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臺會第一天是脫凡戰力的比拼,湛長風不會對自己不能干涉的事抱以憂心,所以一點都不在意待會兒要上場的敘鞅.安在常幾人會輸還是會贏,此時還與閑心與斗無塵傳音閑談。
斗無塵坐下后,先調侃似地給她傳音道,“先生別來無恙?”
湛長風奇怪道,“哪來的先生,圣子拿我開什么玩笑?”
“你不是小十的先生嗎?”斗無塵帶上了幾分莫名的嘆息,“我們剛把小十接來的時候,小十可是跟誰都冷著臉不說話,只在我們偶然談到與你在神墟的故事時多了點表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有時問她怎么會這樣做,怎么懂這些,她都回答是先生教的.先生說的。”
小十?
應當是同為太陽之炁結胎而生的慕青云了,慕青云的真靈是鏡子。
看來慕青云確實被太陽神皇接了回去,成了太陽圣子之一。
“原來是青云,我也只是為她啟蒙了一下,然我終究不是日斗界的人,某些認知可能有所不同,唯怕誤人子弟。”
“先生謙虛了,小十很出色。”斗無塵不是故意將先生不先生的掛在嘴邊,他們日斗界一向信奉人生有三師,啟蒙之師.授業之師.傳道之師。
此三師不能不尊。
何況,太陽神皇曾親口說過湛長風這個先生身份是他承認的,內中意義全然就不一樣了,同為太陽圣子的他們,跟著慕青云稱她先生不算過分。
湛長風客氣道,“我們還是以道友相稱吧,否則我心難安。”
斗無塵也是個從善如流的,笑說,“道友,如此可安了?”
“安了。”湛長風轉了圈墨玉扳指,“今日在此重遇道友,倒是個意外驚喜,青云可還好?”
“小十現居在太陽神國中,由師尊親自教導,他日道友有空,可去做客。”
太陽神國是太陽神皇開辟的一個世界。
鏡子以前也僅是帝君,不知她的身份會不會被太陽神皇發現。
湛長風一算,據她離開日斗界也有七八年了,慕青云已長到了十幾歲,鏡子的前一次轉世多狗血和短命,不知這次又會怎么收場。
不過,太陽圣子的身份,成長潛力巨大,如果她轉到此世為止,修成靈鑒,恢復真靈,再背靠太陽神皇,說不定不用再懼怕追殺她的廣平天朝了。
說來廣平天朝為什么要追殺她?
湛長風放下疑惑,又跟斗無塵聊了兩句,安心看場中的斗法。
敘鞅和安在常的表現可圈可點,殺入前五十沒有問題,前五十都是各方派出來的精英弟子,要從中脫穎而出就不容易了。
日頭漸落,脫凡的斗法即將接近尾聲,最后安在常止步第四,敘鞅進入了前三,奪得了第二。
第一是太玄宮的內門弟子寧寒瀚,此子也是新秀榜上的脫凡第一。贏得無可爭議。
相比之下,眾人對敘鞅奪得第二就頗有微詞了,無他,全因敘鞅有好幾場都贏得太戲劇性了,他的對手不是莫名滑倒,就是被自己的招式誤傷了,跟被衰神附體了一樣。
要不是裁判再三確認斗法過程中一切正常,他們真要以為他暗里搞了什么邪術。
湛長風還是頭一次注意到族中有那么神奇的人,遞音給斂微,“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小時候就這樣了。”斂微會將他從外面撿回來,帶入晝族,就是看見了他說什么,應驗什么的能力,跟烏鴉嘴一樣......暫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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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一種能力吧。
“他的命格有點特殊,有言靈的潛質,只是不會應驗好事,只會應驗壞事。”
湛長風點點頭,“平時還是要他多加克制,免得誤傷了自己和身邊人,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有得到,總有代價。”
斂微若有所思,“他好像是有提過,他的身體有時會感到虛弱。”
“還是要多注意點。”
這一日結束了,眾人返回月牙灣休憩,敘鞅拿到第二,為晝族添了五十善功值,而太玄宮有一千一百善功了,另一位第三名所在的滄浪派積累了一千二十善功。
比起絕大多數都是零善功的勢力,晝族已經領先了一小步,然后面的競爭就激烈了。專擅煉丹和醫術的神農門.山海界公認的符道魁首符臨門.第一煉器大師炎裕真君的弟子,這些專才可是要一個個冒出來了。
第二日比的就是煉丹。
隨著日升,看臺上又坐滿了人,比試未開始前,他們先看見裁判們抬出了一塊板子,上面記述了各方的善功情況。
“今天是丹藥之斗,事先聲明,煉藥也包括在煉丹一項里,我們將現場提供一堆藥材,由斗法者自行領取煉制,最后由丹藥的成色.品階.療效評出勝負。”
“但在此之前,請選擇了種植一項的道友隨我身邊的裁判移步種植園,先栽培種子,放心,我們提供的都是短周期的種子,能在十日內發芽開花!”
巫非魚深吸了口氣,她到底為什么會信了湛長風的邪選種地,她壓根就從來沒碰過這玩意,應該挖個坑就好了吧......
“等等。”斂微將一物塞進她手中,“湛長風連夜給你買的,到了地方再看。”
那么好?
巫非魚將信將疑,莫名還有點放心。
跟著裁判到了種植園,裁判宣布,“你們有一百五十二人,這里也有一百五十二塊地,你們各選一塊,那邊還有種子,同樣是一百五十二份,自己選!”
有種植經驗的老手,眼光精得很,一眼就看出每塊土都有些不同,有的貧瘠,有的肥沃,有的是沙質土,有的是粘性土,有的適合種寒性植物,有的適合種熱帶植物,再看那些種子也各有不同,對土壤的要求自然也不一樣。
有人自信地選土地選種子,自然就有人頭疼瞎蒙。
巫非魚顯然屬于后者,可悲的是,同樣選了種植的一票晝族人都是這個狀態。
“前輩前輩,我看到斂微前輩給你好東西了,能不能...”敘鞅兩眼放光。
安在常急忙說了聲“慢著”,找旁邊同袍要了塊布,先將敘鞅的嘴給堵起來了,“這場比試你就別說話了,要說也得對別人說。”
“唔唔。”敘鞅可憐兮兮地耷拉了頭。
“你們有誰干過種植?”巫非魚瞧著他們耍寶,臉上一派正經。
幾個人都搖了搖頭,垂著首,愧疚又可憐。
巫非魚呵呵嘲笑了兩聲,指使道,“都愣怔干什么,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去把種子和地搶了,省得撿別人剩下的。”
這簡單啊,一個個立馬都沖了出去。
巫非魚滿意地從袖中掏出了斂微剛剛給她的東西,是一本厚實的冊子,拿正了一看,靈草仙花種植指南?!
......指南?!
這就是她連夜買回來的東西?!
她那么能,怎么不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