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通鑒

第676章 進入秘境

“秘境開放三十天,如遇危險,可躲到潮臣臺上,等期限到了,一同出來!”

秘境內外有兩座潮臣臺,是相互聯結的出入口,進去出來都需外界的修士開啟陣法,催動潮臣臺,所以只能一同進去一同出來,另一方面,兩座潮臣臺附近都布置了極強的防御,可容疲憊或受傷的修士躲避。

秘境門庭一出現,太玄宮.景耀.東臨諸大勢力率先入內,其余修士緊隨其后。

湛長風這邊有六枚資格令,攜剩下的十一人進入門庭,經過一陣短暫的不適,出現在秘境中的潮臣臺上,環顧四周,林海莽莽,遠方群嶺起伏,悠悠白云纏著奇山俊石,飛鳥掠空。

不過似乎沒人有空欣賞這安寧曠達的景象,腳一落地,數百修士就急不可耐地躥了出去,消失在蒼翠綠色中。

“湛道友,我們也先走一步了。”將進酒與他的探幽兄弟團招呼了游不悔十人,朝一個方向奔去。

溫辰.盧一山亦向湛長風施了一禮,結伴去探這陌生秘境。

斂微.花間辭.余笙.巫非魚.碩獄.左逐之相繼離開。

此次巨神海秘境,是讓他們自己探玩的,尋到什么天材地寶也是自己收著,如有不想要或多余的,可跟族內兌換,因此湛長風沒拘著他們,隨他們去了。

她獨自一人沿著山脈閑游,身影飄忽不定,盤踞在山里的兇獸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沒興趣跟它們斗智斗勇,也無意將它們剝皮挖丹,只會在遇到新奇的靈草仙葩時停留幾息欣賞觀察,如易移植,可能會拿出玉鋤移一株到玉佩空間里,給單調的空間添些生機。

白狐種下的種子都還沒發芽,傻乎乎地以為被自己養死了,每次察覺到她進入空間,便變出一大片花海,裝作是生長出來的。

幸好湛長風不常進入玉佩空間,只會用意念將靈石物資拿進拿出,不然得累死它。

即使這樣,湛長風也沒想過尋帝液流漿給它提前啟智,她不需要小狐貍上戰場,尚能護其自然成長。

“嗯?”湛長風突然出現在熱鬧的集會上,兩旁店鋪張燈結彩,年輕人們拋玉贈花,歡樂洋溢,她一指碾碎了幻象,在一塊長了青苔的巖石后邊找到了一株焉耷耷的七色小花。

它不過兩指高,粗看細瞧都像是一株開花的野草,但湛長風一探之下,察它存活了兩萬余年,甚至已經誕生了一點靈明。

此花名垂絲羅喉,以七情六欲為養分,營造滾滾紅塵幻境,連花粉都具有迷幻之效,它的這個特性,注定它只能生存在生靈多的地方,也是少數幾種專生在凡間或欲念茂盛之地的靈物。

照理它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渺無人煙的秘境里的,又或者,一萬年前,山海界還沒發現這個秘境時,秘境是有族群居住的。

湛長風碰了它的花瓣,它蒙昧的靈性好似察覺到了危險,卷起葉子瑟瑟發抖。

沒有七情六欲的供養還能活到現在當真不容易,湛長風將它移植到了空間中,出去后可以用它布置一個煉心陣,考核兵書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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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士。

她把懨懨的垂絲羅喉種在被息壤滋養的土地上,拿玉鋤拍了幾下松弛的泥土,白狐有樣學樣地探出爪子,跟著拍了兩下,垂絲羅喉仿佛感受到了周邊泥土的震動,越縮越小,生生從兩指高縮成了一指高。

湛長風噙著笑,“怎如此膽小。”

白狐高貴驕矜地點著腦袋,以示附和,結果得來湛長風一覷,立馬縮成了團子。

湛長風將它拎出玉佩,放它去跟大自然搏斗。

白狐一開始還有點不情不愿,沒走兩步就撒歡似地在林中跳躍游走了。

她分了一絲神在白狐身上,同時在四周查探起來,垂絲羅喉花會生長在這里,說明這里以前是有人煙的,也許此處秘境別有來歷。

順著神識感知,湛長風撥開一人高的寬葉,叢林的潮濕氣中透著一分腐朽,涼涼侵骨。

她看見了一處分辨不清原本模樣的遺跡,殘垣斷墻幾乎融進了土里,只剩下一截不足她腿高的被青苔蕨草覆蓋的墻根,還有一扇一丈高的門洞。

在時間的掩埋下,能看出的東西極其有限,湛長風瞧不出什么究竟,暫熄了好奇心,繼續自己玩花弄草的秘境之游。

“嗷!”

黑潭翻滾,烏煙瘴氣,白狐向水面垂首,渾濁的潭水倒映出它模糊的影子,忽而一支水箭從水底射出來,迫得白狐后越躲避。

“哈哈哈,哪來的小妖,正好給我打打牙祭!”一頭身覆黑甲鱗片的毒蛟破水而出,深綠之瞳映著貪婪和殘忍,張口噴出一道毒瘴。

白狐前爪一踏,藤蔓織成細膩的網,擋住了毒瘴,然支撐不到兩息就被緊跟著沖上來的毒蛟抓破了。

毒蛟還沒得意,一根刺從破開的藤蔓后鉆出來,射進它的眼里。

“昂!我要殺了你!”毒蛟身體狂扭,眼中的痛感恨不得讓他以頭搶地,這痛楚化為結結實實的一腔殺意涌向白狐,白狐前腿撤了一步,但血脈中的野性激出了它的興奮,叫它不懼這條三千年的成年毒蛟,與它廝殺在一起。

湛長風隱在一株參天古樹上,淡漠地看著底下的激斗,她一直感覺白狐身上有兩種特性,一種是時時流露的自然之性,或叫花性,好像它就是一株天然的靈花,溫和隨意,鋪滿了陽光。

還有一種,就是只有在戰斗時才會被激出來的妖性,張揚狠厲,唯我獨尊一般,每到這時,它身體中的妖力會有磅礴涌出的跡象。

好像一朵花的靈魂住到了妖身里,奇異又違和。

白狐終究還太年幼,力量漸漸不支,雪白的皮毛上也出現了血口,毒蛟一樣好不到哪里去,瞎了一只眼,背上崩掉了一片鱗片,一株食人花詭異地從它傷口中長出來,根系植在它的血肉里,吸取著它的血能,令它痛苦不堪。

湛長風目視著狼藉的黑潭,正欲助白狐一臂之力,卻感應到一支五人隊伍快速地朝這里摸來,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沒有立刻出手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