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震撼，超時代制度

李世民坐在馬扎上靜靜的看著杜荷呈上的書，心中翻滾，猶如滔天巨浪。

這也是一本關于制度改革的書，與長孫無忌的《律禮》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其中的優劣？

誠然長孫無忌在律法上，放眼整個大唐，無人可及，但古人究竟結果是古人，對律法的認識只限于局面。盡管《律禮》是長孫無忌的新作，可其中真正屬于他自己的工具，卻是不多。絕大部分都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將歷史上千年制度所顯現出來的利弊，做一個總結，然后根據自己的理解，灌輸自己的理念，稍作改良，轉為新的制度。這些工具，大多都可以以史為證，暗示他的正確性。唯有極少一些是長孫無忌根據自己的認識，在沒有依據前朝制度而改良的法制。

杜荷的就不一樣了，他在律法上的學識，遠遠不及長孫無忌，唐朝以前的那些能夠造福天下蒼生的轉變，早已經讓長孫無忌收入《律禮》中去了。杜荷只能將唐朝以后的那些歷史繁衍出來的全新制度，寫下來，此刻在李世民眼中這些制度聞所未聞，并且可行性極大，自然為之震撼。

杜荷重新編寫的《律》，如同長孫無忌的《律》一樣，分為十數個篇章，包含了所有的政治體系，關官員的設置、選任、職守以及懲辦貪官枉法，又有戶籍、土地、賦役、婚姻、家庭等民事的管制，還有飼養牲畜、庫藏管理，呵護官有資財不受侵犯等等。

看上去與長孫無忌的相同，但內容卻有天地之別。

長孫無忌是將前人的經驗心得聚集起來，彌補自己的工具，好聽的是集眾家之所長，難聽的就是拾前人牙慧。杜荷實際意義上也是一樣是拾人牙慧，只不過他開了無敵金手指，拾的是后人牙慧，他人又如何得知？

李世民翻過第二篇的最后一頁，腦中浮現出第二篇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文官不愛財，武官不吝死。”這是民族英雄岳飛的話，歷史上趙構問岳飛，什么時候天下可定。岳飛毫不猶豫的回答“文官不愛財，武官不吝死，何患天下不太平。”

杜荷將這話引入書中，馬上讓李世民感受良多。

雖然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卻道出了文臣武將最關鍵的問題所在。文官掌管民生，關乎蒼生生計，武將保家衛國，護衛蒼生平和平靜。若大唐文武彼此能夠做到不貪，不懼死，大唐江山，將會千秋永固。

李世民繼續往下看，第三篇是教育，序文中開篇，是杜荷寫的序文：“教育，固國之根本，國家、民族振興之源。少年強，則國一定強！少年弱，則國家后繼無力，必危。想要國家強大，當以育人為第一要務……”

李世民仔細琢磨這句話，只覺得好象一顆石子投入了湖水，心中掀起陣陣波瀾。

作為一個明君，一個知人善任的有為之君，他何嘗不知人才的重要。這一番話，幾乎道他心底去了，忍不住贊嘆作聲：“好一個‘教育，固國之根本’，好一個‘少年強，則國一定強！’，真乃金石良言……”他無暇理會杜荷，迫不及待的往下觀望……

教育的第一節就是義務教育。

這就是超時代的律法制度，在人人熟知的二十一世紀，義務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稀奇罕見的事情，幾乎每一個孩城市歷經這九年。可是在古代，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唐朝，這義務教育就屬于天方夜譚了。

不過在杜荷看來，這義務教育是必定的，也是大勢所趨。

為什么大唐有三百萬戶人，其中只占據百分之一的世族，人才的產量遠遠勝過百分之九十九的平民蒼生？其實不是因為世族子弟的人物，生下來智商就高人一等，而是他們有著得天獨厚的學習環境。

就拿一個輕度弱智與愛因斯坦級另外天才相比。如果這個輕度弱智，有十數個導師悉心教導，而天才卻因沒錢書，大字不認識一個，試問誰人成才？

毫無疑問，勢必是前者。

古代重視農耕，尤其是生活在最低層的人們，他們都對學習報以排斥的態度，覺得沒有需要書，安安分分的種地，也就是了。卻不知，這種愚昧短視的想法，會抹殺幾多天賦異稟的人才。

義務教育就是唐朝的府兵制度一樣，唐朝的壯年，有接受訓練，并且參軍保家的義務，而義務教育則是所有青少年，有接受學習的義務。

義務教育無疑是所有寒門的福音，也能夠最大限度的為大唐培養人才，讓那些本可以成績蓋世功績的人才卻因各種環境，不克不及書學習的人，一個翻身的機會。

李世民作為皇帝，看的更為久遠。

這義務教育，如昔時的圖書館一樣，將會對世族造成滅頂之災。這對世家獨大的唐王朝，對極力打壓世家的李世民來，都是天大的好事。

李世民看的激動的站起，左右來回渡步，深思熟慮了一會兒，問道：“這不怎么符合實際吧……私塾雖多，卻也容不下所有少年……”

“所以在施行這套方案的之前，還需要改變現在的無用的教學制度……”杜荷對唐朝的教學制度，給予了鄙夷，肅然道：“私塾，是私人性質，只適合那些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對大唐的現狀，起不了多大的幫忙。如果岳父大人有心抓教育，那必須開設國有私塾。我們可以稱‘私塾’為學校，分縣分地建設，收納的廣大立志少年，將他們聚集起來一并教導。”

李世民眼中一亮，這種體例是他從未想過的，隨即又蹙眉道：“這樣一來需要很多的開支吧？”

杜荷沒有疑問的點了頷首，這里義務教育，自然不克不及如后世一樣，掛羊頭，賣狗肉，是真正的義務教育，固然杜荷也考慮了大唐的經濟，并沒有寫出學費、雜費全免的愚蠢條例，而是將學費、雜費減至最低，在一個大眾都能夠接受的價格。

故而這里的學校，絕對不是盈利的處所。

而大唐地廣物博，要在每一個市縣，擴建學校，那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只出少入，這種賠本的買賣，需要很大的決心與勇氣。這里也道：“這要看，岳父大人，有沒有決心，罷休一搏了……”他見李世民已經心動，故而激他一激，

李世民白了杜荷一眼，道：“少來這套，不消激朕，朕歷來不缺乏勇氣，只是不當楊廣，不做有勇無謀的舉動。”楊廣的所作所為，未必是全錯，他的大運河還是利在千秋的。只是因為他的胡來，讓好好的事情，演變的一團糟。

義務教育，若能實施給華夏千秋帶來的意義，就如同孔子的有教無類，勝過十個大運河。

李世民不是不想干，而是不想因為如此，拖垮大唐的經濟。

他幽幽的道：“不當家，哪知柴米貴，從府邸搬運來的黃金白銀都用在了建設圖書館上，這些年我大唐開發江南，南征北戰，哪一項不需要耗費無數金錢。我大唐固然富強，坐擁絲綢之路，可究竟結果有個界限。現在哪里有足夠的錢物，干這番大事……”

杜荷也緘默了，巧婦難做無米之炊，沒有錢，就算義務教育在如何的超前，如何的利于文化成長，社會進步，也無濟于事。

“對了，錢，婿這里有好多呢……”杜荷突然想到了造紙廠，經過他改良的造紙術現在已經廣泛大唐，廉價的紙流入千家萬戶，占據了大唐百分之八十的占有率。

作為幕后的老板，杜荷現在也是富得流油，他道：“回頭統計一下，婿將這些年造紙的盈利，全部捐給朝廷，應該是一筆不的數目。”

李世民先是一怔，心頭也生出了一股暖意，當初杜荷改良造紙術，功在千秋。他無私利之心，籌算將造紙術獻給朝廷，讓朝廷將造紙術推廣。可是唐朝嚴禁官員經商，連官員的親戚家人都禁止的。李世民作為皇帝，自然不克不及觸犯這條律法。那時，他默許由杜荷建場將造紙術發揚光大。只因他相信杜荷不是貪財之人，更是表揚他的貢獻。

杜荷賺了幾多，李世民其實不清楚，但這些年光造紙一行上繳的稅收，都是天文數字，每當無意想起此事，城市覺得眼紅。

想不到這一道了用錢之際，杜荷會毫不猶豫的將這些錢捐出來。

就如當初杜荷將李建成所儲蓄的黃金、白銀一并上交的情況一樣，李世民知道杜荷這一舉動，完全是沒有任何私心，心中自是感慨。

杜荷卻漫不經心，他并不是是守財奴，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根本不愁吃穿，錢對他來只是數字，沒有任何的意義。捐與不捐，對他的生活沒有任何的影響，根本沒有在意。

接下來，他又提出了募捐的體例。商人重名，可以通過校園立碑的形勢，讓各地富商捐款，以此來彌補剩余的數額。

李世民只是看了三篇就已經覺得熱血沸騰，立即也不再理會杜荷，繼續往下閱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