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通鑒

第595章 初元書院

嘩嘩嘩,繁星畫冊被翻得作響,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怎么沒有”.“剛出世的嗎”.“難不成是奪了別人的令箭”.“一路來都沒顯揚過”?

賣畫冊的攤主們不用去摸畫冊就知道里面沒有這個人,他們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凡有點名氣的持令者沒到此界就被他們關注上了,何況眼皮底下的荒界山。

在這里,就算隱身進去的都會被他們捕捉到,不然哪能畫出那么多人的畫像。

“今屆七域獲升龍令者六百六十六位,完好活著的都達到了生死境,來過六節界了,這難道是生死不明那類里的?”

“不管了,畫下來了沒有?”

“媽的,畫不下來!”

“怎么瞧怎么不對勁。”

“先別擰神韻了,得搶在其他畫商前公布,在名字上留個空白,妥妥要大火啊!”

畫商們激動了,編故事的眼亮了,旁觀的眾人沸騰了,隱在人群中的前奪令者們心有余悸,手腳發寒,頗有種劫后余生的愉悅。

細數了數,兩式殺了三十三個脫凡,二十七個生死境!

最后僅一眼,就崩散了數道貼上來的追蹤印記!是強大的實力,也是震懾,明明白白地告訴眾人,死了也白死,沒理由找上她,就是要找也得掂量掂量!

“我打賭,這肯定是手握頂尖傳承之人!”

“對對對,也就這些人能在同階中殺人如殺狗,跟真君也有一拼之力!”

“果然從蒼莽斗法上來的修道者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現場忽又止了聲,幾道強大的氣息陸續如狂風襲來,威壓消散后再看地上,已然少了三四具尸體。

“噫,你有看清剛剛來的都是誰嗎?”

“哪能讓你看清,嘖嘖,還不如看看明日誰家重要弟子暴斃了。”

飲冰道人的小徒弟大受沖擊,生死境修士也會像草芥一樣被人收割?!

“怎么會,同一境界里強弱差竟那么大?”他看著生死境的師父急需一個解釋。

飲冰道人還沒從那三息不到的戰斗中回過神來,縱使是他自己的心態也跌宕起伏,有點崩了。

運功靜下心,弟子的問話還在耳邊回蕩,他的喉嚨卻發堵,講不出話。

同一境界強弱差為什么會那么大,他可以回答是因為功法.手段.兵器有差。

為什么功法.手段.兵器有差,因為背景.機遇不同。

僅僅是背景.機遇嗎,當然不是,還有天賦。

出身尊貴卻不能修煉的人傾家蕩產也求不來大乘功法,沒有背景卻有道緣者去哪里都好似暢通無阻,個個都像是大道的親子。

有了極高的天賦,就可能有極高的傳承,有了極高的傳承,實力.地位和最重要的道,還會遠嗎?

盡管都是修道者,然像他們用幾十年去踏進生死,用半生去追求神通,用一生渴望靈鑒的修士,永遠無法理解為什么會有人能“三年筑基,五年脫凡,十年生死,百年神通”,可這些人不會因為無人理解就不存在。

也有人會酸說是丹藥堆上去的,長輩傳功傳上的,這話自我安慰便可,說出來就貽笑大方了。

丹藥興許堆得出修為,卻堆不出心境。

傳功可能會平白給你添些功力,卻不會給你入那些法脈道統的資質。

何況,生死境是最重心性的一關,神通是最重悟性的一關,何人敢說自己隨隨便便就看透了生死,溝通得了宇宙真意?

什么是天賦,是先天資質,也是對道理的理解,是那顆道種!

強弱的本質,最終還是歸結于道。

飲冰道人嘆息,可惜這個道理容易看透,卻不容易釋懷,為什么道離他們這樣遠,離他們卻那樣近?

是自己不夠好,還是沒這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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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不能深想,想得越深越難走出來,反而壞了現在的心境。

飲冰道人回答弟子,“戰力乃外物,道心是關鍵,道心至高,自然無敵,走吧,我們該回界了。”

小弟子遵從師命,只是回頭瞧著荒界山有點不舍,外面復雜危險,卻也精彩。

對一些修士來說,修行是一件清心的事,要有一個清靜的地方,偶爾來紅塵走一遭,不過對另一些修士來說,修行就該鬧鬧騰騰,斗人斗己斗天斗地,有空才去尋座深山閉閉關。

今天的事一發生,有些人繼續路過,有些人就搬來凳子在這里死等了。

“荒界好像有限制,要待夠一月吧?”

“呵呵,剛坐下就等不及了?道爺可是在這里等了一年!”

“嚯,你等的誰啊!”

“不認識,看上去挺強的,嘿嘿,聽人說還有幾個只進沒出的,我就指著他們能打一架呢,他們要是不打,我就上去討教,機會難得不是嗎。”

“說得也是。”荒界出來的修士沒簡單的,趁還在同一境界約來一斗,是輸是贏都夠吹噓半輩子了。

無數人盯著荒界山,光是臆想就臆想出了里面的你爭我奪.你死我活,然而事實上......湛長風感覺自己來錯地方了。

“姓名。”坐在長桌對面的中年不耐地拍了下桌子,“我問你姓名!”

湛長風一進荒界山就出現在了一個漆黑封閉的小空間里,坐在了長桌一邊的椅子上,僅有兩束光籠住了自己和對面的暴躁中年。

元力.魂力俱被限制,她想催動道種看看此地的究竟,元神竟也被阻隔了起來,不能聯系道種。好大的下馬威。

湛長風打量著對面的中年,“風湛。”

這相貌惡狠的中年突然向前傾,半個身子靠在桌沿上,雙眸中似有漩渦流轉,粗聲粗氣道,“你想好了嗎?”

“這是什么地方。”

“回答我!”

湛長風沉默半息,“想好了。”

中年笑著坐回去,低頭握著刀片在一塊牌子樣的東西上刻著什么,頃刻后抬起頭,“現在來說一下你的真名,方便辦理入院事宜。”

“入什么院?”這荒界怎與外界傳的不太一樣。

“入初元書院。”中年身子往后一靠,翹著二郎腿,侃侃而談,“凡拿了升龍令來的,都要入初元書院修行,修得好,通過了考核,才有機會拿到適合你的傳承.寶物,每月一考核,什么時候通過什么時候離開。”

“外界可沒初元書院這個說法。”

“這人吶,不知道的多得去了。”中年意味深長道,“在什么位置,知道什么事,在什么高度,知道什么真相,你說是嗎?”

湛長風體味他的幾句話,問,“修到何種程度,才算到了這高度?”

中年嘴角扯平,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怪響,像是冷笑,他目光如炬不作答,“參加入學考核去吧。”

手中的雕龍小刀一放下,對面就被一道白光送走了。

“明知無力抵抗,還是報了假名,非蠢,便是防心太重。”

“不一定,她除了最初有些許驚訝外,全程很輕松,我怎感覺她不是在逗人玩,就是在試探我們到底對她了解多少?編的名字也太不走心了。”

“最后的反應倒是可以,如此隱晦,竟也能想到修行考核和地位上去,可惜,到了里面,她就不是她了。”

“這一屆才收了六個人,還有四個正在觀察,呵,比往屆差得太多了。”

“如果神道大洗牌,以太昊神朝為尊,焉知會不會和我們產生沖突,挑人可不得小心點,極端的人絕對不能要。”

“現在是五個在觀察期了,就先這樣吧。”

黑暗中數道男女老少各不同的聲音隱去,中年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