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王庾快步走進廳內,抓住段志玄,向他確認。
猝不及防被王庾吊住手臂,段志玄一臉懵逼。
“你怎么把他給帶來了?”李世民望著王庾身后的林郅悟,一臉陰沉。
聽見李世民的聲音,王庾才緩過神來,放開段志玄,恭恭敬敬地施禮:“阿耶,二兄。”
林郅悟緊隨其后,學著王庾的動作做了一遍:“阿耶,二兄。”
王庾:
李淵:
李世民:
段志玄:
這小子?
難道唐王又收義子了?
王庾喝道:“瞎叫什么?”
“哦哦哦!”林郅悟如夢初醒,重新給李淵和李世民行禮:“見過唐王,額......”
“秦國公。”王庾在一旁小聲提醒。
林郅悟連忙說:“哦,見過秦國公。”
李世民臉黑如墨。
王庾看得只想鉆地洞,這個大傻愣子......
“哈哈,林大郎果然直率,直率......”李淵的笑聲緩解了廳內的尷尬。
但李世民的臉色仍然很難看,這個小子看起來呆呆傻傻,一點都不像個神童,他甚至懷疑那些新奇的武器不是面前這個傻小子做的。
“小庾兒,你怎么把他帶來了?”
王庾還沒說話,林郅悟就搶著回答了:“我來吃飯。”
李世民:
王庾想起了剛才的事,連忙問段志玄:“你剛才說他死了?”
“誰死了?”段志玄還是一臉懵逼。
他剛才念了很多名字,她指的是誰?
“就是武士彟啊。”王庾急得直跺腳:“你剛才念了武士彟的名字,他是不是死了?”
李淵看得奇怪:“小庾兒,武士彟死了,你這么著急干什么?”
王庾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所以,武士彟是真的死了?”
“對,他死了。”段志玄點頭。
聞言,王庾雙眼圓瞪,張大了嘴,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李世民感到不對勁:“小庾兒,你怎么這副表情?武士彟死了有什么不對勁嗎?”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王庾咽了一下口水,勉強壓制住內心受到的沖擊,問道:“武士彟是怎么死的?”
“額......”段志玄想了一下:“有個小兵跟我說,他當時和武士彟掉隊了,還沒來得及出來,坊門就被炸了。
“他當時走在后面,又拉了瓦崗寨的人替他遮擋,所以他逃過了一劫。
“但武士彟沒有逃過去,小兵去看時,武士彟已經沒氣了。”
王庾閉上雙眼,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
片刻過后,她突然睜開雙眼,指著李世民說道:“二兄,是你殺了他。”
李世民被她弄得怔住了。
“我想起來了,當時二兄你取出飛魚彈炸李密,武士彟就在李密身后。李密死了,武士彟也死了。
“二兄,你......殺了武士彟。”
看著王庾一副指認殺人兇手的模樣,不知為何,李世民突然間就覺得愧疚不安:“我......我也不知道他沒出來啊,當時我問了我們的人都出來了沒有,是段志玄說都出來了,所以我才炸的。”
見王庾看過來,段志玄急忙說道:“我......我以為我們陣營跑在最前面,肯定先出來,又看見后面是其他陣營的人,就以為大家都出來了......”
“總之,是二兄你殺了武士彟。”王庾指了指李世民后,又指著段志玄說:“段兄,你是幫兇。”
李世民:
段志玄:
怎么就背上一樁人命官司了?
“咳咳......”
李淵咳嗽了兩聲,說道:“小庾兒啊,這個,在戰場上,誤傷是在所難免的,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在我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不能到外面去說。
“關于犧牲的將士,我會給他們家人一筆豐厚的撫恤金,封官進爵,厚待他們的家人。
“不過,你這一驚一乍的毛病,可得改改了,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說到這里,李淵沖林郅悟露出微笑,柔聲說道:“林大郎,你說是不是?”
林郅悟神色一凜,立刻表態:“我剛才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沒看到,我就是來吃飯的。”
果然是個聰明人。
李淵滿意了,吩咐道:“擺膳吧。”
段志玄立刻將冊子給李世民,告退離去。
林郅悟把王庾拉到一旁,低聲問道:“不就死了個下屬嗎?你這么大反應干什么?古代的人要打要殺奴仆,不是很正常的嗎?何況這是李世民,未來的......”
說到這里,林郅悟沖她挑了挑眉毛,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王庾還處在震驚中,問他:“你知道武士彟是誰嗎?”
“看他們的反應......”林郅悟想了一下:“大概就是一個官職不太高的人吧......”
“他是武則天的父親。”
“哦,武則天的父親......什么?”
林郅悟陡然拔高的聲音引來了李淵和李世民的注意。
“他們兩在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不知道。”
驚訝過后,林郅悟又說道:“哎,不對,就算是女皇武則天的父親,他死了,又不是武則天死了,你這么震驚干什么?”
“因為這個時候,武士彟還沒有娶武則天的母親,也就是說,武則天將不會出生,這個時代不會再有武則天這個人。”王庾剖析給他聽。
聞言,林郅悟頓時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嘴巴張開,大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這......也太刺激了!
“這個......偏差也太大了吧......”林郅悟覺得他的心臟砰砰直跳,有點控制不住。
那邊傳來李淵的聲音:“你瞧他們兩個,說了這么久的悄悄話,看起來感情很不錯。”
“額......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小庾兒有個玩伴也挺好的。”李世民淡淡地說。
侍從走過來:“唐王,秦國公,請用膳。”
“小庾兒,過來吃飯。”李世民喊了一聲。
王庾立刻直起身子:“我得吃個雞腿壓壓驚。”
今天真是她人生當中最精彩的一天,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她必須吃雞腿壓壓驚。
林郅悟跟著直起腰:“我得吃肘子壓壓驚。”
連女皇都沒有了,這個時代還有什么不可能發生?
太刺激了,他必須吃肘子壓壓驚。
一炷香后,兩人吃完飯,林郅悟問王庾:“你緩過來了嗎?”
“沒有。”王庾搖了搖頭:“恐怕還得吃兩天的雞腿,我才能緩過來。”
林郅悟露出憂傷的表情:“我恐怕得吃兩個月的肘子才能緩過來。”
王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