么辦?”
“反正我們跟寒山結盟了,他們怎樣我們就怎樣。”白尋沙頗為光棍地說。
......明耀覺得寧棲梧跟湛長風結盟后,他們都不用腦子了,嘖,算了,湛長風應該會幫團長,他們就不要動了吧。
而且其他幾方兵團中,有好幾個厲害人物在此坐鎮,他和白尋沙要是去神廟了,最后指不定怎么輸的都不知道。
雪川兵團一直躲著藏著,這會兒也安安靜靜在通源兵團旁邊待著。
另一方澤煙兵團只剩下陸沉.妙玄六人,之前跟從通源行事,現在有人就坐不住了,“我們沒有勝的可能了,不如進去找找機緣。”
“還是有勝利可能的,比如找到這座神廟的天授神箓。”
說來說去,多數覺得進去闖一遭更劃算。
陸沉與妙玄稍加商議,領著澤煙兵團殘存的幾人進入了神廟。
“他們會不會對團長不利?”康子真冷聲道。
月搖看了一圈,實力較強的也只有歲清寒了,“清寒道友,你能不能進去一趟?”
歲清寒微微頷首,站起來就進去了,這下康子真就有點坐不住了,隨即又覺自己進去是拖后腿的,安分下來。
“等等,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方寸兵團和擎蒼兵團的殘余勢力呢?”
這兩方失了兵團長的兵團在遠處觀望著,此時見有人提到他們,提神戒備。
滄浪是山海界滄海派的劍修,認識通源兵團中的康子真.歲清寒,也認識寒山中的岑熙.管安山,就出來道,“看情形前三之爭已經沒我們的事了,要不要先留我們一段時間,如果神廟里出了事,我們也好幫忙啊。”
月搖.顧翰星.白尋沙等也不想在兵團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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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情況下開戰,就叫方寸.擎蒼的修士離遠點,不準進入神廟。
時間靜靜流淌,碩獄不安道,“玄誠那方進去了好幾個人,我們真不用再派幾人進去嗎?”
“這......”顧翰星猶疑,要不是湛長風將巫非魚攔下了,明擺著不讓他們進去,他也想進去看看的。
他玩笑道,“巫道友,團長不讓你進去,你就真不進去了?”
巫非魚覷他,似笑非笑,“你想進你就進啊。”
顧翰星能屈能伸,“那還是再等等吧。”
巫非魚殤著眼,心中略煩,現在里外的情勢都有別人沒有預想到的危險,她一點也不想管外面的人,湛長風卻偏不讓她和她進去,呵。
她掃了眼雪川兵團的修士,盤坐下來閉目養神,垂地的寬袖中落出一片暗影蠱,蟄伏在各團員的影子中。
這神廟看著僅有一座小酒館大小,里面卻是另一番天地,湛長風一進去便迷失在了黑暗中,她的魂印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擾,傳不出影像,她只能憑神識感應在這一無所有的空間里走。
漸漸神識中出現了一堵倒塌的墻,若她看得見,還會看見黑暗已逝,整片空間籠罩在昏暗的光中,像天亮未亮之際的灰色。
如肖毅所說,這確實是一片廢墟,斷掉的墻,坍塌的石屋,圓石壘成的柱子,半隱半現的詭異圖案,漂浮在空中靜止不動的灰塵,宛如被封藏在時間一角的絕密之地。
但它又是那樣乏善可陳,除非廢墟還是廢墟,湛長風試圖將神識范圍擴大,尋找前邊進來的兩人,然神識受到了限制,僅能感應一米內的事物。
她打開了心覺,這一開卻是不得了,垂死般沉重的聲音遠遠近近.高高低低,沖斥了心間,好像在這沒有任何活物的空間里,到處都是人,擁擠不堪。
不過她能確定這里沒有鬼,這是一個地魂修煉者的篤定。
元力.純陰力.神識在這里似乎都不靠譜了,她用神力.世界之力護體,以心覺感應著那些聲音,找到了它們的來源。
它們隨處可見,在柱中,在墻上的圖案里,在碎石下,在任何有可能的物體中。
它在誘使人拿起它。
湛長風意識到這里有無處不在的危險,將找前兩人的首要目標換成了找出口。
一小粒石頭滾到平整的地板上,玄誠驀然回頭,盯向殘墻之后,“是你?我想這個地方不是決勝負的場合。”
“我以為勝負已經分了。”出口沒找到,還是先找到了一人,湛長風感應到他的身后有一面尚且完整的壁畫,“上面是什么?”
玄誠確定她是真瞎了,轉過頭來繼續看著畫壁,“應該是一個部落的誕生.發展,他們的圖騰似乎跟水有關,畫中出現了很多水紋。”
他又平平敘道,“但是說不通,這座神廟的內部情況應該是眾神時代就如此的,怎會出現后代的部落圖景。”
“沒準是后代某個部落的人進不周戰場留下的,又或者......”湛長風隨意道,“某個已經死掉的世界,被劃分成很多塊,當成了不周戰場。”
說到水,湛長風想到了青福神廟周圍的十二根圖騰柱,還有祿斐神廟中的十幾塊石板,難道真有那么個部落,將自己的圖騰.痕跡留在了這片戰場上?
她更在意的是覆在各處的聲音,還有從那些雪川團員身上,感覺到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能量。
是那些聲音的主人,附到了他們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