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女相

第394章 顛倒黑白

(文學度)

剛才曹湛非要把失去黎陽倉的責任推到他身上,如今高雅賢又指控他是唐朝的內應,王伏寶覺得荒謬之余,心底起了警惕。

今日的氣氛似乎不太正常。

高雅賢不再廢話,單刀直入:“當然有關系,蘇定方之所以現在為唐朝效力,是因為林郅悟在李淵手中。

“而林郅悟之所以落在李淵手中,乃是因為王庾哄騙了他。

“去年,王庾計敗,帶著手下離開夏朝,但到了邊境,她卻回了頭,轉而投靠了主上。

“事實證明,她并不是真心投靠主上,而是假意投誠,實則潛移默化地影響林郅悟,哄騙他背叛主上。”

說到這里,高雅賢定定地看著王伏寶的眼睛,語氣變得冷然:“王大將軍,想必你還記得當時是誰護送王庾出境的吧?”

王伏寶腦中轟的一聲炸開,當時是他護送王庾等一百多號人離開夏朝境地,難道高雅賢是想說......

“沒錯,當時正是王大將軍護送王庾離開的,后來又隨同王庾回了都城。他們一路上說了什么,我們不得而知。

“但我知道王庾說服了主上讓她住進了蘇府,得以每日接觸林郅悟,后來王大將軍與王庾也有來往。”

“荒謬!”王伏寶忍不住冷笑:“送王庾離境,除了我,一路上還有護衛,我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主上一問便知。

“都城中與王庾有來往的人何止我一人?恐怕高將軍與王庾的交往比我更多吧?

“要說與王庾接觸最多的就是你的義子蘇定方,按照你的說法,我恐怕得懷疑蘇定方才是唐朝派來的內應。

“不,蘇定方當初投靠主上,你一眼就看上了他,認了他做義子,我懷疑你當時是假意不認識蘇定方,實則與蘇定方是一丘之貉,都是李淵派來的細作。”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被人污蔑,高雅賢氣得火冒三丈,指著王伏寶大罵。

“既然你能胡說,我為什么不能胡說?”

“你......”

“都給我住嘴。”竇建德被他們吵得心煩,大吼了一句。

兩人立刻閉上嘴巴。

這時,曹湛再次走上前,對竇建德說:“主上,您可記得上巳節,唐軍手中也有林郅悟造的火器?”

聞言,竇建德拉著的臉又長了幾分。

“林郅悟造的器械和火器從來沒有外傳,只在我們的軍隊使用,但唐軍卻擁有了我們的武器,而且數量很多,這是為什么?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都城有唐朝的內應。

“而王庾就算再聰明,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身邊只有兩個護衛,她如何能將那些火器偷運出城,送到唐軍手中?要知道,到了洛陽,她離開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沒拿。

“這就說明在都城,她還有一個幫手,這個幫手不是普通人,且權勢不低,否則那些火器無法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運出城。”

說到后面,曹湛有意無意地瞟向王伏寶,暗指王伏寶就是王庾的幫手。

王伏寶氣得不行,正想開口反駁就被高雅賢搶了先。

高雅賢順著曹湛的話說道:“王大將軍位高權重,完全有能力把火器運出城。”

這時,有人站了出來:“主上,從前王庾經常去找王大將軍切磋武藝,王大將軍從未拒絕。如今想來,威武神勇的大將軍自降身份與一個小孩子切磋,甚是可疑。

“莫不是假借切磋之舉,行密謀之事?”

王伏寶的臉更黑了,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這幫人,今日是想置他于死地嗎?

又有人站了出來:“主上,王大將軍不僅是細作,而且平日里仗著軍功赫赫,欺凌同僚,殘害百姓,霸占良田,實在是兇惡至極,請主上殺了他。”

其他人紛紛附和:“請主上殺了他。”

“殺了他......”

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邊回響,王伏寶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人。

朝堂之上,居然有大半的人污蔑他,為什么?

他一心為國征戰,從未做過背叛夏朝的事,也從未得罪過這些人,他們為什么要誣陷他?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呵”

王伏寶發出一聲自嘲,垂下了眼眸,平日里王府門庭若市,與他稱兄道弟的人比比皆是,卻沒想到如今連一個為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主上。”

在喊殺聲逐漸弱下去時,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卻是魏徵。

魏徵看向竇建德,直言進諫:“主上,臣覺得高將軍和曹將軍他們所言太過牽強,沒有實質證據,不應該降罪于王大將軍。

“王大將軍對朝廷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若是因為無端的猜測,就殺了他,那將是夏朝的損失,也會讓將士們寒心。”

曹湛早就看魏徵不順眼,此時見他為王伏寶出頭,眸中閃過陰險,大聲說道:“主上,您平日里總說魏參軍學識淵博,是夏朝讀書最多的人,可他在上巳節盛宴屢屢輸給唐朝,分明就是故意隱藏實力,暗中助唐朝贏得勝利。

“我看,他和王伏寶一樣,都是唐朝的細作。”

魏徵氣笑了:“呵呵,我算是見識到了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本事了。”

看見曹湛的臉色變得青白,魏徵轉向竇建德,神情穆重:“主上,吾之忠心,天地可鑒,是非黑白,自在人心,請主上三思而后行。”

竇建德的臉色很難看,但他一直沉默,讓眾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曹湛等人見狀,心知該說的已經說了,再說下去就會惹得主上反感,便閉上了嘴巴,規規矩矩地站著。

王伏寶心想主上是個明君,絕不會聽信讒言,殘害忠良,何況他行得正做得直,不怕小人誣陷。

于是,他不再為自己辯解,而是靜等竇建德的裁決。

殿內沉默了良久,竇建德才開口說了一句:“即日起,王伏寶閉門思過,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出府。”

說完,起身離開。

“退朝。”

“恭送主上。”

王伏寶如同木偶般行禮、起身,臉上始終掛著迷惘的表情,主上罰他閉門思過,是懲罰他沒有打下黎陽倉?還是已經相信那些人說的話了?

魏徵望著竇建德離去的方向,眼神變得晦暗。

主上,他會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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