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的肉身鑄成不久,魂與身看似一體,然若受了致命傷,會極快分離。
他決計不能讓千辛萬苦重鑄的軀體再次毀掉!
“去死!”騰蛇滾向地面,想將湛長風撞落下來。
湛長風有心想弄死他,可勢不由人,這家伙背后有萬星天朝和妖族圣地,且妖族高層若已知曉碎片在她身上,她殺了他也無濟于事。
不過從他的態度看,妖族可能顧忌良多,目前是不會光明正大跟她奪碎片的。
刺啦!
他砸地上時,湛長風在他身上拉開一條縫,躲了進去。
螣蛇險要崩潰,“你還要不要點臉了!”
“你以為你自己有臉?”湛長風的劍往他的骨脊上貼近了幾分,“說,你究竟在找什么東西,又要用它干什么。”
“你先出來!”螣蛇揮翅飛天,以退為進,“都是誤會,我沒要什么,我只是要跟你打一架!”
“你當我蠢,我不會放任覬覦我財物之人不管,今日你要是不說出子丑寅卯,你就準備去轉世投胎吧。”
湛長風一個用力,他那段脊骨上就裂開了一條口子,毀滅道意和地獄神力如同跗骨之蛆,細細密密地啃噬著他的靈骨。
螣蛇將自己朝山峰上撞去,湛長風備受擠壓,一手按到他沒被毀滅道意禍害的新鮮血肉上,掌心被腐蝕了一層皮。
但她的劍也因著他的沖擊,在脊骨上砍進去了一半。
螣蛇既痛恨她,又不敢輕舉妄動,“是我找錯人了,我答應以后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欺詐之師的話有幾分可信,你且退出這場團戰,就當我放了你一馬!”
“你先出來,不然我如何退出團戰!”
“希望你守信用。”說罷,湛長風以至陰之炁打出一掌,痛得他神魂冰涼,如同被拋進了虛空。
回過神來,湛長風已落到地上了。
螣蛇怒火攻心,他即使不擅戰斗,也好歹是曾經的妖庭大將,若不是新軀嬌嫩,豈是這小小靈鑒修士能欺辱的!
思及此,他張開血盆大口朝湛長風咬去,守個屁信用。
湛長風凝聚虛影大掌,一把掐住他的下顎,將他掄起來砸進山中。
趁著狂戰狀態還在,又凝起一劍朝他的傷口捅去。
螣蛇痛得死去活來,身軀胡亂掙扎,神情猙獰得似要把她活吞了。
“你不走,就休怪我了。”
森羅地獄!
業火勾魂,孽力回饋,焚心燃念,大動根基。
螣蛇在沒得到妖族圣地幫助前,可沒少用以吞噬生靈血肉之法,鑄自己的血肉。
這業障一被勾出來,能讓他的道行毀于一旦!
螣蛇怕了她了,主動往島外飛去,被記為逃離團戰場地,由天庭之力遣出團戰。
其實這種戰斗,沒說明點到為止,也沒說明是生死戰,死活全由人自己掌握。
而“觸犯規定會被天庭之力逐出比斗”這條,成為了修士們的最后保命之法。
想活著的修士,一到生死時刻就會以吞服丹藥.離開擂臺等犯規舉動,讓天庭之力將其送走。
一般,對手不會阻攔這種行為。
螣蛇一消失,湛長風便先隱蔽起來,處理受傷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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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道,在與螣蛇的斗法中,她做了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她藏身進螣蛇的血肉,是為了避免自己被甩開,也是為了......給他種蠱。
湛長風以他血肉之息為屏障,捏碎了被花間辭祭過法的天機擾亂符,為以防萬一,還用終結之刃短暫地切斷了自己與古天庭的因果關系。
隨即一掌至陰之炁,打得他神魂恍惚,趁機將隱蠱放進他的脊骨斷裂處。
這隱蠱是巫非魚給她的,能夠悄無聲息隱藏在修士的軀體中,同化成軀體的一部分,而不被人發現。
持母蠱者,可以清楚感應到他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湛長風現在對妖族很不放心,必須做點事,預防一下。
幸好準備充分,天庭之力沒有察覺到她使用了不屬于她自己的手段。
治好了手上的傷,湛長風朝逢高戰團的初始島嶼潛行,打算將那一戰旗收入囊中。
逢高戰團的修士,有的在被她的團員追殺,有的被萬蛇領域淘汰,那島上應當沒人了。
踏上目標島嶼,炎熱之風伴著黃沙,吹了滿臉。
湛長風將神識鋪展開來,一寸寸搜索而去,卻沒發現戰旗的蹤跡。
被拔了?
不會。
這里沒有妖族的氣息,時桉一團肯定還沒來過。
寧鶴.太子橫.王讓.妘蘿還在打,逢高淘汰時也沒掉落戰旗。
定是被藏起來了。
湛長風祭出真知之眼,勘破了某一處的異樣,原來戰旗被一個陣法遮掩住了。
她照舊召出護國神將的虛影,將它拔起。
觀戰者們都沒眼看了。
“地獄神眼的那一招太強大了,竟可以無傷提高數倍戰力,否則螣蛇大妖怎么會落敗!”
“對,還有姬朝月.陸回峰幫她拖住寧鶴,這樣的好運道......嘖嘖。”
“她真的沒有作弊嗎,為何能如此輕松地拔起戰旗?”
“她豈不是可以趁著他們混戰,將戰旗拔光,不知不覺取勝沒這樣的道理吧。”
云臺上的觀戰者噓聲一片,連帶著某些功德主也認為湛長風太走運了。
最危險的人物,有別人幫她牽制。
最難拔的戰旗,她順手就拔了。
如此下去,躺著就贏了吧?
湛長風的實力不算弱,但姬朝月太強,戰旗太好拔,她的成就便好像摻雜了水分,叫人不快了。
某些修士幾乎迫切地想要看到她被淘汰。
易裳聽聞左右前后的議論,淡漠道,“怎不想想,你們為什么請不到姬朝月等人幫忙,你們為什么拔不起戰旗,以己之短疑他人之長,可笑。”
“不對,你們連留名的實力也沒有,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她掀起眼皮,眸光微冷,一眼掃去,周圍的修士都禁了聲。
好些修士被插了一箭,臊且憤憤。
不遠處的太子琰輕笑道,“昭陵王難得出聲,不過這火氣有點大啊。”
別看太子琰名字挺炙熱的,個性卻很隨和,這一笑就跟清風拂柳一般,也讓不少人誤以為他是在替他們打抱不平。
不過易裳誰也沒理就是了,都是靈鑒,還要人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