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麻煩上門
麻煩上門
說到這里,顧彬抬眼看了看顧爽,見她臉色平靜,連絲毫喜怒都沒有,自家姐姐自己知道,她這是不贊成自己的話呢,微微笑了笑,顧彬接著道:“若僅僅是咱爸媽養那么幾只雞鴨,自然是要這么算的。但,西郊的養殖場一旦投養,那數量就不再是小農小戶的飼養規模可以比擬的了。所以,這第一批出籠的雞鴨雖然數量少,我也不想將就著在縣城里賣掉。我已經去過了大柳莊農貿批發市場,與那里負責收購野雞野鴨的人談過了。他們很感興趣,但要看過我們的雞鴨之后,才能確定定價和收購量。當然了,即使雞鴨品相不太滿意,他們也會收,不過價格就要有所差異了。”
顧爽終于低低地應了一聲:“嗯。”卻抬眼看向顧彬,好像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顧彬笑笑:“前幾天你去品嘗那些酒店的菜肴,我也已經打聽過酒店的進貨渠道了。除了個別幾家高檔餐廳外,大部分酒店餐廳都是從大柳莊農貿批發市場拿貨的。所以,這第一批我想暫時不與酒店餐廳接觸,等我們的雞鴨上了市場,看看反響如何,我們也好制定相應的操作方法。到那時,養殖場這邊已經投養了,就可以大批量投入市場,真正的打開銷路。當然了,其間養殖場剛剛投養到出籠的這段時間,也有大伯和大勇哥他們養的綠頭鴨出籠,恰好也可以填補那段空白期。”
顧爽的嘴角終于浮上了個淺淺的笑,她點點頭道:“你的設想不錯,想的也比較周全。那個,你想沒想過,以后你要負責雞鴨銷售這塊,工程這邊還能顧過來嗎?”
顧彬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姐,小瞧你弟弟了不是?開始幾個工程,我是生手,承接工程的施工隊也生,雙方的合作也需要磨合。但現在已經兩個工程了,據我觀察,劉勇那個人雖說有些愛說大話,但干活還行,比那些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工程上總想著動手腳的人強得多。再說了,經過兩個工程的鍛煉學習,我也算基本上掌握了工程控制的法門,今后再開工程,我們可以聘請幾位項目經理具體負責,我只需要適時監控確保工程質量就行了。到時候自然能抽出不少時間來,雞鴨銷售這一塊,若是我們只走大量批發的話,所用精力并不多。當然了,若是想要追求更高的利潤,也可以拋開中間環節,直接面向酒樓餐廳,還可以開拓外地市場……不過,姐,我覺得,我們畢竟是剛剛起步,根基太淺,步子不能走的太大。”
“嗯。”顧爽這一次是真的笑了,那笑意并不濃烈,卻暖暖的柔柔的,仿佛從心底溢出來的一般。
她喝口茶,輕輕地吁了口氣,看著顧彬欣慰道:“你也長大了呢!”
顧彬被她這聲輕嘆弄得心底一酸,臉上卻故意露出一副牙疼的樣兒,瞪著顧爽道:“姐,你別這樣說話好不好?弄得和七老八十似的。”
顧爽被他這副怪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笑了,一邊擦著噴出的茶水,一邊嗔道:“剛剛說了你長大了,就做出這副怪樣子來!”
顧彬也跟著笑了一陣,笑完,顧彬道:“姐,上一次我回家,咱媽問我了。”
“嗯?”顧彬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顧爽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看著顧爽在朦朧的燈光下越顯清麗的臉龐,顧彬眼中不自禁地染了一絲心酸心疼。他姐姐這么好的女子,怎么偏偏遭遇到婚姻的不幸?陳飛那人本來也沒什么錯,卻偏偏生了那種病,又有那么極品的父母……唉。
對上顧彬這樣的目光,顧爽隨即恍然了。
既然顧彬這么說,她就知道父母一定是知道實情了。
其實,她也沒想著永遠瞞著父母,畢竟一家人有些事說不過去的。去年過春節能夠說陳飛公派出國公干了,那以后女婿一直都不湊岳父岳母的面又找什么樣的借口?一次兩次父母還可能會相信,時間長了,只要不傻的人怎么會看不出不對勁?
唉,知道就知道吧。其他的也就罷了,只要父母別太生氣傷心就好。想來自己現在好歹也算生活優渥,孩子也好,父母看在眼里,總歸不會太擔心她吧!
無論如何,即使父母生氣她隱瞞,她也不后悔。當初她帶著寶寶無家可歸時的樣子若是被父母看到,估計一定會氣壞吧!那她才真是罪不可恕了。
默然了片刻,顧爽幽幽道:“咱媽咱爸沒太生氣吧?”
顧彬搖搖頭:“怎么可能不生氣……不過,早晚都得告訴他們二老,這事兒也瞞不住。只是咱媽總擔心你……那個,若是你覺得有合適的就自己交往試試,不然,咱媽……”
顧爽皺皺眉,苦笑著站起身來。拍拍顧彬的肩膀道:“我知道的。不早了,你也早睡吧,別熬夜。”
說完,捧著茶杯,一步步走回房間。
顧彬看著仍舊姐姐清雅秀麗的背影,卻在這個夜色里,帶了一抹難以述說的孤寂清冷,心中酸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寶寶睡得熱了,把被子蹬了老遠,腆著小肚子,伸展著胖胖的還如藕節似的小胳膊小腿兒,四仰八叉地睡得香甜。
顧爽笑笑,扯過小被子給他蓋了肚子和大部分身子,只露出胳膊和兩只小腳丫,避免他嫌熱再蹬被子。
挨著兒子在床的另一側躺下,靜靜地夜里,聽著寶寶綿細均勻的呼吸,顧爽不禁想起陳飛,寶寶的父親。曾經,她的丈夫,她死心塌地與他生兒育女,準備終生扶持廝守的男人。
說起來,她已經快一年沒見過陳飛了。雖然那一段時間每天早上都會去醫院送飯,可每次送去的飯都是交給那個護工,剛剛開始送飯的時候,陳飛還處在半昏迷半醒的狀態,再后來,她去了多次,卻一直都沒有見過……只除了那次遇到陳飛和鄭雅薇,卻也只是一瞥而過,連他胖了還是瘦了,都沒看清。
不知他的病有沒有徹底痊愈……
而就在同時,一個高瘦的身影正在鋼鐵小區樓下徘徊。
陳飛知道顧爽已經在碧榆園買了房子,可也知道顧爽和兒子幾乎不去那邊住。所以,他沒想過,這一晚,其實他仰望的那個窗口里,只有一張空空的床。
看著黑漆漆的窗口,陳飛臉上神情莫名。她和兒子都睡了吧?
她已經一個多月沒來給他送飯了。原本,因為顧爽每日送飯,漸漸讓他鼓起了勇氣,準備等身體一好就來找她們母子,說明自己的所想所做……他知道,因為他,讓她們母子受了很大委屈,受了很多苦,他會對她好,今后無論面對什么,他都不會再離開她們。
可,就在他的身體即將恢復的時候,她卻突然不來了。
在他努力說服家人醫生,出院準備來找她們母子的時候,卻得知,父母再一次插了一腳,他們居然看上了顧爽的家產,企圖用控制寶寶的方法達到侵占顧爽財產的目的。
聽到這個消息,陳飛滾燙的心登時涼了大半。
他和父母的所作所為,本來就讓顧爽母子受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可,就在他想要努力補救,努力挽回的時候,父母卻再次做出這種事。他們是不知道,是顧爽救了他的命啊。
若是一次兩次,他還會覺得是因為盼著顧爽去送飯,所以才能堅持著每天早上不至于昏睡過去,但隨著顧爽一天天送飯,他身上的劇痛也一天天減輕、精神也漸漸好轉,他怎么還能不明白,是顧爽送來的飯里有特別的拮抗癌癥的成分。
特別是,顧爽不再給他送飯后,明明身體之前癌細胞都以奇跡的速度每日減少著,可隨著顧爽不再送飯,僅剩下極少的癌細胞減少的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雖然他的病情并沒有再次惡化,可從生命彌留到幾乎康復僅僅用了不到兩個月,僅剩下的極少癌細胞卻異常頑固,至今已是一個半月了,卻仍舊沒有全部消失。
不過,據說,這極少數量的癌細胞已經掀不起什么大浪了。他現在的感覺除了大病初愈的乏力外,也僅剩一點點輕微的咳嗽了。
一陣微涼的夜風吹來,陳飛咳了幾聲,然后抬眼看向那個窗口,喃喃低語:“小爽,你還是愛我的是嗎……”不然,你怎么會每日早上那么辛苦地給我送飯?
又看了看那個窗口,高瘦的身影慢慢地轉身離開。
他的病還沒徹底好,他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再次垮下去。他要盡快地讓自己的身體強壯起來,他才能回到她和寶寶的身邊。
小爽,你等著我。寶寶,等著爸爸!
五一假期之后,種植基地既然已經搬遷到了西郊,胡俊修和田明飛自然也都要去那邊工作了。
員工宿舍樓雖然還有些潮濕,幸好沒有多度裝修,并不怕什么甲醛污染什么的。加上南市的五月還沒有入夏,氣候比較干燥,陽光也好,白天把門窗全部打開通風,注意一下被褥,幾天時間也就好了。
先期招聘的員工中,由著胡俊修挑了十個人。
顧爽在一邊看著,胡俊修挑選的這十個人,不講求什么品貌,但卻都是那種樸實肯干的,有兩個還是四十多歲的大嫂。胡俊修挑完,顧爽也只是看了一眼,微微笑著道:“你們也都來了快半個月了,想必對咱們這個公司多少也了解一些了。我們這里說起來也和在自家種地養雞養鴨差不多,不需要多么會說,但一定要踏踏實實肯受累。你們今后的工作由胡師傅分派,我不多說,但我要再提醒一句,你們那個一個月的試用期還沒完,到了一個月期限,若是有人干得好,工資就能定的高。若是干得不好,那很對不起,我這里不養閑人。”
說著,顧爽就看到十個人的臉色都緊了緊,等她說完,都或高或低的應了,自然有胡俊修安排著去修整花田。
有了培育基地,自然不會像在鋼鐵小區那樣拘束了。育苗室還是在溫室里完成,育苗期之后,適于北方栽種的品種,就可以移到花田里了。看著一望無際的田野,顧爽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等這些花田都種上花卉苗木,即使再接幾個工程,也不愁苗木不夠了。而且,朱莉所下轄的業務部,也可以放開手腳大肆開拓市場,而不愁貨源緊張了。
這邊的工作安排下去,顧爽就來到她的培育室。
熊熊和一撮毛大老遠看到顧爽走過來,都歡喜地跑過來迎接。
培育室里不但有剛剛培育成功的新型花卉,還有一線雪的茶苗、幾種極品蘭花,還有雀翎、紫玉……等等等等,可以說,這里就是顧爽的家底兒。
是以,她把熊熊安排在了這里守護,另外又把卡魯拉藤栽種在了通往這個溫室的必經之地。
因為移植卡魯拉藤的時候,顧爽同樣用上了血果和太歲水,是以,僅僅幾天,卡魯拉藤就生生竄高了一大截,已經高達兩米半近三米了。剛剛移栽過來的時候,顧爽指揮人在六棵卡魯拉藤中間豎了一根粗壯的竹竿,那卡魯拉藤仿佛有眼睛似的,六條粗壯的藤莖攀附在竹竿上,急速地往上拔著高地長。眼看,藤莖的末梢都要超過竹竿的頂端了,顧爽盤算著,是不是找人給它搭個攀援的架子?
正想著,胡俊修笑呵呵地走過來,向她抬了抬手中的紙包。顧爽眼睛一亮,知道胡俊修又炒了一線雪的新茶,就把卡魯拉藤的事兒給丟開了,跟著胡俊修一起去品茶。
湯清色碧,顧爽捧著一只上好的骨瓷青花茶盞,注視著茶盞中旋轉沉浮的茶葉,一根根如旋舞一般,綠色的茶葉一條雪線,就如楊柳腰肢上懸的一條素帛,婀娜婉轉,煞是好看。清清淡淡的香,隨著裊裊的白霧升騰起來,氤氳在鼻端,讓人神清氣爽,精神一振。
顧爽吸了口氣,欣喜地看向胡俊修,果然毫無意外地看到胡俊修一臉的得意和欣喜。
“這茶的香氣似乎稍稍濃了一些呢!”
“呵呵,你還說自己不會品茶,這還不錯嘛,只是嗅其清氣,就能問出不同來。”胡俊修含笑說著,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茶杯,輕嗅了一下,又淺淺地品了一口,閉著眼睛回味了片刻,方才道,“其氣清遠淡雅,回香悠遠卻不流俗……呵呵,這茶的品質竟然比上一次又好了。真期待下一次會不會更好一些!”
顧爽笑笑,低頭喝茶,卻沒說什么。她的心里大致是明白其中原因的。
一線雪茶樹買回來之后就栽在二號溫室里,因為茶樹體型并不算太大,不用擔心生發太過遷移傷根,是以顧爽買回來的時候就澆足了太歲水,也是以,這株茶樹是兩次黑市交易買回來的植物中,生發最早,發芽最早,生長也最好的。這一次遷到西郊種植基地,顧爽又給它加了血果肥料,再一次澆了太歲水。經過自己的親身經歷,太歲水改造人的體質或者植物,第一次會比較明顯,但后來的效果就相對很柔和了,只是會增強,不會在提高品質了。所以,這一次一線雪茶葉的品質提高,顯然是血果肥料起了作用。顧爽也很期待,若是將紫玉種到茶樹旁,又會是什么結果呢?
“其實,茶樹想要收好茶,不但水好、土好、環境氣候好,還要注重近旁的樹木花卉。就像名茶黃金桂,其氣香濃,有一股桂花特有的香甜之氣,究其原因,并不是茶樹本身具有這種香氣,而是因為那株黃金桂母樹近旁就生著一株百年老桂,每逢秋季,金黃滿樹,香氣蘊散遠達三五里。茶樹與桂花樹相伴相生,時間久了,這茶樹結出的茶葉,也就有了一股桂花的方向。”胡俊修淡淡地說著。
只是他說者無心,顧爽這聽者卻有了意。
桂花樹自己這一次搬遷買了好幾棵,都是百年大樹。而且,她手里還有幾種極品的蘭花,讓顧爽說,那清淡悠遠的蘭香顯然比稍顯甜膩濃烈太過的桂花要好得多,也珍貴的多。若是將蘭植于茶樹之下,讓茶樹長期吸取蘭花的清香,那結出的茶葉又會是什么品格呢?
顧爽將這個猜測告訴了胡俊修,胡俊修沉吟半晌道:“母樹是不行的,若是一個不好,就斷了根了。還是等茶苗長大些再試吧!”
顧爽也知道這個理兒,于是點點頭應下來,將這件事全權交給胡俊修處理。在種茶養茶方面,她自知比胡俊修還差的太遠了。
這件事擱下,胡俊修自去忙乎他的活計,顧爽也再次回到培育溫室,去看了看紫玉,還有它周圍用來做試驗的幾種植物。顧爽為了試驗紫玉對其他植物的促進改造,這一次在紫玉周圍種了十幾個品種的花卉,仔細看去,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還短,也沒看出什么明顯的區別,記錄的數據也基本正常,也只好等待過幾天再測量觀察結果。
弄完這一些,顧爽來到去年交易會上買回來的那十幾株牡丹旁。
因為兩次移栽,這些牡丹比正常生長的牡丹晚了些,五一本來是牡丹盛開的節氣,這些牡丹卻只是剛剛打苞。顧爽一一看過來,品種倒是都不錯,魏紫姚黃,已經能夠看出一些顏色和品種來了,只是那株能夠與她交流的牡丹,卻長得明顯慢許多,至今還不過是一尺左右的小苗,別說打苞了,連個兒還沒長足。
顧爽想了想,確定自己并沒有虧欠這株牡丹什么,血果肥料和太歲水都沒少了它的,想來生長緩慢應該是它本身的緣故,顧爽也就不多理會了。
這株牡丹顧爽基本可以確定,一定不普通,甚至有可能是一株古牡丹,可該做的都做了……想了想,顧爽還是伸手扶上牡丹微微泛著棕紅色的嫩芽。
不等顧爽交流,一個意念在顧爽腦海中出現:“太餓了……這么些年都沒吃飽過……那日的膳食真不錯,再來一些!”
呃,還膳食?顧爽冷的抖了抖,縮回手指。瞪著那株不大的牡丹,有些莫名奈何。這株牡丹當它自己是什么啊?居然好像主子吩咐下人似的。
好吧好吧,顧爽還是希望它盡快長起來,她是真的好奇,這株頗有古怪的牡丹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又取了一些血果肥料埋進牡丹根下的土壤里,又澆了些清水。太歲水需要將太歲挖出來,沒有那么方便,只好暫時用清水代替了。
剛剛忙完,田明飛跑了過來,隔著老遠大聲叫:“顧總,快出來,林業局的人上門檢查來了。”
顧爽拎著澆花壺,一手還拿著一把花鏟,被田明飛這么突兀的一喊,差一點兒一鏟子把牡丹給鏟斷了。穩了穩神,顧爽才放下手里的工具走出去,正好看到田明飛被熊熊攔在培育室門外,一臉的焦急。
“他們說來檢查什么了嗎?我們的手續都辦全了呀。”顧爽一邊走去洗手,一邊問。
田明飛道:“還不知道,這次來的幾個人我們都沒見過,冷著臉,好像找茬的樣兒。”
顧爽皺皺眉頭,栽培基地和養殖場的手續都是談瑞林去辦的,她還真不認識南市林業局的人。說起來,這也是她的失誤了。以為自己辦了手續就沒事了,卻不想,若是專門找錯的,又有誰能找不出一點兒錯?更何況,沒有錯不還有那栽贓陷害嘛!
想著,顧爽就掏出手機撥打了談瑞林的電話。既然手續是他去辦的,想來他和這些人會熟悉些。
可電話撥出去之后,聽筒里傳來的卻是電腦呆板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談瑞林電話關機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說明他正在開庭辦案子。顯然,這個情況就是通過其他渠道找到他,他也沒辦法半路丟下案子過來了。
顧爽停住腳步,對田明飛道:“你先去穩住那些人。我很快就過去。”
看著田明飛走遠,顧爽開始絞盡腦汁思索著,找誰能夠把今天的事兒抹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