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創亖種馬男主

第30章 買米

“我有一計,不知可不可行。”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想了想便說道,“這件事情還需要你們在宮里面的那一位幫忙。”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應該是比較厲害的人物吧。

幾日間,各地受到傳言說是朝廷已經發現地方災情嚴重,即日起開始派糧賑災,由朝廷欽點各大家族人士護送官糧,監督發放。這則傳言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聽說還是京城那邊放出來的消息。民眾皆以為朝廷終于聽到了百姓的心聲,紛紛感激涕零,一時間處處都在贊頌皇帝,百信對朝廷歌功頌德。

幾日后,皇甫日拉著幾車的糧食到幽州一帶,算是第一批賑災糧食。

原本還打算觀望幾日的奸商們這下有些慌了,高價買入的糧食原本是打算等到糧價再漲一漲的,而且為了牟取暴利。他們大部分買的都是粗糧,這樣同樣的價錢就能屯更多糧食了。另一方面,就是拿準了災民有口吃的能活下去就行所以,即使是高價賣粗糧都有人買,即使背地里怨聲載道地,明面上還要賠笑臉,生怕買不到。這下好了,朝廷都來賑災了,等災情過去了,即使是低價都不一定有人收粗糧了,那就徹底虧本砸手里了。

為了在全部的賑災糧來之前把手里的粗糧賣出去,那些商賈忙不迭地一再降低價格,誰知一些老百姓聽說有免費的賑災糧,誰還花錢買粗糧,紛紛餓著肚子等免費糧食。確實有不少災民實在等不及花錢去買粗糧,但對于屯了過多糧食的奸商來說這些人遠遠不夠。供不應求的情況下他們變成了賠笑臉的那一方,好幾日了還沒有人買,眼看著下一批糧食就快到了,他們急得直跳腳。

這些商賈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應對,但到場的只是唉聲嘆氣,沒有人說話。商會之內商賈們紛紛的嘆氣聲此起彼伏,聽上去就好像他們才是吃不上飯,饑寒交迫的百姓。商會的會長看著愁眉不展的眾人有些著急,“大家聚在一起是來想辦法的,不是來等死的,誰有什么主意盡管說。”但這一句話猶如石沉大海,說出來以后沒有一人應答,眾人低著頭,苦苦思索。沉默良久,終于,一個商人開口試探道,“不若我們在下一批賑災糧到來之前便把糧食低價售出?”

“低價售出?”旁邊一個穿著較為考究,油光滿面的商人冷哼一句,“能有多低價?比免費的賑災糧還低價?平時那群吝嗇鬼就緊巴巴地過日子,要不是這回鬧天災,他們那里會舍得花那么多錢買糧食?!現在賑災糧到了,價格再低都賣不出手了。”先前說話的商人被懟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地,不服氣地嘟喃到,“那你倒是想出一個好法子。”

“笑話,我要是能想出來還用在這?”他說著還用懷里那塊杭州絲綢做的手帕擤了擤鼻子,行為舉止十分粗俗,語氣十分蠻橫,說這句話臉不紅心不跳地,臉皮厚得叫人嘆為觀止。

“想不出來?想不出來我們就都栽進去了,最后連一個子兒都不剩!”會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邊敲還邊說著,眼角得皺紋瞇著一條縫都能夾死蒼蠅了。

“嗐,也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把消息傳出去的,本來縣衙那邊都已經把災荒的消息捂得嚴嚴實實地。他們也是,賑災糧來了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我們也好有個準備。”坐著的那群商賈發起牢騷,怪天怪地怪百姓,都快餓死了還要把錢藏著掖著。一時間沉默的商會變得有些鬧哄哄地,會長的臉黑了又黑,不停地咳嗽可就是沒人理他。“行了,接著抱怨也沒有意義,我這里倒是有一個法子。”

坐在會長旁邊的劉攀猛地一拍桌,把其他人都給嚇一跳,他長得比較兇悍,又家大勢大地眾人平時都比較畏懼他。此刻他一說話自然是無人再敢說話。會長被搶過風頭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在現在場面算是控制住了,他溫和地笑道,“咳咳,老劉啊,那你說一下你的主意。”他臉上的褶子幾乎都快擠作一團了“此事,倒也不難,只是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要互相幫助,不容背叛。”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蓋拂去上面飄著的茶葉,大飲一口,茶里還是又些許茶葉入嘴,他直接吐出來噴到桌子上。“不是,劉兄,這時候你就別賣關子。您,您要不,直接說完。”商人們被吊胃口,忍不住好奇地請求倒。“我聽說靖遠一帶有個土匪窩啊,官府對此很是頭痛,多次攻打未果……”

“攻打未果?還不是那些衙門老爺們把剿匪的錢都給私吞了。”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商人恨恨地說道,聽語氣像是和土匪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哼,”劉攀冷哼一聲,看著角落里面那個瘦弱的小商人,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他來——張通,投機取巧的小人罷了。商人重利,會做些投機倒把的事情也不奇怪,這是這個人偏偏叫人惡心得緊。走私盜墓,逼良為娼,買賣淫色,什么下三濫的都干過,就是一直沒掙大錢,估計是干壞事損陰德了。

幾個月前,偷摸要賣一群女童,路過土匪窩。不僅是那群女童被劫,他還險些丟命。因此回來以后便和土匪窩結仇了,天天咒罵,每天不罵兩句都吃不下飯了。要不是他這個小身板打不過土匪,他都能操兩把菜刀上山和土匪干一架。商會里的人大多都沒瞧的起他。要問為什么沒人去官府揭發他?猜猜那群女童是要賣給誰?

“無關人等別打岔,”會長有些不快地說道,他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張通眼神中滿是鄙夷,見他悻悻地閉嘴了才接著說道,“老劉啊,你接著說。”

劉攀正了正神色,“災荒之后土匪窩怕是會鬧得更加兇啊。”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放下茶杯重重地將茶蓋蓋上,那凸起來得茶蓋像極了靖遠的炆山。

“若是這批賑災糧被那群土匪給劫走,那百姓就只能買我們的米了!!”旁邊的商人們都立馬明白了劉攀的意思,紛紛開始激動起來,好像看見大筆大筆的銀子像雪花一樣飛來。

“不止如此,若是土匪劫走賑災糧,那必定會引起京城的注意,到時候說不準朝廷就會派人下來圍剿這群土匪。”會長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笑,眼神中盡是滿意。

“還有一個問題,”前面那個油光滿面的商人又發聲了,“土匪真的回去劫嗎?”畢竟那可是朝廷的賑災糧,誰要是敢劫,那就是死罪!

“哼,土匪土匪,干得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他們有什么不搶的?”

“就是,狗急跳墻,土匪窩那邊應給也沒糧食,他們肯定會去搶啊。”

“嗯,現在就等著土匪劫糧了。”

會長便開始安排給土匪窩送賑災糧的消息。

第二批官糧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會到。將要經過炆山了。這幾天那些商賈都在家里靜候著等待消息,無人不焦急地等到賑災糧被劫的消息,會長急得在家中來回踱步,其余的商人也是是不是地就派下人出去打探消息,除了謝攀看上去胸有成竹。

這群商人們從晌午等到黃昏,又從黃昏等到清晨,在家唉聲嘆氣焦慮等待,中間還派下人去外面打聽消息。各家的下人們在街上游走,偶爾互相對視立馬明白了對方也是出來打聽消息的,心照不宣地點點頭便又匆匆地回去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終于傳來消息了。只不過,不是賑災糧被劫的消息,而是一個噩耗——張通死了。

據說尸首被掛在府衙之上,身上的皮被剝下來了,里面填滿了稻草。他赤身裸體,全身上下血淋淋地,看著十分瘆人,據說是打更人發現的,那人被嚇得在家里不敢出門了。那尸體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掛上去的。身上還掛著一張白布,上面寫著幾個大字,‘聽聞奸商囤米,炆寨明日來取,不配合的休怪我們不客氣’。

據說是張通對土匪窩懷恨在心,打算撐著土匪們去打劫賑災糧的時候溜進土匪窩趁機報復,卻不想那些土匪雖然收到賑災糧的消息,卻不打算動那批賑災糧。所以,張通溜進去的時候,土匪們都在。嚴刑逼供之下,張通耐不住折磨把商會密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土匪們自然不甘心被人當槍使,一氣之下便把他做成人皮稻草,還要搶劫這里。他們甚至還給商人們一天的時間準備好米。

這下子所有的商人都慌了,原本只是希望能夠將手里的米給賣出去,誰知道現在倒好,招惹上土匪了。現在沒人去關心第二批賑災糧的情況,忙著尋找生路。可商人哪里會舍得白白把米都送出去,賠的血本無歸對于他們來說比死還難受。

眾人急得不知所措,一邊忙著把囤好的米都準備好,一邊又想對策希望能撈回一點本錢。可土匪怎么可能會給錢,不害人性命就不錯了。

這時候,一位叫陳月的男子出面說是要把那批屯糧悉數買下。那人原本就要出錢買米,但是當時商賈們壟斷,抬高米價。他無法大量購買,但這回他又帶著錢來了,說是背后有關系,不怕土匪,所以可以考慮收購囤米。

那些奸商急著出手,哪里顧得了那么多,紛紛賣掉了。幾個比較狡猾的奸商看出了端倪,但也不敢點破,看著周圍的人都賣了,自己若是不賣最終也會砸手里,說不準還會招惹土匪,屆時還會引來殺身之禍,便也只能賣了。最終,陳月用了極低的價格悉數將這些糧食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