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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靖的話,王庾扭頭微笑:“說了你也不信。”
李靖有點無語,雖然他很有可能不會相信她的“妙計”,但好歹說出來,他還可以幫她完善一下啊。
王庾不管他在想什么,繼續聽玄甲軍戰士們報名字,一邊聽,一邊記下他們的樣貌特征。
“......我叫郝綬。”
“噗”
聽見這個名字,茶水剛入王庾口中就噴了出來。
大全就站在她的左前方,茶水有一些噴到了他的臉上,頓時就青了臉:“小庾兒——”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庾忙掏出錦帕要去給大全擦臉。
大全受寵若驚,驚得連連后退:“我自己來。”
說著,抬起袖子擦了擦臉,神情還是一副驚嚇的模樣。
周圍的人見了這一幕,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在他們心中,王庾是瑯琊王氏的后人,雖然是個孤兒,但她深得唐王和秦國公的恩寵。
這樣的小娘子不說嬌縱,起碼也是端莊自持,絕不會隨和到跟一個仆人道歉,也不會給仆人擦臉。
而剛才這些言行是她下意識做出的,更能彰顯出她的質樸真誠。
不知不覺中,眾人對王庾的好感又深了幾分。
引起這一切的“禍首”站在旁邊不知所措,且神情很是尷尬。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讓王庾忍俊不禁,還噴了大全一臉。
郝綬躊躇著問道:“敢問小庾兒,是我剛才說錯話了嗎?”
“沒有,你沒說錯話。”
頓了一下,王庾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個名字是你父親取的?”
“是啊。”郝綬茫然回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王庾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一番:“看來,你父親是對你寄予了厚望,結果卻是大相徑庭。”
父親對他寄予厚望了嗎?
他怎么不知道?
郝綬不解地去看王庾,卻看見她含著笑,視線在他身上來回逡巡,又見周圍同伴低聲哄笑,突然間就明白了過來。
剎那間,郝綬的臉就紅了。
郝綬,好瘦......他們曲解了他的名字。
他眸中閃過尷尬,又梗著脖子朝周圍吼道:“笑什么笑?我的名字不是瘦弱的瘦,是錦綬的綬。”
他不吼還好,一吼,有人就笑得更大聲了。
一手捧肚子,一手指著他笑:“從前只知道你姓郝,不知道你叫郝綬,你看看你胖得跟頭豬似的,哪里配得上你的名字。
“哈哈,郝綬,好瘦,我看你應該叫郝胖,不然叫胖子也行,哈哈......”
眾人聞言大笑。
王庾再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就連李靖也是面含微笑地看著郝綬。
軍人從來都是真性情,開心就笑,傷心就喝酒。
郝綬心里明白他們沒有惡意,但被人笑還是抹不開面子,此時連耳朵都感覺到燙了。
“不準笑——”
這一聲大吼用足了力氣,眾人頓時就止住了笑聲。
郝綬斜睨著同伴們,哼道:“我承認我胖,但我不是一個正常的胖子。”
一片死寂。
瞬息過后,又爆發出陣陣笑聲。
“哇哈哈哈哈,對對,你不是一個正常的胖子,哈哈......”
郝綬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我是說我不是一般的胖子,我是個靈活的胖子。”
“看出來了。”王庾拍著案幾,狂笑不止。
李靖終于是忍俊不禁。
郝綬看自己鬧了笑話,將眾人逗得這么開心,也不生氣了,破罐子破摔地站在隊伍前,大大方方地任他們看,任他們笑。
笑吧,笑吧,反正他臉皮也很厚。
“嘿嘿”郝綬沖眾人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
王庾見狀,伸手壓了壓:“好了,不要笑了,下一位。”
一個時辰后,王庾站在一座山的山頂上眺望。
大全滿腹狐疑,問:“小庾兒,你在看什么?”
“河東城。”
調轉馬頭,王庾輕輕夾了一下馬肚:“回去吧。”
回到營壘,王庾對李靖說“副帥,我明日凌晨準備再次攻城,借床弩給我用用。”
“行。”李靖很爽快:“還要什么,我都給你。”
王庾想了想,“那就給我的士兵多配備些盾吧。”
“沒問題。”
回到自己的帳篷后,王庾招來郝綬,遞給他一張紙:“按照上面寫的東西,多準備些,明日凌晨要用。”
當看完單子上的東西,郝綬面露疑惑:“要這么多柴火干什么?”
“烤魚。”
郝綬:“......”
凌晨起來烤魚吃?
郝綬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擔憂,就這樣好吃的小娃娃,能帶領他們拿下城門?
第二日凌晨。
知道王庾準備這個時候攻城,李靖早早地起來,一邊穿衣一邊問帳外守兵:“小庾兒現在在哪里?”
守兵回到:“往南城門去了。”
南城門?
她想先攻南城門?
李靖穿上鎧甲,拿上兵器就出了大帳:“跟我去看看。”
南城門外。
王庾正指揮著士兵發動床弩:“一排三根,射四排就行了,千萬不要多射,別浪費箭。”
領頭的士兵應下,準備就緒。
“嘭嘭嘭!”
射第一次的時候,隋軍士兵還未發現,當射到第三排的時候,隋軍士兵發現了。
“敵軍攻城了,快去稟告大將軍。”
報信的士兵走了,守城小將立刻組織士兵們防御。
“嘭嘭嘭!”
弩箭射完,一百玄甲軍頓時就朝著城墻沖去。
剛爬上箭桿,漫天的羽箭飛來,玄甲戰士們迅速伸出固定在手臂上的盾。
羽箭擊在盾上,彈飛了出去。
守城小將見敵軍用盾擋住了飛箭,連忙吩咐:“投石。”
石頭有大有小,小的也有一尺余長,從高處落下,殺傷力不容小覷。
但玄甲戰士們身形靈活,敏捷地避開了石頭,繼續往上爬。
守城小將慌了,大喊:“潑火油。”
屈大將軍說過,實在抵擋不住敵軍的攻勢,就放火燒。
有了昨日的經歷,隋軍士兵們覺得這是一種良策,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消滅敵軍。
城下的王庾睜大了雙眼,看著城墻上的隋軍士兵往下潑火油,上面的玄甲軍戰士開始緩慢上爬,而底下的戰士已經開始下爬撤退。
當城墻上的士兵后退,最后一個士兵舉著火把欲點燃城墻之時,王康達高聲喊出了一個字:“撤。”
話音剛落,城墻就亮了起來,火把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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