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女相

第919章 請君入甕

(文學度)

果然不出秦叔寶所料,在東宮的人被關進大理寺牢獄的第二天,趙弘智受不了刑罰,率先招供。

“陛下,除了趙弘智和王晊等幾個小官吏供出太子之外,魏徵、蘇定方、單雄信等人依然沒有招供。

“還有那日在凝香閣抓住的兩個活口,雖然沒有供出幕后主使,但是他們已經承認自己曾是幽州騎兵,是叛賊羅藝的手下。

“另外......”

說到這里,李孝常突然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淵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不悅道:“你是孤的族弟,又是孤信任的大理寺卿,有什么話就直說,孤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是。”李孝常這才大膽地稟道:“另外,趙弘智還招供了一件事,他說太子命晉陽公主引秦王入凝香閣,晉陽公主答應了,并且在刺殺當日成功地將秦王引入了伏擊圈。”

“嘭!”

李孝常見李淵生氣地錘寶座,以為李淵要懲罰王庾,卻沒想到......

“這群狗崽子,死到臨頭了就亂攀咬人。”李淵吩咐道:“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以后不用管,對付這種人,你盡管用刑。”

果然,小丫頭還是這么得寵。

李孝常在心里慶幸自己沒有得罪王庾的同時,遵從了李淵的旨意:“是,陛下。”

而另一邊,李元吉派人給竇誕傳話:“太子已無翻身的可能,盡管用刑,搜集更多的罪證。”

大部分東宮的人在重刑之下,都保持了沉默,既不承認參與刺殺行動,也不承認太子是幕后主使。

竇誕對著他們冷嗤:“就算你們的骨頭再硬也沒有用,你們終將會受到嚴厲懲治,因為太子已經向陛下認罪。”

眾人震驚,但下一刻,他們沖竇誕露出嘲諷的神情:“竇尚書不必誆我們,我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也有人因此招供,那就是趙弘智,不僅如此,他還供出了王庾。

在審訊官員離去之后,蘇定方冷眼看著趙弘智,忍不住嘲諷道:“趙主簿自詡聰明,沒想到臨到頭了卻如此愚蠢。”

“誰愚蠢了?”趙弘智氣勢洶洶地叫道,若不是被打地遍體鱗傷,他定會沖過去找蘇定方拼命。

蘇定方掃視了一圈牢房,除了東宮的人,就沒有其他人了,連獄卒也沒有。

但他還是忍著身上的傷痛來到趙弘智的面前,小聲說道:“刺殺行動敗露之后,陛下就命人封鎖了東宮,還當場抓走了單將軍和薛將軍。

“直到我們都被抓住了,都未曾有人將晉陽公主供出來,就連殿下也未曾提過晉陽公主只言片字,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嗎?”

趙弘智下意識地問:“為什么?”

蘇定方的目光突然變得復雜起來,語氣近似于喃喃:“因為我們沒有一個人手中掌握她的證據,就連殿下手中也沒有。

“何況,即便事情敗露,殿下也不會供出她,因為殿下還指望著她救人。”

“救誰?”趙弘智覺得自己被大刑伺候過之后,腦子就不太靈光了。

“當然是救殿下,難道是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嗎?”

對上蘇定方鄙夷的目光,趙弘智忽然間覺得很羞愧,但下一刻,他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太子已無翻身的可能,要么被廢,要么將會面臨更大的懲罰。

既然如此,他何不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爭取輕判?

于是,趙弘智回擊過去:“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保住晉陽公主,她和林大郎是結拜兄弟,私下里也稱呼你一聲‘表兄’,所以你才害怕我把晉陽公主供出來。

“什么救殿下?我看根本就是你想保住晉陽公主,然后讓晉陽公主來救你吧。”

“蠢貨。”蘇定方懶得跟他爭論,干脆離他遠遠的。

這個時候,一旁的魏徵突然出聲:“趙主簿,你的確不該供出晉陽公主,因為你斗不過她。”

趙弘智:“......”

沒過多久,魏徵和徐師謨、趙弘智等文官被拉了出去。

竇誕再次站在他們面前,目光兇狠:“諸位若想過得舒服,最好還是從實招來,否則,我會讓諸位體會一下刑部的十大酷刑。”

“等等。”趙弘智立刻叫道:“我已經全部都招了,為何還要對我動刑?”

竇誕將目光落在趙弘智身上:“陛下說你死到臨頭還攀咬晉陽公主,該死!”

聽見最后兩個字,趙弘智嚇得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見狀,竇誕話鋒一轉,但語氣平和很多:“趙主簿無憑無據就攀咬陛下最疼愛的晉陽公主,確實該死。”

趙弘智聽出了他的暗示,隨即在腦海中搜索起來。

但搜了很久,也沒從記憶中找到王庾的罪證。

他突然意識到,蘇定方和魏徵說得沒錯,他不該供出晉陽公主。

見趙弘智遲遲不出聲,竇誕就知道他沒有證據,立刻沉下臉,吩咐:“來人啊,用刑。”

獄卒們上前,恭敬問道:“竇尚書,先審誰?”

竇誕揚手一指:“他。”

獄卒們立即將魏徵拽了出來,然后抬著他來到角落里的大甕前。

“放。”

他們大喝一聲,將魏徵放進了大甕之后,然后開始在大甕底下生火。

徐師謨臉色大變,指著竇誕就罵:“竇尚書,你怎能用如此喪盡天良的酷刑?

“陛下是讓你來審問我們,絕不是讓你來殺我們,趕緊把魏冼馬抬出來。”

竇誕不為所動,冷冷地吩咐道:“多添點柴火,他什么時候招供,就什么時候停止。”

“是。”獄卒們不停地往大甕底下添加柴火,并把火燒得旺旺的。

魏徵很快就感受到炙熱難耐,且挨著大甕的雙腳已經開始發燙,有點站不住了。

他抬起腳,想要緩和一下,但一不下心就滑倒了,一屁股坐在大甕中。

屁股滾燙似火,他被燙得跳了起來,然而腳底更燙了。

他慌忙抬起左腳,但右腳燙得痛,又慌忙放下左腳,抬起右腳。

就這樣,他抬一下左腳,又抬一下右腳,換著腳站立來減輕痛苦,還要盡量保證身體其他部位不碰到滾燙的大甕。

竇誕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懶懶地問道:“魏冼馬招還是不招?”

“無話可說。”魏徵咬牙道。

竇誕:“好,既然你的骨頭這么硬,那我就幫你烤一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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